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田爱焦急的翻着衣柜,闺房中已经被翻得满地狼藉,太太进屋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太太:“三月,小姐这是怎么了?”
田爱:“娘,不见了,不见了,我怎么都找不到。”
太太:“到底什么不见了,把你急成这样。”
三月:“回禀太太,是小姐上次从庙会带回来的一个水晶球。”
太太:“哦,怪不得这么着急。人比信物重要,你这样找东西,还不如去把人找出来。”
田爱停下了动作,如同醐醍灌顶:“对啊,娘,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去找他不就行了。”
公堂上好生热闹,城里几年都不曾出一起命案,今日围观群众把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春生站在公堂门口的台阶上,拦起了人墙。县太爷今天打扮得威风凛凛,大摇大摆的走上堂,正襟危坐,拍响惊堂木,大喝一声:“升---堂!”左右两边的官差把廷杖敲得震天响,齐刷刷的喊着:“威---武---”
一旁的师爷出来先把案情大致陈述了一遍,说起县里的这个师爷,春生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这个师爷既没有精明能干的样子,长得又老又胖又丑,也没有聪明绝顶的头脑,什么事情都一问三不知。平时对他们这些下人态度恶劣,看到县太爷就和一条狗一样,只会溜须拍马。不过城里换了三任县太爷,这个师爷倒是一直没换,都把他留了下来。
师爷拿着状纸说道:“原告葛氏,状告强盗刘某,奸污她不成,还杀了她的夫君,抢走了他们的盘缠。目击证人有一个杨姓的樵夫可以作证。”刚说完人群就爆发出愤怒的喊叫:“杀人偿命!杀人偿命!”春生使劲顶住往公堂上涌入的人群。
县太爷拍响惊堂木,又大喝一声:“肃---静!”人群暂时停止了骚动,接着县太爷询问跪在堂下的女子:“葛氏,你有何话要说。”
葛氏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大人,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我本姓毕,才嫁入葛家不多时日,随夫君到这里寻一个亲戚做生意,准备来此定居。谁料快进城的时候,被那个天刹的强盗盯上了,他上来就打晕了我的夫君,还要奸污我,我宁死不从,那个强盗就杀了我的夫君,抢走了我们的盘缠。”
人群中愤怒的情绪又一次达到了顶点,春生使出了吃奶的劲,还是被人群往高堂上推去。就在此时那个强盗仰天大笑起来,扭头对女子说道:“贱妇,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县太爷:“大胆罪人,你有何辩解?”
强盗发出一声冷笑,说道:“那日我本想抢些盘缠好去吃酒,就盯上了他们两口子。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对我说要我杀了他的夫君,她就愿意委身于我,我就先把他丈夫绑了起来,骗她和我云雨一番。之后我抢了他们的盘缠,就逃走了,那个死去的男人,肯定是被这个贱妇谋害的,我虽是强盗,却从没有杀过人,我也知道杀人偿命,望青天大老爷在上,还小的清白。”
人群中爆发出巨大骚动,公堂之上的县太爷也傻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春生在这时喊了一句,再问问那个樵夫呗。
县太爷:“对对对,樵夫,说说你看的了什么?”
樵夫:“回禀大人,那日小的和往常一样,打满了柴火回城,因为一些事耽误了时辰,我走了一条近路,虽然这条近路据说有强盗出没,但是小人想自己身上穷的一分钱没有,最多损失些柴火给他们,就走了这条路。然后到了快进城的地方,这时已经很晚了,我看到是葛氏的夫君要杀葛氏,旁边的那个强盗也在一旁,我就吓得跑过来报官了,我本以为死的应该是那个女人。”
围观群众的心情已经由好奇到愤怒,到惊讶,到麻木了。
这时一个站在公堂边的官差站了出来说道:“禀告大人,樵夫所言有谎!”
县太爷:“什么?你何出此言?”
官差:“禀大人,那日正是在下把守的城门,当晚并没有樵夫出入,那樵夫一定早就进城了。”
堂下的人群已经不受控制,县太爷只好宣布将所有人羁押大牢,改日再审。
祥德手里拿着莲花给他的瓶子,陷入了沉思,他挠着自己的头皮,头发都半散了下来。自打莲花走后,这两日他是半个字的书都看不进去,想着不多时就要赶赴京都赶考,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做出抉择。此时有个疯癫和尚拿着一把破扇子从他摊位前经过,停了下来,看着他手中的瓶子,笑眯眯的说道:“施主,敢问你这瓶子里装的是何宝物啊?”
祥德:“没什么,你个疯和尚不要打扰我做生意,快些走开。”
癫僧:“依小僧看这里面装的可不是凡间之物啊,不过此物是个好东西,施主保重,有缘再见。”
被这疯和尚戏耍了一番,让祥德更加心烦意乱,早早收摊回家。这几日春生在衙门中似乎有个大案子在忙,很少回家。祥德一人坐在春生的屋子中,手里紧紧拽住瓶子,痛苦的低下了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
天诺有情天亦老,月诺无恨月长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