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偶像包袱得有千斤重了吧?
看到薛风丢了平时一贯的耍酷风格,一脸的气急败坏,樊栀忍不住掩住嘴微微低头开心地笑了。
这个中二少年偶像包袱得有千斤重了吧。
面前的樊栀掩着嘴,笑得眉眼弯弯,和从前那个喜欢插腰大笑的小霸王有着天渊之别。
她的脸太过生动了,她的笑温柔之中又透着几分俏皮可爱。
薛风看着这样的樊栀,竟忽然觉得她比以前好看了。
他定定地看着樊栀,冷不防地,樊栀抬起了眼眸与他对视,他微微有点慌张地移开视线,下意识地再次端起冰水喝。
樊栀皱了一下眉,叫道,“薛风,你又喝了我的水,我真的没那么变态,不会因为你肯喝我的水就高兴。”
薛风闷着声道,“我高兴!”
但他放下水杯后还是拿了新的杯子重新给樊栀倒了一杯干净的冰水。
——
吃完饭,樊栀直接回家,也没再去梁晓波那个所谓的新屋瞧一瞧。
她没钥匙,所以直接敲响了302的门,让樊耘来给她开门。
樊耘不在,是曾庆玲开的门。
没见着樊耘,樊栀问道,“阿姨,樊耘呢?”明明她给他布置了学习任务,让他认真做,等她回来检查的。
曾庆玲气恼地说道,“浑小子下了课就没回来过,我还以为他和你在一起呢。”
曾庆玲边说着还边伸手敲了敲腰,樊栀看见了,忙关心地问,“阿姨,你的腰怎么了?”
没想到樊栀会这么关心自己,曾庆玲脸上堆起了笑容,她说,“哎呀,老毛病了,自从生了那浑小子,我这腰痛的毛病就落下了,十几年咯,我都习惯了。”
上辈子,樊栀可没发现奶奶有腰痛的毛病,这会知道奶奶腰痛了十几年了,她心里当然心疼,她说道,“阿姨,你等着,我回家找找看,有没有消痛贴膏。”
曾庆玲忙拦住樊栀,“宁栀啊,别折腾了,我自己已经贴上了。
我估计你大概是忘了,今天是你妈生日,往年都是你在我在里买寿包,今年你没提前来买,可我还是给你留了几个,连红鸡蛋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赶紧带回去给你妈吧。
往年这时候,你爸爸都不在家里,现在估计也不在,你回家后多说点好话哄哄你妈,她一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
曾庆玲说完回到屋里拿着一塑料袋包子和红鸡蛋递给樊栀,连她家的钥匙也一并给了她。
樊栀拿着鸡蛋和包子,心里有暖流流过,她奶奶就是好,连邻居的生日都记得那么清楚。
反观原主阮宁栀的爸爸,虽然他和张惠美已经协商好了离婚,但现在毕竟还没有离婚,身为家人,在妻子生日的这天,他是不是应该留在家里陪妻子过生日呢?
他倒好,陪着小三一起吃庆祝搬新居的饭。
樊栀想了想,没有直接回家。她到楼下的街道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像样一点的蛋糕店。
张惠美生日,丈夫和女儿都不在身旁陪她过生日,想必她自己一个人也不会买生日蛋糕。
樊栀想,每一个被爱情伤了的女人都很需要别人的安慰,而她能做的,大概就是以女儿的身份去关心张惠美。
因为时间已经晚了,已经没有蛋糕可以买,樊栀便挑了四款小的方形蛋糕拼在一起,组成一个大的四方形蛋糕。
回到家,樊栀打开301的门,刚踏进去就闻到了满屋的烟味。那浓郁的烟味呛得樊栀皱起了眉头。
屋里只亮着客厅的小灯。
但樊栀还是能清楚看到她早上给张惠美留的早点还摆在餐桌上,动都没动过。
张惠美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手搭在额头上,手臂挡住了她的半张脸。
她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啤酒罐,透明的烟灰缸里也堆满了烟灰和烟头。
樊栀站在门口那里轻声喊了一声,“妈妈。”
张惠美没有任何的反应。
樊栀这才提着蛋糕,面包和鸡蛋快步走进客厅。
走到了沙发面前,樊栀才看到,张惠美睡着了,她呼吸绵长均匀,显然已熟睡。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几乎全融掉了,眼线因为泪水晕成了一片,让她的模样看起来有点恐怖。
而沙发面前的地上躺着一罐啤酒,里面的啤酒全洒了出来,流了一地。
樊栀看着满地狼藉的客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既同情张惠美,同时又觉得她有些自甘堕落。
阮文强都能放下她,放下他们之间的过往,找了另外一个女人过日子了。可她为什么还一直纠结着过去不放,不停地折磨她自己呢。
大概原主阮宁栀也是因为日日面对着这样的母亲,心里压抑至极才会那样桀骜不驯的吧?
樊栀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艰难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张惠美扛回到房间,然后替她卸妆,擦脸,换衣服。
做完这一切,她又将客厅的卫生搞干净,这才将蛋糕放到冰箱里面冷藏。
她想,若是张惠美待会醒来的话,她再陪她庆祝生日。
樊栀等到晚上十一点多,张惠美还是没醒。她去隔壁302检查了一遍樊耘的作业情况,回来就睡了。
临睡前,樊栀在房间里面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薛风先前说起的那些画着他画像的画在哪里。
书桌的抽屉是锁着的,她猜那些画就在抽屉里面,但她没找到抽屉的钥匙,她想,算了吧,明天问问樊耘有没有抽屉钥匙,再找那些画。
樊栀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哽咽的声音,然后又是呕吐的声音。
她一开始没怎么在意那阵噪音,可是那阵哽咽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响,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漆黑的房间让她的听力更为集中。然后她听到了隔壁的卫生间里有人在捂着嘴呜咽,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听起来极其的悲凉。
是张惠美躲在卫生间里面哭。
她哭着哭着,又止不住地呕吐。
樊栀默默地听了一会,便起床了。
她走到卫生间外面敲门,问道,“妈妈,你还好吗?”
里面的张惠美似乎并没有听到樊栀的敲门声,依旧自顾自地抽泣着。
樊栀又加大了音量问道,“妈妈,你还好吧,你再不回答,我要开门进去了。”
张惠美还是不答话,樊栀便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然后她看到了张惠美坐在满地的污秽中,双手掩着面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