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死时刻
有那么多失败者的‘死亡证明’，苏牧晨不敢有丝毫怀疑，长鲛洛说要弄死他，这必然会成为事实。
但是，好不甘心啊。
苏牧晨刚刚大学毕业，才踏入社会，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没有见识过人世百态，还没有体验过人生的精彩。
而且，苏牧晨还没有脱单，还是小处男一枚。
在这处男比国宝还要稀有的年代里，这很羞耻，但是，这就是事实。
苏牧晨的人生还有遗憾，需要弥补。
就此终结人生，不能接受。
绝对不能接受。
这要怎么办？
苏牧晨开动脑筋，想办法解决眼前绝境，念头千百转，想到很多办法，就没有一个能用。
求饶？那么多失败者，会没有软骨头？会没人求饶？
刚正面？那么多失败者，就没人脾气火爆，一点就炸，硬碰硬？
说好话，拍马屁？那么多失败者，就没有人长袖善舞，手腕灵活，处世圆滑？不说别的，就说那三个清朝官员，肯定善于此道。
在官场上混，不会溜须拍马，逢迎上司，你还想升官吗？
苏牧晨刚才说好话，拍马屁凑效，那是因为在一定的范围内，象这种处决失败者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马屁的功效范畴。
想过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用，要想在眼前的绝境中活下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长鲛洛改变主意。
长鲛洛虽然有点特别，会说会笑，跟个人似的，但她是控制精灵，是一段程序，只不过这段程序很高级，富有智慧，跟真人没差别。要让她改变主意，就要改变控制她的程序，这是何等的难度。
虽然智能时代已经在向我们招手了，科学家一再预言，智能时代是第五次革命，会带来颠覆性的变革，但是，和长鲛洛这个智能比起来，差得太远了。就是集中全球最优秀的程序员，也不可能编写得出如此富有智慧的程序。
这难度太大了，比登天还要难，这要怎么才能做到？
苏牧晨一阵绝望。
长鲛洛挥挥洁白的右手，光索发生了变化，出现一个注射器，由光子组成，光华闪闪，极为好看。针管里有一点点晶莹剔透的液体，跟钻石般漂亮。
注射器对着苏牧晨的脖子扎来，苏牧晨使劲把脖子朝后扭，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针头毫无阻碍的扎进了他的脖子里。
“这是什么？”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允许被注射进自己的身体，鬼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会不会要自己的小命，苏牧晨很惊恐。
“这是伟大的长鲛族为你们这些失败者专门开发的神经毒剂，会在一纳秒的短暂时间内发生作用，杀死你们的神细，死亡的时候，你不会感到痛苦，哪怕一点点。”长鲛洛双手抱在胸前，骄傲的昂起脑袋瓜，得意的道：“伟大的长鲛族是不是很仁慈？”
仁慈你一脸。
杀人就是杀人，不管你采用哪种方式，毒死砍死用砖头拍死，还不都是杀人。
有区别吗？
纳秒，就是十亿分之一秒，这么短暂的时间，人类的神经反应速度不过是厘秒级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需要毒剂注射进入体内，苏牧晨就会死去。
“等等，我有话要说。”苏牧晨太阳穴上的血管突突的跳，一颗心快从胸腔里蹦出来。
“你的嘴儿很甜，说话中听，我也想听你说话，但是，我要执行既定的指令，必须要杀掉你。”长鲛洛精致的瓜子脸上有点小遗憾。
前面的话挺好的，一个但是就转向了坏方向，能别有但是吗？
果然，但是之前都是废话。
“我有问题要问。”苏牧晨就象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一样，以为可以救命。
“不好意思啊，疑问解答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是死亡时间，不可逆转，你还是安心去死吧。”长鲛洛洁白的右手点指苏牧晨，道：“看在你说话挺中听，让我开心的份上，我就大发善心，给你一个独立的空间，不让你的尸骨和那些失败者混在一起。你看，我对你多好。”
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态度，哪怕苏牧晨处在绝境中，仍是生出要抽死她的冲动。
死都死了，尸骨混在一起和不混在一起，有意义吗？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程序还是生命？”苏牧晨早就发现长鲛洛不太一样，不象程序那么死板，会说会笑会卖萌，这个问题早就想问了。
“我，当然是程序啊，是非常高端的程序，高端得你无法想象。”长鲛洛双手抱在胸前，高昂着脑袋瓜，如同公主一般骄傲。
“那你怎么会有情绪？”作为苦逼的码农，苏牧晨很清楚，不管多牛的程序，是不可能有情绪的。
智能机器人会弹钢琴，弹得非常准，比钢琴大师还要准。但是，冷冰冰的，没有情绪，一听就能听出来，那不是人类能够弹出来的东西。
“对哦，我怎么会有情绪？”长鲛洛精致的瓜子脸上浓浓的疑惑。
“你就不想弄明白原因吗？我可以帮你。”苏牧晨不会放过一丝机会，忙诱惑道：“我是学编程的，老厉害了，次次考试第一名，只要我出手，一定能帮到你。”
“这是一个很有诱惑的问题，我很想弄明白，不过，我是程序，不会老死，时间多的是，我慢慢研究就是了。”长鲛洛油盐不进，竟然不受诱惑。
你是佛系的吗？具有不动心，这也不受诱惑？
苏牧晨一颗心沉下去，这是黑暗中仅有的一点光明，就这样失去了，绝望的闭上眼睛。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苏牧晨猛的睁开眼睛。
“每次把人弄下来，都要花费不少能量吧？”注射器开始注射了，苏牧晨以极快的语速说话，跟机关枪似的。
“当然。”长鲛洛点点头。
“你们的能量不多了吧？”一万年来，弄下来三千多人，能量的消耗肯定不少，剩下的能量不多了。只要能量即将枯竭，就不得不选择我。
“虽然不多了，但是，还能再弄来百八十人，你就不要打这主意了。”长鲛洛说破了苏牧晨的小心思。
还有百八十人？怎么那么多？这和苏牧晨的期望不符。
“一万年来，你弄下来三千多人，没有一个长鲛族，这说明地球已经没有长鲛族了，你不如选择我。”苏牧晨终于图穷匕现，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没……有……长……鲛……族……”长鲛洛就象电话卡顿一般，一字一顿，语音拖得老长，机械而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精致的瓜子脸呆滞僵硬，和刚才富有情绪的表现完全两样。
这是什么情况？
苏牧晨的眼睛瞪得圆乎乎的，一脸狂喜，果然被我猜中了，吼吼：“没有长鲛族了，能量所剩不多，可以启用备用计划了。”
长鲛洛又发出机械呆板的卡顿声音：“三千八百四十七个候选者，没有一个纯正的长鲛族，地球存在长鲛族的几率为零，能源剩下不多，判定通过，文明传承主计划终止，备用计划启动。”
以前有三千八百四十六个失败者，再加上苏牧晨，正好这个数。
这么大型的传承计划，不可能没有备用计划，苏牧晨刚刚想到这点，终于触发了备用计划，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终于可以不用死了。
脖子生疼，注射器正朝他身体里注射神经毒剂，晶莹剔透的液体已经到了针头里。
苏牧晨的眼睛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