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童女祭祀

森林里树木茂密，遮住了太阳，只有一缕缕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折射进来，照在地面上光影缭乱。

干枯的树枝从树上掉下来，一大叔将它们折断，叠好。

莲花带着我去采野菜。

本来她想告诉我哪些野菜能吃，哪些不能吃，可我也是在山里呆过的孩子，眼睛一扫，我就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了。

这漫山遍地，除了杂草最多的就是假辣椒叶，形状跟辣椒树差不多，但是上面长着小花和小果子，小果子生的时候是青绿色的，熟了之后便是紫黑色的，这些小果子可以吃，酸酸甜甜的，熟透的才是甜的，而青绿色的则是苦的。

在我们这里，我们称这些为假辣椒叶，每一棵只在上面嫩的那一点，这些小花和果子能不要尽量不要。

摘回去洗洗干净和鸭蛋鸡蛋一起煮，味道简直绝了。

看看篮子，里面的叶子已经够吃两顿的了，而莲花也已经停止了摘叶子，蹲在一棵树下，低着头，背对着我。

我好奇她在干什么，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莲花，你在这干嘛呢？”

莲花转过头，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我，我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却见莲花双手做捧物状举了起来，她的手里躺着两片枯黄的叶子，叶子上面有五只猪肝色，指甲盖大小的鸟蛋，其中有一只还碎了，里面略微成形的蛋液就流在枯黄的叶子上。

我低头，就看到了满地枯黄的叶子上有一个鸟窝，只是摔得略有些变形而已。

我抚了抚莲花的头发，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过她手里完好的四只鸟蛋，再拾起地上的鸟窝，将鸟蛋放回鸟窝里，再抬头看看这棵几乎无法攀爬的树，找到了鸟窝原本所在的位置。

脚轻一点，踩着旁边横伸过来的一根枝干，几个起落上了树，将鸟窝轻轻放回了原位。

不远处传来清脆悦耳的鸟叫声，我知道，是那只鸟回来了。

笑了笑，我也不在停留，脚下一轻，直接跃了下去。

莲花这丫头生性善良，这一点，从她刚刚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了。

落回地面，莲花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一笑，我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莲花也算聪明，点了点头。

太阳渐渐西斜，我和莲花肩并肩的坐在树根上，看着稀松树木遮挡下渐渐西落的夕阳。

“姐姐，你有没有什么梦想？”微风吹拂下，莲花突然问道。

我的神色怔了一下，苦涩的笑了笑：“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怕是会成为泡影……”

若问我有什么梦想，怕是只有那一个了，顾晨枫能够好起来，能与我携手共度余生，我便别无所求。

但是，此次古墓之行，我未能拿到那所谓的千年灵芝，还放出了一只被封印千年的大妖，冥冥之中无形的惩罚，将会是什么，又是未知。

可能这惩罚，就是让我不得圆满吧？

但我不愿，总有一天，我会让天道无形的规则，对我无效！！！

“什么梦想，会成为泡影？”莲花天真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额头枕在手臂上，不想再多说。

莲花似乎看不出我浮在表面的心事，双手托腮看着前方的太阳，自顾自的说道：“我的梦想，很简单，可是可能不会实现。就是想到大城市里去生活，可是我爹不可能会同意的。”

“你为什么，向往大城市的生活？”我抬起头，看着莲花纯真的侧脸。

莲花满脸的笑容，眼神中都溢出了期待，“听哥哥说，大城市里有摩天轮，有旋转木马，还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大城市里的人穿的衣服，都好好看……”

莲花还在那里满脸向往的说着，可是我却没有再听了。

莲花口中向往的大城市，是好，可我，却怀念在村里的生活。

曾经和奶奶父母在村里的点点滴滴，如今如同走马灯一般，但我眼前划过。

身后脚步声响，打断了我的思绪，大叔带着喘气的声音响起：“你们俩在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

我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在和莲花闲聊呢。”

大叔点点头，抹了一把汗：“走了，下山了。”

莲花拿起篮子，我们三人一起下了山，到大叔中午休息的那棵大树下时，大叔停了一下，将挂在树上的篮子拿了下来。

回到大叔家里，大叔和莲花着手忙活晚饭，却让我在一旁等着，推辞不了，大叔让莲花陪着我，在这附近走走。

我无奈，和莲花走了出去。

别走出多远，看到了两个妇女在矮墙边窃窃私语，只听她们语气有些紧张的道：

“你刚从村长那里回来，村长有没有跟你说，今年祭祀山神的童子有没有选出来？”

“有三个人选，就是不知道谁会被送去。”

“那三个？说说。”

“老薛家的莲花，老李家的玉珠，和我家的小梅。”

“是么？这三个丫头，最大的玉珠只有十六岁。”

“唉，也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两人唉声叹气了一番，一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和莲花，对视一眼，眼神有些慌乱的各自转身走了。

我眉头微皱，她们谈话的内容中有祭祀山神，莫非这里有什么吃人的妖怪？

若真是山神的话，绝对不会以人祭祀。

而且她们所选中的人里有莲花，这丫头天真善良，长得柔柔弱弱，如果她最终将被送去祭祀……

不，在莲花家白吃白住，我至少也得帮她一把。

若莲花被送去祭祀，即使是抢我也得把她抢出来，就算把她带到市里我也在所不惜。

而莲花，自听到了两个妇女的谈话之后，她便低着，双手紧紧抓着衣角，身体在微微颤抖，能听到她细微的抽泣声。

我的手搭上她的肩，抬起她的头，让她与我对视，问道：“莲花，这是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说吗？或许，我能帮你。”

莲花抬起头，红红的双眼看着我，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更显得她楚楚可怜，天见犹怜，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姐姐，你真的能帮我吗？”

我盯着她的双眼，重重地点头，认真的道：“相信姐姐。”

莲花抹了一下眼泪，目光看着远处夕阳下朦胧的山，道：“从我太爷爷那时候起，村里就来了个奇怪的人，他把村里的食物都吃光了，然后他就进了那座山里，再也没有出来过了，到了晚上，村里的所有人，就连小孩，都做了同一个梦，梦到了一个很胖的大哥哥，他说他是天上的天蓬元帅，来护佑我们村，但是我们也要祭祀他，每年送一个童男，或者童女去给他吃，要不然，我们村里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