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选择
余锋的话没起作用，覃医师的心情越发低落。
安慰这事，余锋自认为做的确实不怎么样，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从不需要别人安慰。
他伸出手，犹豫着轻拍覃医师肩膀几下算是安慰，然后发消息给余江说明情况，并嘱咐他一定要二十四小时盯紧余母的生命指示灯。
跟余江说过情况，余锋又看向赵晴她们，姐妹俩仍在用腕屏跟谁交流着，她们走出有一段距离，刚来不久的救援人员守在她们身边。
覃医师一脸平静地走过来，“看来说的是重要的事。”
看来恢复了。
余锋松了口气，“是的，不过话说回来，以后应该不用叫你覃医师了吧？毕竟这玩意穿上了就没法脱下。”
说这话时，余锋莫名想起寺主所说的御甲。
覃医师闻言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那样更好，医院那些病患再也别想举报我，况且星空集团旗下的黑甲队，家里的长辈们也没什么理由能说我的。”
自从进了医学院，她就有点不喜欢那种氛围，到医院工作后，这种不喜欢慢慢变成有点厌恶。
她是喜欢学术讨论，但却并不喜欢整天守着病患，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们一个个被送进太平间。
黑甲队至少不用每天都无能为力地去面对那些将死之人吧？她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却没办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覃医师你是是医师，也会被家里人说？”徐峰来了兴趣，覃医师却不想说，“说的时候可多了，多到数不过来，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的名字是？我以后要怎么称呼你？”没法聊下去，余锋只好回到原本想问的问题上。
覃医师犹豫下，说：“覃莉，继续叫我覃医师就行。”
余锋还想再说点什么，赵晴走了过来，“你能跟两面人说，让他继续交易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他，有他的话，对研究室来说是不小的帮助，所以周教授建议我们一定要把他请回研究室。”
余锋犹豫一下，“我妈的事已经跟他没关系，还找他合作，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吧？”
覃莉闻言点头，“如果他真想有其他合作，大概早就进到星空集团了。”
赵晴不管两人怎么说，她已经打定主意。
她微笑着说：“只要你愿意尝试一下，星空集团会付出让你满意的代价。”
她认为余锋没理由拒绝这样的条件。这也是周教授的原话，他坚持要不计代价的请两面人去一趟研究室。
余锋眼神变得热切，对他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没法拒绝的诱惑。
一番商议，他答应了赵晴的请求，重新同两面人做交易。
接下来的事出乎余锋意料，两面人比他更想重新做交易。
只是在地点的选择上，两面人犹豫好久，才同意把地点定在星空集团的研究室。
时间则是在三天后。
夜色慢慢退去，地空城的余光不再那么显眼。
余湾村的异化者们躲进山林中在也没出来，他们开始异化后，就已经失去了再为人的机会。
余锋又开始担心余叶。
临近早上五点，警察们已经收工回地空城。
余锋婉拒了赵晴一道回地空城的邀请，一个人待在自家的两层小楼里。
他找出家里剩下的鸡蛋、青瓜，煮了点米饭，准备再随意炒两个菜。
黑甲无法脱下，却也不妨碍煮饭炒菜，甚至让余锋炒菜的速度快了不少。
饭菜上桌，余锋扶起筷子、端起饭碗，准备吃饭。
清晨五六点的余湾村很安静，安静到余锋耳中全是他咀嚼饭菜的声音。
把充分咀嚼的饭菜咽下，他放下碗筷，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等他再拿起碗筷，准备给自己添饭时，门口伸进来一个小脑袋，一双大眼睛盯着余锋，长长的马尾快垂到地板上。
“好香！”
她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余锋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虽然这是一张陌生的脸，但她能说话，声音动听如百灵鸟。
应该不会是异化者……
余锋犹豫一下，说：“嗯，你进来吧。”
女孩高兴地点下头，现出两个深深地酒窝。她跳到门前，又跳着跑进屋里。
她身上穿着的白袍，随着她的跳动，像是一团跳动的白色的火焰。
直到她在余锋对面坐下，白袍才安静下来。
余锋添好饭，多拿出一副碗筷碗。
女孩微笑着摇摇头，“还要再拿两个碗。”
“还要两个？”
“对！还有两个人。”女孩回头看向门边，“韩大哥，你快进来，我们没找错地方。”
门边又站出来一个一脸淡漠的年轻男人，他身侧还有一只半人高的白色大猫。
白色大猫似乎认识余锋，它看到余锋就向前一跃，直往他怀里扑来。
这种热情似曾相识，余锋想到了余叶。他抱着白猫，试探着问：“余……叶？”
白猫喵喵的叫了两声，叫的很是悲伤，似乎怕余锋理解不了，她又跳到地板上，对着他点点头，甚至还用毛茸茸的爪子比划出一个“是”字。
真的是余叶！
余锋心里的担心化作一阵说不出的难受，他紧紧抱起余叶坐下。
“韩大哥，坐过来呀！”女孩放心的招呼起年轻男人，“船上的东西味道不错，这地上的东西也别有一番风味的。”
被称为“韩大哥”的年轻男人，一脸淡漠地坐到女孩旁边。
余锋放下余叶，添好饭，把饭递给两人，又把余叶抱起。
“谢谢两位把余叶带回来，我是她堂哥余锋，两位是？”
女孩接过饭，夹一口炒青瓜，介绍说：“韩大哥全名是韩子期，我是苏青，韩大哥话比较少，大哥哥你可别见怪。”
余锋点头，苏青又问：“大哥哥你是典妖寺的人吗？居然也会典妖寺的典妖之术。”
典妖寺？
典妖之术？
余锋摇头，“我不是，不过我听人说过，典妖应该被称为御甲。”
苏青直点头，“嗯，说是御甲倒也没说错。”
“为什么被称为御甲？”余锋问道，他想到之前生出的疑惑。
这黑甲银白战衣，难道不是星空集团的最新科技吗？
怎么已经有三个人说到典妖御甲？
苏青想了想，决定把她知道的说出来，算是不白吃余锋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