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丹
岑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岑家城,眼底满是期待。
顷刻间,岑家城的那满头的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渐变黑,那张肤色灰黄的脸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时光在好似陡然停滞在这一霎那间,岑夏看着眼前父亲那张苍老的面孔一点一点在自己的面前逐渐恢复成记忆中的模样。
天地万物在这一瞬间好似都失去了声音。
岑家城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逐渐在一点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着自己那像是枯柴一般的手臂迅速的膨胀起来,那些坏死的肌肉一点点再生出来。
身体里原本那种无力之感渐褪,取而代之的是好似花不完的力气。
有些不可置信的握握手,这样有力的感觉,不过才消失了俩天,却是让他感动的几乎要哭出声来。
自他迅速的苍老下去之后,他便没有敢照过镜子,没有敢多看自己的样子一样,身体的疲惫感几乎每过一个小时便加重一些。
他有预感,过了今过天晚上,或许明天他便只能瘫痪在床上了。
这让他惊恐又无助,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巨大的变化,整日整夜的折磨着他。
如今,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么?
还没等他高兴,身体里那股好似花不完的力气隐隐间在跳动着四处乱窜,岑家城面上陡然间变得惨白。
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升,刺激着他的神经。
岑家城的身上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我的全身。
一阵又阵的疼痛犹如钱塘江大潮一般朝我涌来,一波又一波。
他的脸色由黄变红变紫再变白,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着。
岑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异常吓一跳,她连忙跑上前,满脸急色道:“爸,爸你怎么了?爸!”
岑家城很想告诉她自己没有,可身体的疼痛让他吐不出一个字。
只能不断的在地上哀嚎,打滚老减轻些许痛苦。
不过片刻,汗水便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打湿,岑家城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额头上。
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
嗓音早以沙哑,双手不断的在地上抓着,指尖已是血肉模糊,手臂上青筋暴起。
“爸!”岑夏声嘶力竭,却是没有丝毫办法。
“元龙,他会死的。”戚枫有些不明白,元龙究竟想干什么。
元龙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既然说了会就这个女孩的父亲,那就真的会救。
即便元龙没有同意救人,他不是这样会拿人性命寻开心的人,他不是这样的人。
何况那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岑夏紧紧握着双手,手背上的青筋全部暴起。
岑家城痛苦的模样,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一点点刺进她的心脏,将她全身的骨髓一点点一寸寸全部敲碎。
时间在无限制的延长,这份痛感在无限制的加深。
岑夏眉间那点朱砂红的越发妖艳,好似要沁出血来。
映得她的眼睛也渐渐变的血红。
岑夏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渐渐模糊,岑家城低声嘶嚎的声音在渐渐远去,她的思绪也渐渐开始停滞。
整个世界好似都变成了血红色,唯独那个男人还是一身雪白的站在她眼前。
岑夏的眼中的神采恢复了些,她放眼望去除了眼前一身白衣的男人,眼前一片血色。
“救救我爸爸。”岑夏说着便跪在了地上,一双血瞳满是哀求、痛苦与绝望。
她其实是想质问的,质问眼前的人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服了他的药会这么痛苦,质问他是不是骗了自己。
可她不能,她不敢再冒一丝一毫的险,不敢......
她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起,手心已经被她掐的满是血痕。
在这一瞬间,她才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求人不如求己。
男人看着她暴怒而又隐忍的脸,面色淡然。
他看了看身后的戚枫,戚枫会意,连忙上前在岑家城身上点了点。
岑家城身上的痛苦在渐渐消失,他脸上一片潮湿,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睁开眼看着女儿血红的眼睛微微张口嘴,气若游丝:“夏夏,别哭。”
岑夏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连忙冲着他点点头声音沙哑道:“爸,你别怕,这个人,他会救你的。”
她转头看着面色冷淡的男人,男人嘴角微微扬了扬,抓过她身侧紧握的手。
岑家城恢复了一点力气,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气度不凡的男人问道:“你是谁?放开我女儿。”
男人却是丝毫没有理会,他面上表情没有丝毫起伏,如同他的人一样,看上去神圣而不可攀。
他指尖微动,岑夏手腕上便出现一条鲜红的口子。
鲜血顺序手腕低落在不知何时出现的瓷碟中。
甜腻的血腥味充斥在在场几人的鼻尖,岑家城有些气急“你在干什么?”
不过片刻,瓷碟里便接了小半碟,男人轻轻将手按在岑夏的手腕上。
岑夏只觉得手腕间一阵清凉。
男人将手松开时,岑夏原本那柔若无骨的手腕已经恢复原样,一丝疤痕也无。
这一手深深的震惊了地上的岑家城和还有些呆愣的岑夏。
毕竟两人活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怪力乱神之事。
男人却是没有理会她们震惊的目光,他将那一小碟血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微微挑挑眉,略有深意的看了岑夏一眼。
又转过头看着手中的碟子,他缓缓松开手。
那瓷碟竟是悬浮在半空中没有落下,男人挥手间原本冷却的血液在瞬间便滚烫了起来。
片刻间他手中凭空出现一些岑夏没见过的植物,他指尖突的冒出了青白色的火焰。
火焰出现的瞬间,岑夏只觉得灵魂一阵颤慄。不等她多想,就看见男人将那一株株她从未见过的植物放在指尖炙烤。
那一株株植物腾空飞起,在男人的指尖不断选择,不过片刻便完成了提炼和融化,并在一息之间凝结成了一颗纯洁无瑕的丹药!
为什么说是丹药呢,岑夏觉得男人此时是动作到是和小说里记载的炼丹有些相似,便姑且叫它丹药吧。
而此时那颗洁白的丹药上还冒着热气,看上去倒像是至于仙气之间,跟眼前的男人一样圣洁而不可攀。
男人手下不停,只见他打了几个复杂的手诀,那瓷碟中沸腾的鲜血便拧成一股围着那颗白色的丹药打转。
一圈一圈,那血越来越少,不过片刻那丹药周边就再无一点血迹,只剩下一颗散发着甜腥味的血丹出现在几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