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试探
初月托起下巴，“这次的主谋除了安素，恐怕还涉汲到皇子。”
灵明幽蓝的双目微微睁大，“皇子？”
初月点点头，“王上已经知道了，是哪位皇子并不确定，所以你要留下，万一皇宫有变，其他的你一概不要管，只是一定要想办法拿到墨魂，然后立刻离开赶往逍遥城，我自会去找你。”
灵明紧皱着眉头，“会这么严重吗？”
“应该不会，但事有万一，万一那人狗急跳墙呢？”初月黑眸明亮。
“好吧，玥儿，你此行要小心，我等你回来。”灵明担忧地看着初月。
初月点了下头，“放心，办完事我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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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溪长老禀报审问结果时大气不敢喘，虽然国主看似平静，可他的心里却上下直颤，最让他忐忑不安的是他前脚刚审完，后脚这男子就气虚而亡了。
可是审问内容他又不能隐瞒。
国主沉默了许久，“此事凡是知情者全都要封口，不能让这件事扩散。”
“是，我已下令，严禁他们外传。”灵溪赶紧回道。
国主缓缓开口道，“我说的是让他们绝无可能再开口。”
灵溪双目微睁看着国主，只见国主的浅碧色的眼中尽是帝王的凉薄，灵溪立刻低下头，“明白，我立刻去办。”
“嗯，”国主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兹事体大，不得不慎重，几日后大祭司要离开静水城一段时日。”
一听到初月要出行，灵溪心头又是一颤。
“灵昀会陪她去。”
听到这一句灵溪才放下心来，谁去都行，只要不让他去就好。
“你去吧，尽快处理好。”国主感觉甚是乏累。
“是。”
灵溪料理完那几个陪审的狱卒时，初月正在乱葬岗翻找着什么，终于看到那张苍白的面容。
初月取出一粒丹药塞进无邪的嘴中，无邪即刻有了鼻息，但人还昏睡着。
初月一手将无邪拎到飞马身上，冷风随后也坐上了马背。
“你把他送去后立刻来摩戈城。”
冷风点点头，“知道。”
“走吧。”初月拍了拍飞马，飞马展开双翼踏风而去。
离开天牢前初月给了前无邪一颗假死的丹药，服下后经脉闭锁，若死状，但只要一天内服下解药就能“活”过来，超过一天就真的死翘翘了。
无邪按初月的指示，做了假口供，指证安素提到与灵月国一位皇子共谋，如此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找到这位皇子，国主定不会再提联姻的事，省得自己心烦。
初月离了乱葬岗，回到繁华的静水城心生感慨，当真是人间炼狱两重天。
初月并未急着进内城，而是沿着静水河缓步。
细碎的月光撒在河面上，微风中杂糅着鲜花的香气，初月漫步在青石板上，看着宽阔的静水河。
母亲的水晶棺也沉在静水河底，当年她亲眼目睹灵雨抽走了母亲的三魂，至今想起那一幕仍感觉到仿佛一柄重锤敲击在自己的心上，闷痛闷痛的。
想必母亲和国主夫人一样，没能魂归圣灵吧，初月望着河水出了神。
“这么巧？”一个俊雅的身影走到自己的面前。
初月收回心神看着那对杏色的桃花眼，“三皇子。”
灵瀚温雅的一笑，“看来你是决心要和我保持距离。”
“你怎么会在这里？”初月心中警惕，会不会是他呢？
“我每天都会来看看母亲。”灵濣望向静水河。
初月的心中略柔软，“原来如此。”
灵瀚嘴角微弯，“相请不如偶遇，去天一方饮一杯，如何？”
初月想了一下，开口道，“走吧。”
两人步入内城往天一方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两人无话，到了天一方上完菜后初月布下了隔音阵。
“灵玥，你真的变了很多。”灵瀚给初月斟了一杯果酿。
初月抬起黑眸，“我叫初月。”
灵瀚略有尴尬，“我习惯了，别见怪，以后不会叫错了，初月。”
“夫人的事还请节哀。”初月喝着果酒，眼睛却盯着灵瀚，想看看他的反应。
灵瀚脸上并未有悲伤之色，倒是十分平静，“母亲失踪这么久，我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没想到你居然带回了母亲，倒是比我预想的要好的多。所以我要谢谢你。”
初月看不透灵瀚的心意，“这是我分内的事，夫人在时对我很好，我还记得夫人最喜欢的就是二皇子，沉紫晶棺那天，我看二皇子也是十分伤心。”
