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时间海
凤生从乾坤袋中拿出燃石朝四周抛去,地宫中又恢复了光明,此时凤生脑海中的光球便亮起,整座地宫的地形图都呈现在凤生的眼前,凤生知道,地宫中藏有第三块碎片,他也知道了,脑海中的光球仿佛碎片探测器,当某种阀门被打开,光球就会有所反应,显示出碎片的位置,现在第三块碎片的位置他已经知晓,他径直往那个方位行去。
地宫宏大,足有十余里方圆,在燃石的光亮之外,有怪异的声音传来,“呼”封闭的地宫之中,竟然有风吹来,阴冷刺骨,阴风之中,携带着细细的黄沙,越是往前行走,沙尘越大,在沙尘之中,仿佛有人在呓语。
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的地宫忽然消失,现在两人置身于一座漫无边际的沙漠之中,漫天的黄沙,毒辣的日头,没有绿色,有的只是干渴和绝望。
“凤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卡门问道。
凤生道:“这只不过是幻象!”
“幻象?”一道粗暴的声音传来,远处沙尘被怪异的旋风卷起,沙尘聚集成一个十余米高的沙人,那沙人手中握着一个沙漏。
“你们是何人,因何会闯入时间之海?”沙人问道。
“我是凤生,”凤生随即又指向卡门,“她是卡门。”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凤生问道。
“吾乃时间使者沙尘!”沙人一脸傲色。
“我们无意冒犯,请阁下放我们离开这片时间之海。”凤生对沙尘说道。
“哈哈哈……”沙尘笑道,“来到了时间之海,你还想走?简直是痴人说梦!还是乖乖地化成黄沙,归入时间之海吧!”
沙尘手中的沙漏倒悬,凤生和卡门只觉得天旋地转,铺天盖地的黄沙直接将他们掩埋。与此同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光芒划过漫天黄沙,凤生施出气爆术,巨大的冲击波,将掩埋他们的黄沙直接炸散。
但凤生和卡门身上的时间快速流失,当他们身上的时间被抽尽之时,两人化为了两尊栩栩如生的石雕。
沙尘张口一吹,飓风裹挟着沙粒,磨蚀着由凤生和卡门化成的石雕,沙尘手中的沙漏又放平,在一眨眼间已经过去了千年的岁月,而眼前的石雕,只剩下两块被风沙打磨得不成形状的石块。
“嗯?”沙尘露出诧异之色,他施展出时间魔法,两人所化的石像本应被研磨成细沙,归入时间之海,但现在他们仍旧剩下两块石胎。
沙尘皱眉,再次张口一吹,沙漏倒悬,又是一千年,石胎依旧,没有丝毫的损耗。
沙尘怒吼,时间之海上黄沙漫天,漫天的黄沙凝结成一张咆哮的面庞,时间之流扰动不休,万余载的时间在两块石胎上流逝,但石胎依旧毫无变化。
沙尘暴怒,他用尽全部的能量,整座时间之海都搅动起来,亘芜的时间之流冲击两块石胎,如同狂暴的海流在无尽之年碾碎礁石。
时间的风暴以及漫天的黄沙最终平息,但石胎依然,沙尘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在时间之海里,无数的沙尘滚动、聚集,两块石胎逐渐恢复了人形,成了石质的雕像,雕像的质地又逐渐柔和,坚硬冰冷的石胎逐渐变成了有温度的血肉。
“啊……”沙尘惨呼,身躯逐渐松散,无数沙粒从沙尘的躯体上流淌下来,强大的时间反噬之力,剥夺了沙尘的时间,沙尘最终化为沙粒,归于时间之海,他手中的沙漏掉落下来,滚落到了风生的脚边,这时风生重新变为血肉之躯,他弯下腰来,捡起沙漏。
此时,卡门也变为了血肉之躯,“凤大哥!”卡门轻声呼唤了一声。方才两人彼此依靠着在时间之海里承受无尽岁月的洗礼,一切的血肉都化为沙粒归入时间之海,但彼此的信念是那么强烈,就算经历了亿万年的时光,仍旧不被时间磨灭,这大概就是心灵的力量吧。
待风生拾起地上的沙漏,时间之海的底部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无尽的沙粒全都坠入黑洞之中,无尽的时间也被黑洞吞噬。
两人耳畔传来“咔嚓”之声,一道无形的屏障碎裂如玻璃,待屏障崩裂,被神秘的力量截取的时间洪流最终消散。等一切最终消散,呈现在风生和卡门面前的仍旧是地宫。
凤生一直在思考这几枚碎片的作用,自己乾坤袋中的碎片应该和生命有关,地宫中隐藏的碎片很明显和时间有关,那么波吉族中自己感应到的那枚碎片呢?它又与什么有关,被困在时间之海中的时候,是什么让他和卡门在无尽的岁月里经受了时间的考验和磨砺?脑海中那道神秘的语音,让自己寻找的七枚碎片,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但凤生已经无法思考太多,因为此时地宫又发生了变化,恍惚间,地宫化作巨大的钟面,钟面像水面一般泛起涟漪,从钟面中浮现出十二名傀儡,这些傀儡手持银色的锁链将凤生与卡门团团围住,而在虚空之中则浮现出一道人影,那道人影手中分别握着一长一短两根铁刺,仿佛钟面上的两根指针。
凤生抬头望像那人,漂浮着的雾霭挡住那人的面孔,但那道身姿是那么熟悉,他不由得脱口喊道:“离尘!”
“你在喊我?”那人问道,随及笑道:“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离尘,记住了,我是时间之主,你还有她都将被困在永恒的时间里,成为我的奴仆!”
时间之主俯视下方的二人,随着她的目光,时间傀儡手持锁链将凤生和卡门团团围住,每一尊傀儡都是当世的强者,被困在永恒的时间里,成为时间之主的奴仆。
他们挥出锁链,裹挟着时间的威力,凤生和卡门根本就无法抵挡,两人被绑得结结实实,巨大的钟面又像水面一般漾起波纹,十二名傀儡拖着凤生和卡门向钟面之中隐去。
“离尘!”凤生冲着时间之主喊道,虽然面前一切都那么奇诡,但那分明是离尘的气息,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听到凤生这么呼唤她,时间之主眉头一皱,时间泛起涟漪,时间之主已经来到凤生面前。
“这样说来,我们曾在某一条时间线上相遇过?”只见她把手中的两根时间之针交错到一起,混沌的时间被抽离出无数条时间线,时间之主将意识侵入每一条时间线中,找寻自己和凤生命运的交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