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过廉价的身份

和程旧聊着心里话的那一晚，看着夏燃总是包容我的样子。原来我不是那么卑微。

早上，我和夏燃一起到了学校，是雨天。我和他撑着同一把伞，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打湿的鞋子。日子很平常，平常到让我有错觉。

我走进教室，叶子朝我招招手，示意让我走到她旁边。

“你今天怎么和夏燃一起来了？”

“门口碰到的。”

“哦！”叶子一脸起哄的表情。

我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叶子说：“今天还去酒吧怎么样？”

“不去了，老了。”我开玩笑的说着，似乎好像很在意了，因为那是夏燃说的。

“好吧。”叶子瘪瘪嘴。

夏燃给我了一包有各种水果的糖，纸条上学着：想抽烟就吃糖，把烟戒了吧。

我攥着纸条，点点头。

下课走到女厕所门口时。

“你知道嘛，就那个转学生是个妓女。”一个女生鄙视的目光听着。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上次晚上蹦迪回家的时候看到她，在勾搭男人，真恶心。”

终究太过招摇的省份还是被学校的小太妹知道了。我站在门口，却怎么也迈不开腿，无地自容到了极点。

我跑了，趁着去吃中饭的时间，逃出来夏燃的视线，逃出了门卫的视线。原以为学校是让我重新第二次做人的容身之地，没想到竟成了我无地自容的炼狱。

“你跑去哪?”

一个男人在我身后说，是程旧。我惊讶到了，一个大老板不需要再公司吗?

“不知道。”

“不知道还跑，跑什么真的是。”他有些责备的声音。

“我饿了。”我的回答总是文不对题。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他伸出手来，我没有牵，回避了。

他带我来到了一个很老旧的巷子里，是一家面馆，我点了一碗牛筋面。

“没想到堂堂大老板，还来吃小百姓吃的东西啊。”我调侃道。

“大老板就不是人啦！”他笑着对我说，嘴角微微勾起。

我用筷子把面条卷起来，沾沾汤水，一口吃下去，真的很好吃。

“淑女一点好不好。”

“你不知道，这才是吃面的精髓。”

氤氲的热气在空中散发着，毕竟是六月，鼻尖的汗逐渐多了起来。

吃完了面好像坏心情全被吃到了肚子里一般，我拿了一颗西瓜形的糖给程旧，表示他请我吃面的感谢。

“等下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走走吧。”

校区这一片的路，我真的不怎么熟悉，只是随便乱逛。除了酒吧以外的世界，有着家庭的争吵，街坊领居的问候，烧饭的油烟味，还有六月雨后天晴的阳光。

你去哪了。

是夏燃发过来的信息。

我没有理，把手机关了机。

妓女这个身份我好像如何都摆脱不了，夏燃的承诺，我又如何去回应。

可惜天公不作美，顿时又下起了大雨，行人加快了脚步，为了避雨。我没有加快，反而减慢了。我多希望这大雨能把这污浊不堪的身份给洗掉。

“大傻子，你快上来。”

是夏燃，他来了。

我坐上车，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想退学。”

“我知道你怎么了，我还知道你刚刚和程旧在一起。”

我楞了一下，被他的话给吓到了。

“不过和你睡了一夜，你就这么念旧吗。”

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刺耳的话，我的心隐隐作痛。

“是，我是妓女，在我床边的是谁又有什么呢?”

“你是我宝贝一样的人，我连碰都不舍得碰，凭什么轮到他。”

说完他捧着我的脸颊，捏着我的脸咬了一口，咬的我生疼，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他的唇齿上是我的血。我能感受到脸上的刺痛，他的眼里充满了怒气。

雨水打在车窗上，很乱很吵，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碎了一地。

“退学我不会办的。”他说道。

“好，我知道了。”听到他很冷的声音，感到了一丝寒意，而我如何都做不到不去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