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两个天道
“前面就是无相山了。”夜菲示意初月随她落下。
初月眼见一处绝壁耸入云端，云雾环绕看不到顶，难道这处绝壁之上就是无相山？
初月仰望绝壁，心生绝望，“无相山不能用魂力，难道我们要动手爬上去？”
即使燃魂师体魄强健，这高不见顶的绝壁也不是轻易就能攀顶的。
夜菲笑道，“怎么，怕了？”
初月白了夜菲一眼，“既然你能爬上去，我也可以的，这到底有多高呀？”
夜菲手掩着樱唇咯咯笑着，“你还真以为要爬上去啊，跟我走吧。”
夜菲向绝壁走去，没停下脚步，身影没入了绝壁之中。
“耍我？”初月不满地嘟囔一声也走进了绝壁。
穿入绝壁，只见眼前是一片密林，夜菲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地图。
“这里就是无相山？”初月扫视着周围，暗中调用魂力，果然无法运行。
“嗯。”夜菲一边应声一边递给初月一个香囊，“这里的野兽臭觉异常灵敏，带着这个可以驱避野兽。”
初月接过香囊别在金丝笼的旁边。
夜菲对照地图看着周围，严肃地对初月说道，“你绝对不可以离我超过十步远，无相山随处都可能是看不到的空间结界，一旦穿错了结界就糟了。”
“你这地图哪里来的？”初月看着地图似乎很新的样子。
“之前我们祖上传下来过一份地图，记录了一部分结界，可巧，你送来的那个天语族后裔知晓的结界比我原来那份还多，这就是他画的。”夜菲仔细看着地图，这次除了金蝶她还想去探探无邪画出的新的结界。
初月抬了一下眉，“你不怕他给你设套啊？”
夜菲扭头看着初月笑道，“你觉得呢？我给他吃了一种毒药，每十天就要服一次解药，不然就会暴体而亡，我要是回不去，他小命也不保。”
初月忽然对无邪心生一丝的怜悯，“夜菲啊夜菲，他都被你锁住魂力了，还和我订了灵契，你居然还给他吃毒药。真是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难怪你一直都独身，谁敢要你？”
夜菲将地图收入袖口中，“我一个人挺好的，再说了，他是和你订了魂契，又不是和我，既然他呆在我这里，我自然要控制他。快走吧，废话这么多，跟紧我。”
密林没有路，但夜菲似乎轻车熟路，初月一路紧随不敢大意。
树中虫声应应，鸟鸣凌空，戴着香囊果然没有遇到什么野兽。
无相山中的景色和外界无异，但在不经意间就可能穿过结界到了另一个空间而不自知，等到发觉时已经晚了。
穿过了几个空间结界，夜菲沿路采集了一些花药虫石。
“金蝶就在前面。”夜菲指前方一片绵延至天际的花丛道。
初月疑惑道，“没有工具怎么捉金䗋？”
夜菲摇摇手中从另一个空间中采的一支红花，“就用它呀。”
两人走到花丛中果然有只金蝶飞了过来，栖息在红花上，当它吸食花蜜蜂时，夜菲玉指轻轻一捏，“金丝笼拿来。”
初月摘下腰间的金丝笼递过去，夜菲小心地将金䗋放入金丝笼中，“行了。”
初月看着笼中的金䗋有种亲切的感觉，她要隐匿血香可全靠这只金蝶了，“谢谢。”
夜菲再次拿出地图，“我们今晚可能出不了无相山。”
“为什么？你不是说无邪不敢骗你吗？”初月眉头微皱，心想，夜菲这家伙不会是要做什么冒险的事吧。
“他是不敢骗我，可他说了，他从没来过无相山，所以这份地图其实他并没有验证过，何况无相山这么多年是否有改变也未可知。”
初月吐了口气，“合着我得舍命陪君子了。”
夜菲抬起粉眸嫣然一笑，“是谁非要跟来的？”
“知道啦，快带路。”初月别好金丝笼，心里盘算着刚才几个结界她基本都记住了，以后就不必再麻烦夜菲了，再不济她还有无邪可以使唤，金蝶的供应就不是大问题了。
夜菲按着地图，顺着溪流一路向下，走了快一个时辰，只见溪流汇入一个深潭之中。
潭水清澈见底，水中青色的水草随波荡漾，沉木横亘，卵石堆叠，却一尾鱼都不见。
“就是这里。”夜菲眼睛亮了起来，这里和无邪描述的一丝不差。
“结界在清潭里？”初月盯着潭水眨了眨眼。
“聪明！我先下去探一下位置。”夜菲甚至兴奋，据无邪说这个结界是无相山一处神秘所在，天语族只记录了结界所在，可是结界里空间描述却是空白的，刚好这个结界又离捕捉金蝶处不远，所以就成夜菲的此行目标。
夜菲纵身跃入潭水中，向潭底游去。
初月站在岸上眼看夜菲几次出水换气，在潭水中四处游移，连潭壁都摸了一圈，却还是一丝结界的影子都摸到。
