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两个问题
轻重缓急赵成还是分得清楚的，也知道杨辰道这么说是为他好。他回应道：“明白，道理我懂，我就换换脑子，绝不多玩！”
见赵成这么说，杨辰道也放下心来，说道：“行，刚才那场我录了像，你自己先琢磨一下，回头我再跟你详细说。我待会还有点事，先走了。”
把赵成一个人撂下，杨辰道离开了聚缘网吧，然后走了几百米，闪身进了另一间网吧。
其实他今天就是准备找个网吧，来录自己写的文稿。虽然他挺欣赏赵成，不过总归才认识几天，这些事自然不方便让赵成知道。
整整一下午，杨辰道都猫在网吧里，录自己写的《必然》。刚开始他还觉得打篇的文章出来，花不了多少时间，自己安排了一下午，时间应该足够充裕，但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
按理来说，摸了十几年键盘，写过几十万行代码，杨辰道对自己的手速有这自信也没错；但他实在低估了这年头的汉字输入法，太LOW，用着太别扭。
网吧里的电脑装的是盗版的windows98，这年头微软系统自带的汉字输入法只有《微软拼音》和《智能ABC》两种，外国人做的汉字输入法能好用吗？当然不能！
国人做的汉字输入法网吧电脑也有装，不过却是五笔输入法。五笔杨辰道早年倒也接触过一下，不过后来一直不用，字根什么的，如今早忘光了。没办法，杨辰道只能先用智能ABC瞎凑合，但却只能发挥他两成功力，输入速度巨慢无比，搞得他痛苦不堪。
整整一下午，两万字的稿件杨辰道只能录了一大半。考虑到还得去赶何舒航家的饭局，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也只能把录好的文稿存进了新申请的hotmail邮箱里，准备明天继续。
这一下午的痛苦经历，让他决定自己的新电脑到手后，第一件事，就是应该写个汉字输入法程序出来，不然太影响效率了。
……
杨辰道急匆匆赶到家里，时间倒也没晚。对于这一下午杨辰道去了哪里，杨卫国和蒋云芳都没过问。他俩都属于那种心比较大的父母，对孩子基本采用放养的态度。当然这种态度那些一辈子待在大城市里的父母或许难以理解，但在农村却是司空见惯。
701基地的子弟学校只是个简易的小学，杨辰道初中和高中都是在几十公里外的怀远县一中寄宿，半个月才回一次家，杨卫国和蒋云芳早已习惯儿子的独立自主。
况且杨辰道也很争气，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名，而且平常虽然淘气了一些，但也算有分寸，从不惹什么大事。除了前段时间摔破脑袋让他们担心了一阵子外，平常倒真的很省心。
所谓习惯成自然，即使如今搬来燕京，杨卫国和蒋云芳也遵循以前的放养做法，很少过问和干预儿子的行为。
和父母汇合后，杨辰道一家三口开始出门去往何家。在路上，杨卫国给杨辰道大致讲了一下何师铭这两年的情况。总体上来说，科班出身的何师铭，升迁速度比杨卫国快多了，如今己是专业技术三级，相当于大校军衔。
因为火箭技术的特殊性，从事相关工作的技术专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有军衔，只是隶属于文职人员，平常不穿军装罢了。
其实这不奇怪，航天科技和航天科工两大集团，和兵器装备集团之类的性质相当，本就都同属于华夏的十大军工集团。
而旗下的航天员更是从现役空军中选拔出来的佼佼者，都是出身最正统不过的军人。在杨辰道重生前，也由此可见军方对航天事业的重视。
杨卫国也有文职军衔，相当于中校，不过在他们这样的技术人员眼中，军衔带来的上下级观念倒很淡，更多的只是种荣誉性象征。不然万一对技术问题起了争执，哪该听谁的？
难道中校就得听大校的？那不乱套了吗，当然是谁对、谁有理听谁的。所以如今杨中校可以带着妻儿老小，甩着空手大大咧咧地到何大校家里蹭饭。
给他们开门的就是何师铭。何师铭人到中年开始发福，比前更胖了，只见他圆圆的脸形上笑容可掬，露出厚厚的双下巴，活脱脱一个带着眼镜的弥勒佛。杨辰道差点都认不出来，愣了一下后连忙问了声：“何叔好。”
“哟，辰道啊，都长这么高了。嗯，也长帅了，有我年青时的三分风采。”何师铭性格一向有些跳脱，说起话来也颇有些为老不尊的味道。
