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实验
浩瀚无垠的宇宙，一片幽深的黑暗中，布满蓝幽色的星星点点，地球显得寂静而空籁，蔚蓝色，浅蓝色纹路交错纵横，通透晶莹。
忽然，在离地球数百光年的位置，一片空间渐渐扭曲，裂开，一道裂缝缓缓出现。
它的边缘波动着，不断地蔓延，使裂缝不断扩张，变大。
短暂的几秒，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扩大到数万米，裂缝之中诡异的黑色愈发愈浓，随即一艘巨大的战舰慢慢从裂缝中驶出，它的表面布满荆棘般的尖刺，盔甲般的灰暗质层覆盖在战舰的外表。
战舰通体全部驶出裂缝，黑洞般的裂痕缓缓消失，战舰犹如一艘停留大海的小船，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全部的卫星似乎都没有探测到它的存在....
一个广阔恢宏的圆形广场，立着一台灰棕色的机械人形甲胃，约三米高的机身覆盖着厚重装甲，流动着细腻的金属光泽。
忽然它的眼睛缓缓亮起危险的红光，关节处蒸汽倾泄而出，浓烈的白气激起漫天烟尘。
“第37次实验，实验对象，Cratos。”机械人声响起，在广场内回荡。
同时，广场右侧一巨大的闸门慢慢拉起，漆黑如墨的门内，璀璨的两团光芒亮起，一股凌厉的极致剑意如潮水一般弥漫开来。
一个修长凛冽的身影如猎豹般掠出！它犹如一只青色狂龙，机甲上覆盖着块块棱甲，面部如鬼神的面具一般妖冶，力量感与美感完美地在它身上融合为一体。
几百米的路程，仅仅数息，它已经到了另一台机甲身前，右腿微屈，左腿如炮弹般旋身甩出，后脚跟处如刀刃般锋利，撕裂空气，阵阵音爆声炸开。
“嘭”的一声巨响，灰棕色机甲胸前的看似厚实的装甲瞬间开裂，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它后退，脚下犁出两道深深沟壑。
灰棕色机甲身形微屈，身为重量防守型的它竟被一脚击退数十米！它抬头，眼中红光大盛，极其雄壮的双臂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脱离它的手臂，犹如两条狂蟒尖啸袭出。
天青色机甲忽然将双手放在自己脑后，双眼光芒大亮，机械骨节之间互相摩擦的轰响传出，如古神低语。它猛地一拔，它抽出了自己的脊椎！
犹如蓝宝石雕刻的骨节依次相扣，当最后一个骨节整合完毕，强盛的青蓝色光芒骤然爆发！
不，那不是脊柱！这是一把剑！一把足以斩开一切的剑！
它双手持剑，俯身蓄势，明明是一个本身毫无灵智的机械甲胃，此时的它仿佛剑道宗师一般，充满了无比灵动之意！
它横切而出，动作起初稳静缓慢，至中段时变快，到最后竟化作了一道朦胧的青色光芒！一个巨大的圆弧划开，灰棕色机甲的双拳犹如豆腐一般，被丝滑地切开。
旋即它手腕轻巧地翻转，双手握住剑柄，剑刃朝下，同时身形一闪，到了灰棕色机甲身前，难以想象生硬的机械零件是怎么做出如此飘逸灵动的动作的。
它如猛虎般跃起！狠狠地刺下，双臂如闪电般劈下，剑刃破开一切防御装装甲，从灰棕色机甲的头顶插入。
灰棕色机甲眼中的红光渐渐消失，巨大的躯体轰然倒下，半跪着，像是一位战败的武士。
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三分钟，青色机甲展示出了它恐怖的速度和力量。
“真是...神的杰作啊！”广场两侧铁幕升起，露出复杂的操作台，看台上一个衣着考究的男人凝视着场地中如魔神一般的甲胃，喃喃道。
“赫斯大人，你将成为...这新世纪的见证者。”身旁一个叼着劣质雪茄，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眼神中冒着狂热的光，他手颤抖地搂过麦克风：“第37次实验完美成功，代号：剑灵。
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这次的成功代表着什么，人类意识与机械的完美结合，可以想象当一个数米高的重型甲胃，它却可以以美洲豹般的灵敏程度割开敌人的脖子，它的战略意义难以想象。
青色机甲面部装甲慢慢升起，露出一副欧洲人特有的面孔，蔚蓝的眼眸透露着贵族独有的气质，他应该出现在大西洋上乘着帆船冲浪，而不是在一个弥漫着烟尘的斗兽场里驾驶机甲。
他微微低头，冲看台上的人优雅地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赫斯一惊，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甲胃里的人，没想到居然是一副贵公子模样。
“索斯是近十多年来，唯一一个与机甲脑神经接轨达到百分之八十的人。”一旁的邋遢男人猛吸了一口雪茄，白色的烟雾笼罩着他，他的眼睛炯炯发亮，看向索斯的眼神仿佛一个单身数年的男人看着跳台上的舞娘，“他能将机甲的性能发挥到极致！”
“真是个优秀的年轻人。”赫斯欣慰地感慨，旋即他转头，微微皱眉，冲邋遢男人说：“曼斯博士，但是我听说塔耳塔洛斯最近有一些怪异的举动..”
曼斯博士突然沉默了，没有回答他，他一口一口地猛抽着雪茄。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外星生物，那或许开战的就是这些国家们了。”他缓缓开口，“我一直觉得我们和塔耳塔洛斯之间就像同一个家庭里两个小屁孩的较劲，但是我们的目标必须一致，你觉得呢？赫斯大人。”
他突然抬头，眼中的光芒灼灼逼人，语气如岩石般坚硬。
赫斯一愣，他记忆里的曼斯除了对科学研究有狂热的兴趣，其他的爱好就是名酒和雪茄。今天居然会说出如此庄重的话语。
“你也是知道的，那些家族里的执政人不会让别人沾染他们的蛋糕的。”赫斯耸耸肩，“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世界在外星人的进攻下幸存下来”
赫斯直视曼斯博士的眼睛：“或许他们想要整个神陨之城，但这也是我们改变不了的东西，你我最多只能算一颗棋子而已。”
“他们这是把装备部门当作他们的私有财产了？！”
“又何尝不是呢，两个家族的拨款足够你进行任何科研项目了，他们很看重你，能拉你上位，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你拖入地狱。”赫斯一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们都是一路人。”
曼斯博士像是输了领地的鬣狗，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