夜菲回游，从潭水中走了出来，一脸丧气的坐了下来。
“会不会是天语族记错了？”初月看着夜菲一身湿透的狼狈样，心中庆幸自己刚才没跟下去。
夜菲低垂粉眸思索道，“应该不会，无邪写的阵法我都查看过，没什么问题，他画的无相山地图和我原来那份重合的结点也没有相差之处，可见他的传承没有什么偏差。”
“那会不会是这个结界消失了？沧海桑田，物换星移，也是有可能的。”初月看着这一汪清潭真看不出什么花来。
夜菲擦了一下脸上的水渍，偏头看着初月，“你下去看看，可能是我漏过了哪处。”
“我？”初月一手指着自己，诧异的看向夜菲，“刚才我站在上面看得清楚，那潭水里哪还有你没有探过的地方？”
“你下不下去？”夜菲手指点着微翘的樱唇。
初月无奈的闭上眼睛，“我去。”
说完解下金丝笼和香囊放到夜菲的身旁，就下了水。
初月一口气潜入潭底，一手触碰到潭底一点点的摸索着，同夜菲一样一无所得，初月浮出水面换气，眼前却换了景色，深潭变成了一片湖水。
初月立刻低头看向水底，不再是那个清透的潭底，四周也已不同，她穿过结界了。
岸边不远，初月向岸边游去上了岸，既然她穿过了结界，那夜菲肯定也看到了，应该马上也会出现在这里。
初月警惕的看着四周，虽然没有魂力，但初月本能地感觉到这里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好像连风都没有，不对劲。
正当她转身想回水中却见一名白衣黑发面容精致的少年，那少年居然有着和初月一样的黑瞳，他静静地立在水面之上。
不是说无相山不能使用魂力吗，初月站在原地不动，也没有开口，心想，这夜菲怎么还不到？
“她不会来的。”少年静静地看着初月，双唇未动。
初月强定心神，此时，那份普通人的无力感爬满了她的心房，如果此人是敌非友，恐怕她处境不妙。
少年向初月飞去，初月转头想跑，却发现自己动不了，眼见少年到了自己面前，初月在心中把夜菲骂了一万遍。
少年执起初月的左手，精致的面容依然双唇轻闭，“感觉到了吗？”
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初月的体内弥散开来，是冰魂和墨魂融合时的力量。
初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你是谁？”
“你应该能猜到的。”少年松开手，面色平静。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两个天道同时存在。”初月不敢相信这么有悖天理的事情。
“你果然聪明。”少年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初月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束缚被撤去了，“我的朋友呢？你把她怎么了？”
少年双手垂着，“你不必担心，她没事，只是她穿不过这个结界，你能穿过结界是因为你身怀冰魂。”
初月垂眸沉思呢喃道，“冰魂……你是万年前的天道？！”
“不错。”少年坦然道。
初月倒吸一口冷气，当年六道崩毁，天道亦当不存，可是少年传递给她的力量不可能作假，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万年之前有位真神想将我取而代之，两仪界群仙混战，虽然没让对方得逞，但已经扰乱了六道轮回，我也因为身受损伤难以支撑。”
少年垂着双手，面色平淡的陈述着，“所以我决定封闭两仪界的灵力以休养，可是休养的过程中我大部分时间是沉睡的。”
初月皱起眉，“那现在的圣灵是怎么回事？”
少年垂下眼眸，“她是我选定的，在我恢复前代我看管两仪界，因为两仪界灵力封闭后只有魂修还能施展法力，她是唯一身在神位的魂修。”
初月眯起眼，“你不会告诉我，她是不求回报的吧？”
少年依然垂着眼眸，“当然是有代价的，两仪界的死魂尽归她所有，以助她冲击真神。”
初月皱起眉心中感叹道，原来他们这些燃魂师最后也不过是化为了圣灵的修为，根本没有所谓的永生。
“你就不怕她趁你沉睡时搞鬼？”初月瞟了少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