“二哥确实伤心，这几日都没见他，虽然他对母亲有心结，可毕竟母子一场，岂能不伤心。”灵瀚玩味的答道。
初月抬起黑色的眼眸，“二皇子和夫人有心结？”
灵瀚略有尴尬，“原来你不知道，我们吃菜吧。”
初月嘴角微弯，“我回来不久，很多事都不知道，你愿意说给我听听吗？”
“那你不要和我这么见外了，好吗？我说过，我一直把你妹妹一样看待，为何你隔了一世就视我为洪水猛兽一般。”灵瀚杏色桃花眼里尽是无奈。
初月墨玉般的黑瞳闪了闪，“灵瀚，我并不是视你如洪水猛兽，只是我继任了大祭司，按理是不能和任何一位皇子过从甚密的，你明白吗？”
灵瀚点点头，“这才我认识的玥儿，有话直说。”
初月笑笑，“现在能和我说说二皇子和夫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灵瀚叹了口气，“两年前引你回两仪界时发生了一件丑事，这事我本来不应该和你说。”
“我知道，二皇子的人与苟且被抓住了。”初月轻描淡写地答道。
灵瀚也并不吃惊，“原来你知道了。”
“难道这事和夫人有关？”初月猜测道。
“当时因为你的事，局面乱得很，具体是怎样也没什么人关心，但是事发后，母亲曾力主要处决二哥的人，二哥和母亲激烈地争执过，也是因此，二哥和母亲有了心结。”灵瀚杏色的双眸十分冷静。
初月垂下了眼眸，“原来如此。夫人并不是心狠之人，大概是爱之深责之切，不愿意看着二皇子身上有污点。”
“正是，可惜二哥不明白母亲的心意，从那以后，除了议事从不在皇宫多待一刻，也不再向母亲请安。”灵瀚喝了一杯果酿。
初月皱起眉，“竟是如此。”
初月眼睛眨了眨，“那二皇子的人如今如何了，回来这么久，我都没见过她。”
灵瀚淡雅一笑，“不知，她这两年甚少出门，也没再听二哥提过她。”
“看来二皇子不只对夫人有心结啊。”初月饮了果酒，脸微微泛红。
“虽然我还没有人，但我也是男人，这种事不论事实如何，心里多少会有根刺吧。”灵瀚似是无意的说道。
初月点点头，“懂了，话说回来，你怎么一直没有人，是有了心仪之人，还是两仪界没人能配得上你？”
灵瀚杏色的双眼里透着磊落，“我不会有人的，为人苦，生在皇室更是苦，何必多带累一个人陪我受苦。”
初月略感意外，“皇室虽苦，却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买卖不亏呀。”
灵瀚摇摇头，“从没有人问过我，是不是想做这笔买卖。”
初月看着灵瀚，看他不似做伪，“想不到你有这样的烦恼。”
“让你见笑了，玥儿，你和从前不同了。”灵瀚杏色的眼眸有了一抹说不清的意味。
“自然是不同了，我们聊过这个话题，我是初月，自然和灵玥不同。”初月黑眸含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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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时灵昀没有见到冷风，初月说是派冷风去办点事，稍后在摩戈城汇合。
灵昀没有多言，谨记灵明的叮嘱，看护好初月即可，其它的事就由初月做主吧。
初月这次到摩戈城没有让灵月国发官碟，实际上，各大国族来这里也都是住宿自理，写不写官碟也没多大关系，除非有要事相商。
反正城主府每年都要给各大国族预留一定分量的红金砂，到时凭手信领取便可，如果想要更多的红金砂就要自己采买。
马上就要到摩戈城一年一度的商节，好的客栈都住满了，灵昀心中焦急，总不能去下等客栈吧。
“你去小客栈试试。”初月倒不是很介意，看到灵昀一脸便秘的样子不耐烦道，“快去呀，不然晚上睡大街啊？”
灵昀咬了下牙没吭声，转身离开了茶馆。
初月瞥了一眼灵昀离开的方向，继续悠哉游哉地喝着茶。
灵昀找了几家，总算看到一处满意的，虽是下等客栈，但还算干净。
第二日，落日楼，初月交待着灵昀去每年合作的商铺办好红金砂，自己则要去魂梦楼。
“大祭司，你还是在客栈等我一起去魂梦楼吧，我采买红金砂不需要很久。”结合上次出行的经验，灵昀觉得让初月单独行动十分不妥当。
初月皮笑肉不笑，“怎么？我说话不管用是吗？”
灵昀看着初月认真的样子心里一阵发怵，虽然他从前灵玥不算交情深厚，但也是从小一起长大，自己还年长于她，可再世为人的大祭司仿佛变了一个人，有一种隐隐威慑感压着他。
“那我采买完红金砂去魂梦楼找你。”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