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情义无价

男子的狂妄和嚣张，让我听得有些沉不住气了，大声说道：“你想干嘛？怎么这样对待老人？机动车礼让行人，你们礼让了吗？人家站在斑马线上，你们还按喇叭催促，结果把老人吓着了。现在你们开车把老人碰倒了，不积极救治，还说人家碰瓷，有你们这样做事的吗？”

男子和女子看我在替老人出头，顿时冲着我嚷嚷起来：“谁说我们按喇叭了？谁说我们不礼让行人了？明明是他闯红灯，妨碍了我们，现在是想赖上我们……”

面对这对不讲理的一男一女，我也不客气地说：“你们甭跟我瞎嚷嚷。这头顶上的电线杆都有监控，到底怎么回事，一会警察来了就都清楚了。既然你们不报警，我帮你们报警，帮你们叫救护车。”

这时，男子和女子互相对视了一下，可能觉得再纠缠下去对自己不利，就转身悄悄向轿车门走去，他们俩拉开车门上了汽车，然后把车往后一倒，想躲过倒地的老人把车开走。

“别让他们跑了。快拦住他们！”我一看他们想跑，就赶紧大喊了一声，周围的群众见状纷纷涌上前来，站到黑色轿车的前后，把轿车给团团围住了。

女司机见车被堵了，气得直按喇叭，男子在车里用手指着群众破口大骂，结果把周围群众都惹急了，有的群众敲着玻璃窗让他们下车。

结果，这一男一女一看事态扩大了，吓得干脆从里面把车门一锁，待在车里不敢出来了。

几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相继赶到。此时，已快到下班的晚高峰，我向交警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周围群众也纷纷替我做证，指责这对男女霸道，蛮横无理。这一男一女在交警的严厉批评下，打开车门下了车，但是仍不承认自己有过错，并且过错在先。

这时，交警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交警队就把现场监控视频传到交警的手机上。

交警拿着手机对男子和女子说：“你们俩仔细看清楚了，右转弯在斑马线上不礼让行人，还按喇叭催促，老大爷明显受到惊吓，不是他自己倒地的，而是被你们的车子碰撞后倒地的，这起事故你们负全责，先送老人去医院。”

这名男子和女子看了监控视频后不言语了。在交警的追问下，女子承认，男朋友中午喝酒了，车是自己开的。由于自己开车手有些潮，看到行人多，就按喇叭提醒行人注意，见到老人后也没有及时踩刹车，结果不小心把老人碰倒了。

在我“路见不平”的干预下，又处理了一起交通不文明事件，这让我的心里甭提多高兴了，我甚至对自己“路见不平”取得的成果还感到了颇有些成就感。

一个下午，接连摆平两起街头不文明事件，在兴奋之后，我也感到有些累了，随乘坐上地铁，返回了位于北五环外的租住处。

吸取了上次“街头艳遇”的教训，这次我没有再从“小城中村”中穿过，而是从后面绕了一个大圈，沿着北面的大路返回了所在小区。

当我走到楼前时，令我惊讶的是“海天”出现在了楼下。

原来，这两天我一直处于“失联”状态，“海天”的电话也没接，她似乎感觉出了什么事，就找到了冯君诚，向他询问我最近都在干什么，找到工作没有，为什么不接电话？

冯君诚这个“大嘴”在“海天”的追问下，把我最近遇到的一些情况都告诉了“海天”。冯君诚的实话实说，让“海天”一听有些急了，直接跑到我的租住地来堵我。

此时此刻，“海天”的出现令我颇有些感动。十天前，我还婉拒了和她一起出游的提议，现在人家主动找上门来看自己，说明这个人心地善良，人情味很浓。

我赶紧请“海天”到屋里去。我的状态让“海天”颇有些吃惊。

“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这幅摸样？跟变了个人似得。”“海天”望着我说。

“没事，可能这几天有些累，再加上体检抽了不少的血，我从小就晕血，一种过度反应吧。”我尽可能掩饰自己的不佳神态。

“海天”提议一起出去吃个饭，顺便散散心。我没有拒绝，因为我没有理由拒绝。我不能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其实，我和“海天”之间，就是比较好的同学关系，那层“窗户纸”从来就没有捅破。

在去饭馆的路上，“海天”依然是那么热情，这让纠结中的我突然感到女性是那么的美丽和诱人，而“海天”身上透出的一股令人陶醉的磬香，也搅动我的内心难以自制。

人类是动物界的精英。人的智慧和情感，让人有着万般的思绪和想象。我不是一个独身主义者，我也渴望遇到知己，我面对年轻女性也会产生冲动，甚至想一夜销魂。

然，我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一个只剩下不到六天生命的人，哪能如此自私去连累天真、热情的“海天”。我和她一起吃饭，只是想静静心，让自己内心冲动的“魔鬼”赶紧趴下。

这一晚，对我来说是非常美好的夜晚。因为有美女相伴，让我心情有所好转，又喝了不少的酒。在我人生中最糟糕的时候，还有人主动看我、约我吃饭，也是一件幸福开心的事情，说明“海天”有情有义。

席间，“海天”问了我很多的问题，问我为什么不把体检没过关的事告诉她？问我为何不马上住院治疗？问我为什么老躲着她？

面对“海天”情真意切的眼神，我根本就有些招架不住。我边喝着酒，边解答了她提出的几个问题。我告诉她，自己不想连累任何人，只想平静地离去。

看得出，“海天”的眼眶里已经溢出了泪花，她也在为我的命运感到不平。她注视着我说：“你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你应当振作起来，你不去努力一下，怎么会知道成功不成功！”

我安慰她说：“我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我现在比两天前振作多了。”

“海天”看我喝了不少酒，就劝我不要再喝了。并说愿意陪我度过剩下几天的最后时光。

尽管“海天”的话中有意，但我却故作“情盲”。我不能自私，不能耽误人家，我只能在焦虑中，渡过最后几个美好的时光。因为明天、后天、大后天，我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