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机两忙
东部出场
编队训练
用B-25飞机轰炸日本,需要熟悉这种飞机的人,调集人员的范围受到制约。B-25飞机到1941年3月才配给位于华盛顿州的麦克巧德机场,起初只有七架,编入第17轰炸队。飞行员进行大量的操练,测试速度、火力、油耗、着陆能力和轰炸能力,在西海岸巡逻,伺机轰炸日本潜艇。经历过机毁人亡的挫折,飞行员具有一定的实战基础。
打击日本的方案确定以后,决策者十分清楚,真正使用过B-25的单位,“只不过是17轰炸队的三个中队,即第34、第37和第8中队,此外还有第89侦察中队,他们都部署在俄勒冈州的彭德尔顿”。第17轰炸队途经明尼苏达州的中大陆航空公司,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颇有特长的工程师克莱尔·班奇,受杜立特邀请,进行飞机的改造,每架装上60加仑的油箱。在西海岸参加过防敌潜艇巡逻的飞行员,曾因油料有限,返航时险些失事。添置油箱到大西洋巡逻,可以增加航行能力,有效阻止德国潜艇击沉许多美国油轮的势头。他们一个个都更有信心。接着,在炸弹舱里又装上油箱,飞行员开始纳闷起来,“不知道特殊油箱对轰炸潜艇有什么作用”。
大家都急于到海上巡逻,这时,戴维·琼斯从俄亥俄州的代顿来,24位军官凑上去。琼斯说将要投入一项危险的、重要的和有趣的行动,参加者都必须是志愿人员。有人要进一步了解细节,琼斯回答他只知道这点,不过可能要离开美国两三个月。又有人问去哪儿,琼斯无从告知,申明如果不愿意参加也纯属个人权利,无可非议,但人人都表示愿意参加。
2月3日,大约15个机组前往哥伦比亚机场,另一部分人从艾奥瓦州的达文波特转道而来,四个机组全部到齐。通过谈话得知大家都是志愿者,对冒险的事一无所知。杜立特出现在大家面前,谈话的内容与琼斯一样,人们又想了解底细,他笑笑,只能点到为止。他继续说下去:“我不得不强调一件事——秘密。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人猜测到我们将做些什么,或者从训练中揣度出打击的目标,要把它藏在心底。不要与你们的妻子讨论,不要跟其他人谈论,许多生命——不仅仅是我们——将依靠我们的高度秘密,明白吗?”他说,万一外界有人探秘,把那人的名字告诉他,联邦调查局会查究。他继续说下去:“第一件事,我要你们做的是设法弄清周围每个附属机场的位置。然后,在一段时间里进行快速起飞的练习。”他要求大家用一周的时间学会在152米内起飞。
2月27日到3月4日,四个中队140人转移到佛罗里达州的埃格林机场。机场离墨西哥湾很近,周边人口稀少,主要用于战斗机的射击训练,也是检测飞机、装备和战术的中心。
杜立特奔走于机场和华盛顿之间,唯恐电话电报泄露军事秘密,因为一旦如此,一万多人的生命将难逃劫运,美国海军在太平洋上仅有的一点有生力量会丧失殆尽。他根据第17轰炸队负责人威廉姆·C.米尔上校的提议,选定第89侦察中队长约翰·A.希尔格少校为副手,负责全部事务,约翰逊和约克为行动计划官,琼斯为领航和情报官,C.洛斯·格里宁为射击和投弹官,鲍尔为工程官,胡服为供应官。
希尔格建议聘请海军教官来指导,便于快速掌握在短距离内起飞的技术。亨利·L.米勒上尉从附近的彭萨科拉海军航空站匆匆赶来,以海军特有的舰上起飞技巧进行辅导,他坐在副驾驶员的位置上,让琼斯掌舵,约克和格里宁在旁观看,飞机以97公里的时速腾空而起,原来的怀疑念头渐渐消失。机场的跑道上画有限制性的白线,每60米、91米、122米处插上旗帜,他们拉下着陆风门,开足油门,起飞的距离和时间比预想的还要好。大家的进步很快,杜立特、格雷和琼斯表现突出。米勒发现,陆军的驾驶员容易滑到老式的起飞方式里去,必须反复训练,加以巩固。
