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箱庭里的猫,仰望天空-其九
“亲爱的白,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麻烦你别这么紧张。”
白谦之摆着手试图让塞西洛夫冷静下来。
“可是,就算他说得不对,我们也应该按照正规程序来才行,直接动手是不对的啊……”
“好好好,按照你们的正常流程,我应该怎么反驳他。”
“正规程序是需要先整理出对方的理论以及与之相对的一套完整理论,再把它们以纠错式论文的形式递交给教授们审阅。最后会请到双方在教室中开展辩论,这场辩论由教授主持,同窗们见证。务求以平和公正的方式解决纷争。”
“周期呢。”
“大概需要半个月到一年吧。唉,我知道你后悔了,可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不,我完全没后悔啊。”
白谦之那副揍得完全理所应当的表情让塞西洛夫一阵心塞。
“要是照你们的规矩办,恐怕我都要离开这了这事还没办妥。”
“现在问题真的很严重,亲爱的白!你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吗?刚才逃出去的学生们一定已经向书院报告了这里的情况,很快就会有珂难伐陀的前辈来这里进行镇压了。”
“那个专修战斗的教室啊……我该怎么办?或者说我反抗和不反抗的下场有区别吗?”
“反抗是绝对不行的。珂难伐陀教室的前辈们对于触犯律法的人拥有一定程度上的直接制裁权,要是反抗你是会被直接处死的。等一会儿他们来了你千万不要抗拒逮捕,他们会把你送去书院监牢,你要在那里等待书院的审判。在此期间我会尽力帮你找到有利证据证明是这位大学士先违反原则的。”
“谢了。要是会牵扯到你的话不用管我也行。”
“唉,我怎么可能对室友和后进坐视不管呢……亲爱的白,书院不是外面,我深知你是为了消除不公才动手伤人,但还是希望你能把这种性格稍微收敛一下。”
“啊,来了。”
走廊内由远而近响起密集的脚步声,初步判断应该不少于七人。
“发现犯人,请放弃抵抗。否则我们有权利立刻执行制裁。”
教室门被打开,几名红袍学者一拥而上,很快把白谦之和塞西洛夫围了起来。
“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抵抗就是了。啊,这家伙不是我的同伙,只是长得胖没跑掉而已。”
白谦之举起手,任由学者们用拘禁术式扣住他。塞西洛夫则是双手抱头害怕地蹲着不敢动弹。
“犯人共一人,确认已逮捕。”
红袍学者们没有多做停留,施术使白谦之短暂失明后押着他离开教室-
轰隆——
视觉恢复时,白谦之已经身在一间狭小石室当中。除却最基本的床铺便池等设施外这里没有任何多余家具,唯一一扇手指大小的窗口似乎也是为了通风才留下。
“在这里好好反思吧。等书院的审判通知下发后会有人来接你参加审判。”
“是是。话说,不能给盏灯吗,最好再有点纸笔或者书。这点人权我应该还有吧?”
白谦之揉揉被弄疼的肩膀,还不忘向学者们提要求。
“……要求合理。给他拿来。”
有人提来一盏灯以及纸笔后,沉重的石门缓缓闭合,与墙壁完全合为一体。
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了。恐怕是利用魔法隔音,会直接变成墙的门也能良好避免逃狱事件。
嘛……似乎是有点冲动过头了。挥拳的时候有注意收力这一点值得庆幸。话说回来,塞西洛夫似乎提到过追是在审判前就不知用什么方法逃走了。书院既然有如此缜密的收监系统,追是怎么做到逃走的?
白谦之在灰白的墙面上四处摸索一通,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点。
嘛,总而言之……先睡会儿吧-
“佩基前辈!您在吗!”
咚咚咚——咚咚咚——
佩基的宿舍门口,已经顾不上礼貌的塞西洛夫把门叩得狂响。
“怎么了。”
还好,佩基在家。
“前辈!您听我说……”——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
知道了来龙去脉的佩基锁门的同时微微叹气。
初见就觉得那个人不好相处,大概就是冒险者之流,海米尔教授居然还肯推荐他成为学者。
原本认为教授的眼光绝不会出错,结果那个人都在干什么啊……
“佩基前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去问问海米尔教授吧。闹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佩基倒没有在推卸责任就是了。不如说假如以他的能力可以让这件事顺利化解他是绝不会去给海米尔教授添麻烦的。
尔后。
“那个孩子遇到麻烦了?”
“嗯……似乎是因为去年新晋的那位梨尔伐叶教室的大学士在代课时针对鱼人族言辞不当的原因。目前白谦之已经被珂难伐陀的人收押了,书院各大教室的教授们正在针对此事进行审判前的讨论。我拿不定主意,只好来问您了。”
“白谦之才没有错!一定是碰见坏蛋了!”
柯可萝忽然从窗口冒了出来,把塞西洛夫吓得不轻。
“哇啊啊!这,这位小姐……”
“塞西洛夫,冷静点。柯可萝小姐,我明白你的心情。那位大学士的品行一向没法恭维是事实,可白谦之毕竟是先动手的那一方,被他殴打的大学士到现在还是昏死状态。唉,归根结底是我的责任,我说好要对他负责到底的。对不起教授,我会尽力想办法的。”
“不,佩基前辈,是我的错。我没有事先和他说清楚规矩,当时要是有胆量拦住他也不会这样……”
“不,是我的错。我不该只顾自己方便。”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海米尔微笑着打断两人,然后看向柯可萝。
“柯可萝,可以去请你们剧团的团长来一下吗?”
“柯可萝知道啦!柯可萝马上就去!”
柯可萝亢奋地消失在窗口,佩基很快就反应过来。
“啊,教授,您是想让那位鱼人小姐为白谦之出庭作证吗?”
“鱼人小姐……?”
塞西洛夫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白谦之有一位似乎是从属关系的鱼人小姐,他没有告诉你吗?我想他正是为了这种事才会怒不可遏以至于动手伤人。”
“原来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