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承认
听到声响，余锋顿生几分诧异。
以星空集团的技术，要打造一套无限接近于人体的机械四肢是绰绰有余的，但周教授为何仍使用这种辨识度极高的旧款产品？
赵晴听到动静只抬下头，心中恐惧还未淡去。
周教授蹲下身子，似乎望着余叶笑了笑，“小姑娘，你想不想重新变回人类？”
余叶化作的大白猫愣了下，犹豫着点下头。
“呵呵呵……那你得好好跟着你哥对付异化者呢。”说完这话，周教授慢慢站起身，目光再看向余锋。
“你一直不一样，从十年前开始就是如此，说实话我挺羡慕你，能在遭遇死劫后能遇到秦。”
周教授说着，并不在意余锋眼神中带着怎样的情绪，像是一位包容一切的长者。
“你们不要太拘谨，想问的什么都可以问，如果我觉得能回答，我会回答你们。”
余锋犹豫一下，问道：“请问周教授，黑甲真的是星空集团的高科技产品吗？”
周教授脸上面具，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余锋觉得他在听到这话后笑了一下。
他大方承认，“黑甲并不是星空集团的产品，而是从一个地底遗迹找到的……”
他银白色的机械手比划几下，最后并拢成手刀，好做出一个往下劈的动作。
“一把刀，一把劈开一切阻碍的刀。”
顿了下，周教授又说：“当然，这把刀是不是会伤到持刀人，这我无法肯定，我唯一能肯定的一点，这把刀可能是我们能自保的唯一手段。”
余锋听得还算明白，周教授的意思是：人类别无选择，只能借助黑甲，这不知来历的武器，才能做到自保。
那么敌人呢？余锋很想问这么一句，如果异化者真的是因为甲质侵入体内而成为异化者，那么它们肯定不是敌人吧？
周教授深邃的目光似乎看透余锋心中所想，让他心生犹豫，断了再问这话的念头。
办公室内变得安静，赵晴仍低头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赵岚同样低着头。
从她们进这办公室后，就开始恐惧，就显得异常拘谨。
周教授大概不喜欢这样的安静氛围，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地空城。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你们先回去想清楚，三天后再来，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出去吧！”
余锋听不出电子合成音里带着怎样的情绪，但想来周教授应该是有些失望的。
赵晴反应过来，对着周教授点下头，转身深呼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静。
余锋越发奇怪。
他观察着赵晴，发现她踏出办公室的玻璃门后，又重新变回原来的模样，面对记者们的提问对答如流。
此时的赵晴，跟拘谨这个词完全搭不上边。
记者们对黑甲的好奇就是大众对黑甲的好奇，他们所提的问题千奇百怪。
无论能否回答，赵晴都从容应对。
等三人离开星空大厦，去到小食坊时，已经快接近中午。
赵晴回到小食坊后就再次变成赵老板，穿着一身黑甲进了后厨。
“这个小店，应该没法再开下去了吧？”余锋随口问道。
“总得舍弃一些东西……”
赵岚漫不经心地答着，从办公室出来后，她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余锋试探着问道：“在办公室里，你们……”
“是童年阴影。”赵岚回答的很干脆，只是依然有点心不在焉。
“童年阴影？”
“嗯，像周教授那样的形象，除非是那种特奇怪的小孩，不然哪个小孩见了不会被吓到？”
“那张银白色的面具配上那身白大褂，看着确实有点瘆人”
“就是啊，我跟们小时候见过他一次，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还是那身打扮，只看一眼，我就确定自己没法跟他正常交流！”
赵岚看起来有点激动，赵晴端着木盘从后厨走来，“都十多年前的事了，还咬牙切齿的？”
“切，你还说我，你不也吓得什么话都没说嘛？”赵岚不服气地反驳着。
“嘿，你们两个当时的表现都差不多，”余锋笑了声，又面带疑惑地说：“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大方承认。”
“周教授……他不是那种用谎言掩盖真相的人，在他的世界，只有能说和不能说这两个选择。”赵晴放下木盘，把炒好的五个菜端上桌。
“就是这样，”
赵岚帮着拿碗筷，“从星空集团成立开始，他就一直是研究室的负责人，研究室因研究的领域不同而一直更名，负责人的名字却一直没换过。”
赵晴点头，“仔细一想，星空集团已经有一百二十年的历史，四大家族也都有好几代人了，周教授却还是那个周教授……”
她俩说的这些，余锋在论坛上也看到不少相关言论，但终究还是不如由星空集团赵家千金亲口所说的更有说服力。
周教授长寿是外界都知道的，但他身上装的是过时的机械四肢，甚至他用机械四肢这事，却没多少人知道。
他从来不出现在大众面前，因而也有不少人怀疑，周教授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人们都说星空集团的崛起像个谜，那周教授应该算是谜中谜了吧？余锋这样想着。
他刚扶起筷子，小食坊的大门被人推开，来人是覃莉。
他扭头看眼，指着四方桌上饭菜，“覃医师你来的正好，刚好要吃饭。”
“哈？”
覃莉得意怪笑一声，“刚好赶上吃饭啊！”
“吃饭你是从来不迟到的，”赵岚招呼一声，“来，坐我旁边。”
四人扶起筷子，正要开吃。
赵晴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筷子又放下，认真说道：“黑甲队算是成立了，虽然还没正式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但我们已经需要随时待命，需要住在统一分配的宿舍，吃完饭我就带你们过去。”
“刚好，我从医院辞职，正愁没地方住。”覃莉犹豫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赵队长你说完了吧？说完我就要吃了。”
赵晴纠正说：“我不是队长，岚姐才是。”
“你们谁是队长没多大差别，没话说了？那我要吃饭了！”
“嗯，那你吃。”
赵晴微笑说着，习惯性地打开电视。
“据本台消息，潭州地空城西南望月岭发生山岭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