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诅咒
岑夏话音才落,四周便静了下来,俞婧上前满是担忧的摸摸她的头“没有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
“姐姐,你生病了才回来的吗?”岑昱拉着她的手闷闷道“姐姐是今年去上的大学啊,爸爸说姐姐还有俩个月才能放假回来呢。”
岑夏看了看眼里满是担忧的父母又看看盯着她眼神清澈的弟弟,定了定神,才说道“姐姐没有生病,姐姐是想小昱了才回来的。”她摸摸岑昱的头笑着说“姐姐刚才是跟你们开玩笑的。”
“这孩子,都上大学了还长不大。”她说着伸手点点她的头,笑道“累一天了,快回屋睡觉去。”
岑夏朝她笑笑,压下心底所有的疑虑,朝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连父母也不一样了。
若是真的过了一百年,那他爸妈为什么对过去的时间没有丝毫的印象,好像回忆只停留在她去上大学的阶段。
父母眼底的担忧和宠爱让她恐慌的心略微得到些慰籍,不管怎么样,不管这世界变成了什么样,至少她的家人还在,都还是爱着她。
今天已经太晚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明天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定要搞清楚。
只是她没有看见她转身后母亲再也没有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和父亲瞬间变白了许多的头发。
岑夏昨天夜里思绪繁杂,翻来覆去天蒙蒙亮才睡着,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屋外阳光明媚。
夏日里的太阳格外的晒人一些,岑夏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醒来,心情格外的好些。
她换好衣服下楼,楼下空荡荡的,一丝声响也无,原本会摆放着会好的早餐的桌子上也十分干净,除了一瓶插花,再无其他东西。
她穿梭在空旷的家里,几乎找遍了每个房间都不曾看到一个人影,岑夏皱着眉从裤兜里拿出昨晚在房间里找到的旧手机。
“嘟.嘟.嘟......”
“喂。”妈妈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岑夏有些疑惑“妈,你们去哪了?”
“上班。”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岑夏心底的疑惑更甚。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电话那头声音再次传来“没事就挂了。”
接着就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岑夏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呆愣在原地,片刻,她打开门,像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实在怪异,那不是她妈妈平时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她妈妈的作风。
俞婧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她跑的飞快,当初俞婧为了方便照顾她和岑昱便辞了工作,在家附近的一个高级西餐店里做甜点师,可惜现在外面实在变化太大,她也不知道那个店是不是还在开。
她有些奥恼,明知道事情有些不寻常为什么昨晚没有问清楚些,至少也问清楚爸妈现在是不是还在从前的地方上班也是好的呀。
所幸她运气不错,几经波折下终于找到了店的位置,只是那个西餐店已经看不见,原来的位置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家甜品店,而俞婧也在店里。
岑夏站在透明玻璃窗前将里面的一切收入眼底。俞婧低着头做蛋糕,岑夏站在外面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是看着她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微微松了口气,刚想推门进去,一个男人飞快的从她身边走过去,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老板。”那人语气冰冷,从包里取出一张单子和钱一起放在柜台上“取货。”
俞婧抬起头来,脸上同样冰冷,她看了看单子只冷冷道“还有五分钟才到时间。”说罢又低下头去继续做着蛋糕。
岑夏收回脚,呆站在窗外,看着眼前静默的俩人,俞婧只低头做蛋糕,男人也不说话,不催促就安静的等着。
五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不多一秒,五分钟一到俞婧就收了柜台上的单据和钱,转身走进后厨将打包好的蛋糕拿出来。
直到男人走出蛋糕店俩个也没有多余的交谈,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窗外的岑夏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她妈妈,她妈妈从来不会这样冷漠的对待别人,那蛋糕明明已经准备好了,却是不到一秒都不愿意交给别人。
即便是陌生人妈妈也不会用这样冷漠又死板的方式对待,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她的顾客。
她没有进去质问,而是转身飞快的往回跑,她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只是拼命的跑着。
小昱,脑中闪过弟弟的脸,她脚步渐停,小昱,小昱怎么样了,她脑子越来越清醒,她该去确认下小昱和爸爸的情况的。
小昱才8岁,在家附件的私立学校上学,她拿出手机在地图里输入学校名字,还好,学校还在,跟着导航走,不过半个多小时她便到了学校门口。
上午12:00
这个时间应该正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学校里却是安静的有些可怕,门卫室里,年约五十的保安面无表情的盯着大门入口。
“你好,我是三年级2班岑昱的家长,我有事找岑昱。”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
保安冰冷的眸子扫过她的脸拿出本子递给她道:“登记。”
岑夏快速登基完,将本子交还给保安,保安看了看没有说话,打开门放她进去。
岑夏走在安静的不像话的校园里一颗心飞速跌进了谷底。
她终于见到了岑昱,在空旷的食堂里,和其他的孩子一样,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吃着饭。
空旷的食堂里,满是学生,可除了碗筷碰撞出来的声音外竟是没有一丝嬉笑打闹声。
她在远处看着岑昱双眼无神的将菠菜送入口中,像其他人一样咀嚼几下便咽了下去呀。捂着嘴,再也忍不住,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岑昱挑食,他从不吃菠菜。
“是你啊,没有种子的人。”沙哑的男音在她身后响起,语气平淡,好似相识已久的人见面时普通的问候。
她胡乱的擦擦脸,转过头去。是他,昨天夜里的那个男人。
白日里男人的面孔更加显得英俊,此时眼里不详昨天晚上那般淡漠,到是多了几分旁的情绪。
这是个长相妖孽,目中无人的家伙。
“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语气平平,虽对男人没有好印象,但碍于颜值实在讨厌不起来。
“他们。”男人指指食堂里,眼神空洞,动作机械吃着饭的孩子“他们,都有种子。”他又指指不远处走在路上面无表情的老师。
“这个世界,所有人体内都种下了种子。”他盯着岑夏,眼低有些好奇“你却没有。”
“种子,什么是种子?”岑夏一把抓住他“将我爸妈和弟弟变成这样的是不是就是那种子?”她问的快又急。
不需要男人回答,其实在男人问出种子时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请你帮帮我,你跟别人都不一样,你既然知道种子,那你一定知道怎么取出那些种子的对不对?”她看着男人,眼底带了几分哀求。
虽然就这样要求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实在有些无理,但是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希望啊,这个男人能在空无一人黑夜出没,又在白天里保留这正常人该有的所有情绪,表情种种迹象都证明着他的不凡。
“取不出来。”男人语气清冷“这世间的人是凭借这身体里的种子才能存活百年,不老不死。除非他们自己自愿放弃种子,不然没有人能将种子取出来。”
“那...那如果是自愿放弃体内的种子会怎么样。”她盯着他,问的小心翼翼。
男人饶有兴趣的看他一眼“会死。七天之内一天老过一天,七天一到化作黄沙。”
岑夏呆在原地,半响才问的:“这个种子是怎么来的?”
“这个世界被诅咒了。”男人似乎心情很好,竟是十分耐心的同她解释“体内的种子便是唯一能化解诅咒的东西,没有了种子,人是抗不过诅咒的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