“得得得，这我儿子，干你什么事？”杨卫国不乐意了，推开何师铭就往里冲，“舒航呢，我得看看，长漂亮了没？”
“杨叔叔好！蒋阿姨好！”何舒航从沙发上站立起来，很乖巧地问了好。
“呀！”蒋云芳己多年不见何舒航，倒是被吓了一跳，“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舒航都长这么漂亮了！嗯，和你妈妈年轻时一模一样，都是大美人胚子！”
何师铭闻言在旁插道：“不对吧，我怎么觉得我闺女长得更像我呢！”
“呸！尽往你自己脸上贴金，舒航要长得像你就完了！”何师铭的妻子陈艺殊在旁嗔骂道。她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性子恬静、气质优雅。任谁都看得出来，何舒航不论长像还是性子，其实都随她，何师铭刚才的话，自然只是个玩笑而己。
当年在701基地，杨家与何家关系就很好，如今再度重逢倒也没有过多客套，再加上何师铭又是个喜欢耍宝的性子，这气氛自然也严肃不起来，更多的只是轻松和随意。
饭菜很丰盛，这也是何师铭一家三口齐上阵的结果，何师铭做了个懒汉菜——可乐鸡翅，何舒航贡献了个番茄炒蛋，其他的都是陈艺珠操持的。
杨何两家人与航天都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席间的话题从一开始的家长里短，逐渐偏到了航天上。杨辰道来之前，其实就准备好了两个问题想要请教何师铭，这两个问题他之前也旁敲侧击的问过老爸杨卫国，不过毕竟杨卫国离开航一院这个华夏航天核心机构的时间太长，对这两个问题也答不上来，所以杨辰道希望能从何师铭这里找到答案。他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私人航天。
私人航天，又叫私营航天或者民营航天。概念么，和私人经济差不多，指的是那种由私人投资运营的航天公司。
世界各国的航天产业，虽然以国家力量为主，但私人航天公司也不是没有，比如在欧美，私人航天公司就不少，当然华夏在这方面就暂时是空白了。虽然航天算是军民皆可用的技术，相对有些敏感，但政府也不会全面限制私人资本的介入。
华夏也基本如此，杨辰道重生前，因为埃隆.马斯克的私人航天公司——SpaceX大放异彩，我们国家也制定了政策，鼓励私人资本介入航天产业，怎奈何后世那些有钱的大佬对这种赔钱的“情怀”项目缺乏兴趣，应者廖廖。
不过那总归是后来的情况，至于目前国家对私人航天是个什么态度，杨辰道不太清楚，所以自然想向何师铭打听一番。
于是找了个合适地机会开口道：“何叔，我听说欧美有私人主导的航天公司，比如轨道科学公司，还有内华达山脉公司，他们都有能力送人上太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何师铭有些诧异，看了看杨辰道，又看了看杨卫国，然后说道，“小子，不错啊，知道这两家公司的人可不多？”
“嘿嘿，上网瞎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杨辰道笑着应道。
杨卫国也有些意外，不过儿子以前喜欢捣鼓计算机他是知道的，便对何师铭解释道：“这小子平常就喜欢捣鼓电脑，你知道的，我不懂这些。”
何师铭闻言劝道：“老杨，不是我说你，这互联网可是好东西！你真该好好学学，不能一辈靠着手艺吃饭吧。看看，辰道的见识都快追上你了。”
杨卫国应道：“行，回头我学学。不过，我儿子比我有见识，这不是好事嘛？”
“对啊，”杨辰道也附和道：“何叔，就算我将来本事再大，这不还是我爸的儿子嘛。”
“对，就是这个理！”杨卫国对儿子的这记马屁很是受用。
“行，怕了你们父子俩了。”何师铭摇了摇头，然后转向杨辰道解释起来：“小子，知道得不少嘛。不过有些东西，网上说得不太准确。内华达山脉，虽是成立不到三年的公司，但成员大都是航天技术方面的老手，有给休斯造过卫星的、也有给NASA造过太空仓的。
比起这家公司，轨道科学公司实力更强一些，而且有很强的军工背景，生产了美国导弹防御系统大约三成的拦截导弹。除了这两家，还有今年成立的比格罗宇航公司，实力也不错。不过要说他们现在就能送人上太空，就有点夸张了，也许再过二十年倒会有点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