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拿乔被看穿了
左手一块豆腐,右手也握住一块豆腐,方夫人骂道:“有病,疯子,神经!”
白嫩嫩的豆腐,毫不留情地往他们身上招呼,陶明夷紧紧护住景安,用后背挡去丢来的豆腐。
豆腐里也不知掺了什么,打在人身上竟有点疼。
宽厚的后背,还穿着衣服,尚且有点疼,直接砸在景安的脸上,会不会更疼。
“脸疼不疼?”,陶明夷问道。
“不疼,一点都不疼。”,景安笑嘻嘻地摇头。
傻里傻气得,鼻根处都发红了,哪能不疼,陶明夷护得她更紧。
“啊!!!”,方夫人毫无形象地叫道。
尖叫声要穿破人的耳膜,方夫人不会被气疯了吧?看热闹的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豆腐已经全砸完了,只剩下手心那点残渣,方夫人气急败坏,连那点残渣都不愿意浪费,直接往陶明夷身上甩去。
等手上真没东西了,方夫人气得抢了盘子往地上狠狠一砸,碎片砸了一地,在地上蹦哒了几下,才老实地散落在她脚边。
“啊啊啊啊。”,方夫人又尖叫了几声,气息不顺地吼道:“回府!关门!”
大门在面前紧紧合上,景安钻出小脑袋,无辜地说:“是不是给我们气跑了?”
光听声音,就知道方夫人有多抓狂。
“没有。”,陶明夷睁着眼说瞎话。
“哦。”,景安吐吐舌头。
头上的豆腐渣落到舌头上,景安轻吐了几下,味道有点酸啊。
“走吧。”,陶明夷替她掸掉头上的碎豆腐渣。
“好。”,景安眼睛笑成了月牙。
语恬微微一笑,捂着红肿的脸颊朝语珠使了个眼色。
“让一让,让一让,都散了啊。”,语珠上前一步开路。
看热闹的人群让出一条路,马蹄声中混着银铃声响起。
檐角挂着一只银铃,随马车奔驰而摇动着。
锦缎随风鼓动着,露出马车里的摆设来。
马车在空地处停稳,陶明夷扶着景安上了马车。
“郡主,咱们先去哪儿。”,语恬问道。
景安坐在一边,用手不停扒拉着自己的发髻,总觉得头上还有东西,湿淋淋得让人很不舒服。
“先送她回王府。”,陶明夷帮她将豆腐渣一粒粒捏下来。
“不行!”,景安喊了出来。
手指轻点了下她的脑门,陶明夷逗她:“你要顶着这幅模样在街上转?”
不过她在平安侯府闹了那么一出戏,大抵也是不在意得。
个性就是这样,又冲又急,若是先前肯冷静一下,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学院的教书先生再过几日便要辞工了,我得再招个教书先生。”,景安说。
“教书先生?为何要你去?”
景安掰着手指头数道:“淳宁要成婚了,诸事皆忙哪有功夫找教书先生,成元因为方扶月的事,最近避风头在府里不能外出,可不只剩下我了,我若不抓紧些,学生们再过几日便要停课了。”
原先的教书先生,是最佳的人选,五十有二,年纪合适,教书合适,阅历合适。
以这样的年纪,是万万与科举搭不上关系了,谁知听了夫人的劝,竟想着最后博一把。
教书先生博一把不是问题,可他要备考竟要辞工,松子学院即将陷入无人教书的境地。
虽说松子学院主修不是习文识数,但也安排此项课业了,为得就是出去做工,不因为不认字不识数被人骗。
松子学院还在起步阶段,哪能随随便便停课啊,景安急得火烧心。
定王府的教书先生找了,肃王府的教书先生也找了,资历老得皆不肯来。
科举在即,大批学子应试,更找不到合适得。
就只剩下那些不考科举的人,要么是年龄小,要么是学识不够。
这几日为了教书先生,景安已经将全城翻了一遍,要不是自己学识差,都恨不得自己上阵了。
景安为这事暗自苦恼着,陶明夷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面色沉如水,整张脸上都写着他现在很不高兴。
一开始聘他当院长,他也没说不做,就拿乔了几次,后来景安跟他闹脾气,院长的位置便宜范醒人那个家伙。
现在教书先生的位置也空了下来,放着这么个大活人在身边,还视若无睹。
陶明夷自问学识过人,不止自己这么想,也是全京城公认得。
想到这里,陶明夷不由自主得挺起胸膛,怎么还看不见他?
偏偏景安絮絮叨叨个没完,一点都没有关注陶明夷的脸色。
“林水一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只是他大婚在即,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
陶明夷露出了一副我不要大婚,我很闲的样子。
“范醒人呢,他一介武将,让他教书来也实属为难他了,还是舞刀弄枪适合他。”
陶明夷:“······”,呵呵,你想到一介武将,都想不到我一介文臣。
语恬将陶明夷的神色尽收眼底,恨不得把眼睛捂住,她家郡主可别再说了,陶国公要发飙了。
景安苦恼地叹了口气,找个教书先生真难啊。
'啪'地一声响起,陶明夷忍无可忍,一只手臂拍在马车壁上,将景安困住他臂弯之中,面色阴沉:“我很闲,又是文臣,你怎么就想不到我?”
和他靠这么近,景安还有一些小小的不适应,脸颊微红,羞涩地说:“你都不愿做院长,哪里会做教书先生。”
“我做不成院长,是谁害得。”,陶明夷眯起双眼看她。
景安懵了,对上他的眼睛,'啊'了一声。
原本就细长的双眼,经他一眯,显得眼尾弧度更加诱惑。
不自在地往后一靠,后背紧贴马车壁,景安小声地说:“不是你自己不愿意的嘛。”
两根手指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陶明夷哼道:“我只说我考虑几天,没说不愿意。”
景安迷茫的双眼有了神采,倏地声音拔高:“你之前是在拿乔!”
陶明夷抿抿嘴角,啊呀,他的心思被看穿了,无所适从地往旁边移了一些。
眼神四处飘游,看哪就是不看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