第98章 伍叁：结局（3）

不过，当年舒霖送卡尔去了灵泽山，那时卡尔也想了很多很多，后来传信给精灵族的王上，也就是他的父亲。言语真切的拜托他，若有一日，无忧想一统两族，还请他在中间多多斡旋。

几年后，人族与精灵族签订条约，两族正式和平共处，无忧也在青史上千古流芳。所有曾经怀疑她弑父篡位的谣言，终是不了了之。

“这样吧，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我拿起小火炉上的茶壶，为他添上茶水。

“什么交易？”他抬问我。

“我取你身上的一样东西，然后......”说到这里，我顿了顿，随即笑了笑，继而轻声道：“我让你化作卡尔的模样，伴她一生！”

“啊！”他虽有些惊讶，但表情依旧透着一副不信的模样。

“不要不信我，我既然能将你从小黑小白手中保下，也就正如你所说，地位不会低到那里去！”我道，“况且，她已经失明了，已经看不到你的样子了，我只需要改变一下你的气息即可！”

......

“卡尔，我美吗？”无忧身着一身嫁衣站在铜镜前，问着身后的人。她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好来问问卡尔。

“美，美极了！”身后的人将她身子扭到自己面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他之于她，从怜悯到喜欢，再到爱，现如今，她终于是他的了。他也知晓自己的手段卑劣，但只要能与她长相厮守，他甘愿受着良心上的谴责。哪怕有一天，无忧发现了什么，他也甘愿去承担后果！

那一袭火红色的嫁衣，是一件冬装，是现如今大雪纷飞的季节正穿的时候，上有金线勾勒出的凤凰展翅的轮廓，裙摆处呈暖云弧状，袖口处由赤金线绣成的梅花状。

华服流光，琳琅玉环，珠钗头凤，她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所以，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番外】

无忧在灵泽山下遇见一位老人，他似乎很老了，头发花白，闭着双眼，躺在一棵树下。

“你去山上做什么？”他的声音很是嘶哑。

“我呀，是去向一个人要回一个约定的，我兑现了我的诺言，而他承诺我一世无忧的约定还没实现呢！”

“你们多久没见面了？”他继续问道。

“二十年了。”无忧说这话时，眉间尽是忧伤。

“二十年？这么长时间，你怎么没忘了他？”

“不管时间如何荒芜，他永远在我心上，亘古不变，万古不离……”

无忧向山上走去，走了一段路，她突然回头，那位老人依然躺在树下，无忧的心却钝痛了一下。但她只是抚了抚胸口，又向前走去。

那躺在树下的老人忽而挣了双眼，真是漂亮呀！那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并未因他的衰老而浑浊。

他盯着那道缓缓离去的倩影，倏尔道：“无忧，对不住，我实现不了我的诺言了！”精灵族的翅膀至关重要，一旦失去，就会在一个月内迅速衰老。二十年来，卡尔不是不想去见无忧，但他却不能亦或不敢，不敢以现在的模样去见她。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卡尔终是没有叫住无忧，这个他挂念了一生的女子，到底是刻骨断肠的爱恋？还是沧桑千载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