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画手的回忆（二）

“他对我做了自我介绍，说他叫易丰年，从事计算机软件开发方面的工作，现在是自由职业状态，时间可以灵活安排，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可以开始画。”

“本来我很想问一下他，为什么会选择我来给他画肖像画。但我怕多嘴多事，就忍住了没问。”

“我说，如果今天可以的话，自然是越快开始越好。我当时觉得我那天状态挺好的，先勾勒一个大体的肖像框架，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连连答应，说，那么，这就开始吧。他按照我的要求，坐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

“这时候，又有人敲门了。是刚才引导我进入房间的那个女助理。她手里拿着一顶帽子。很常见的那种英式的男款宽边帽。”

“他对助理道了声谢，把帽子接过来，抓在手里。对我说，他希望肖像画上的自己，是带着帽子的。”

“现在回想起来，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并不是咨询或者征求意见的语气，而是非常强硬的，通知似的语气。似乎他在告诉我，我必须这样做，必须画一个戴帽子的他。”

“我当时，完全不以为意，我觉得我收了那么多钱，应该满足客户对画作的所有要求。”

“于是，他戴上了帽子。”

“下一秒，他的脸，消失了。”

听到这句话，云淇也吓到了。后背猛得出了一背的汗。

云淇的重生，本来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但这等诡异的情况，就连云淇这个灵异本异都有点吃不消了。

脸？脸没了？

而小辣椒却一脸淡然，仿佛是在说在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那顶黑色的帽子戴上的瞬间，他的脸，就变成一团白色的气体。我形容不好，你想象一下舞台上制造烟雾效果的干冰的感觉，就是那个样子。”

“更可怕的是，那团白色的气体还在不停地变幻，一直处于运动之中，就像有个什么动力装置，在背后源源不断地输送干冰一样。”

“我的那个无脸客户，看到我惊呆地无法说话的样子，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然后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让你帮我画个肖像。’”

“画肖像？画什么肖像？当时的我，大脑已经停止思考，连笔都握不住了好吧！？”

“客户又开始说话。当时我的脑袋实在是因为过于恐惧，濒临崩溃，所以，其实他说了很长一段话，我真正理解的，可能都不足十分之一。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就是这么几个要点。”

“首先，我必须在三天之内完成这个客户的无脸肖像画。”

“其次，如果完不成，会有相当残酷的责罚降落到我身上。”

“第三，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就会死。”

“于是，后面连续三天，我都被软禁在那个豪华的庄园里的豪华画室里，每天都被迫面对这张气体的面庞，苦思冥想该怎么脱身。”

“很快到了第三天。我当然是交不出任何作品。”

“在那种情况下，正常人怎么可能画画？我没当场吓死在那里，就已经是我心智强大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