3月15日这天,米勒与乔伊斯同机,带上假炸弹,油箱装满油,包括后面的油箱。乔伊斯驾机离开地面,拉升过于匆忙,飞机摇摆着,掉回跑道,失控地滑行,发出可怕的尖叫声,螺旋桨摔成碎片。旁观者以为飞机定会起火,幸好没有发生。这场事故等于给大家上了一堂课。不久,所有飞机都满载重物,全开风门,以87~97公里的时速起飞。
经过一段时间强化操练,轻装起飞可以在91米跑道内实现,唐纳德·G.史密斯以最大负荷量,在87米内升空。一天,杜立特派约克和格里宁到彭萨科拉去请民航专家来检查汽化器。专家坐上飞机,飞行员习惯性地猛拉油门,飞机在152米以内咆哮着陡然升空,这位民航专家吓得面如土色。
特殊训练随后展开,无线电关闭,地面上不设标志物,晚间摸黑出征,在墨西哥湾洋面飞行,一系列演习用来培养领航员的辨别能力。
“秘密行动需要低飞投弹,在这紧张的训练期间,花费许多时间让飞机飞得很低。德谢泽的驾驶员威廉姆·法罗尉官和机组的其他人员,几乎用竞技的方式练飞。有时,他们横过田野,飞得如此低,以至不得不拉起机头,才能避过篱笆。另一些时间里,沿着沟涧低飞,沟沿高过飞机本身。经历丰富多彩,危险层出不穷,事故经常出现。”
起初晚上常常飞行,炸弹对准火堆投掷,飞行员推测特殊行动将会在夜间施行。炸弹包括虚实两种,都必须低投。罗森机组第一次投弹,从152米处掷下44公斤的炸弹。高度太低,地面上产生强大的冲击波,将罗森弹到机舱的顶部,头上立即磕出大包。
大多数射击手以前没有使用过50毫米的机枪,改装工作又一再拖延他们的练习,所以他们很少有机会用机关枪对着地上和空中的目标扫射,活靶子更是从来没有打过。50毫米子弹,在航空部里断档已数月之久,阿诺德十分苦恼,情况好转后,仍然没有足够的弹药用作训练和试枪。托马斯·R.怀特,一位第89轰炸队的医生,坚决要求参战。希尔格求之不得,安排他当射击手。他勤学苦练,成绩排在第二位,业余时间查阅各人疫情记录,为他们注射肺炎、斑疹、伤寒、破伤风、腺鼠疫和黄热病疫苗。
飞行的最后阶段,主要检测了省油的最佳速度。B-25飞机上1700马力的怀特发动机,不是为100辛烷油而设计的,挥发太大,油耗是个至关紧要的问题。离开埃格林前的一次飞行,被视为总检验,起飞迅速,震耳欲聋。飞到不远的麦尔斯港,以低速贴海的方式跨过墨西哥湾,到达得克萨斯州的奥斯丁,然后返回驻地。
原计划每个机组试飞50小时,受飞机改装的影响,实际上只飞行了一半时间。
改装飞机
起飞限制在一定的重量以内,势必卸下一部分物件。机身腹部下的旋转枪架有时不能缩回,用起来十分棘手,学会它与学会手风琴差不多,时间不允许他们这样做,干脆拆除,重量减轻272公斤,时速加快24公里。特殊的行动需要保持绝对的默音,后部报务员舱内的无线电设备有104公斤,不恰当地使用内部电话,会无意识地导致广播作响,卸下来更好。线圈从发报机中移出,收藏在一边,等到进入目的地上空时再使用。
超常距离的航行,需要带上更多的燃油,设置各种各样的油箱。炸弹舱里的265加仑铁制油箱渗漏严重,改成225加仑的油箱;下部的旋转枪架移走,腾出的空间安放60加仑的油箱,外面罩上防弹护衣;报务员舱内放入10只5加仑的油罐;过道上安排160加仑的油箱;机翼上的固定油箱容量为646加仑。共携带燃油1141加仑,皮囊内的油无法彻底倒出,最终可用量约在1100加仑。
160加仑的油箱实际上是只皮囊,由马丁航空公司特制而成。1942年1月,马丁的工程师奉命制作质软自封闭式油箱,完成的时间限定在数星期内。油箱安放在飞机的过道中,灌满油时阻塞通道,用空时可以卷起收藏。新增的160加仑燃油,延长飞行路程800多公里,为袭击日本发挥了不小的作用,直到1945年军方才公布马丁人的贡献。60加仑的油箱也是皮囊,安放时不受形状的限制。
飞机的鼻部装配30毫米的机枪,机身的上下部各配置两管50毫米的机枪,后两部机枪运作都有一定难度,底部的枪架运走,机尾没有武器保护,格里宁灵机一动,装上两管木制50毫米的假枪,长度超出普通枪,漆成黑色,用假象欺骗敌人。
“马克·吐温”投弹瞄准器
“诺登”瞄准器被取下,它价值1000美元,属于绝对保密的仪器,不能落入敌手。另一方面,它在1200米以下使用时失去效能。这次进袭,投弹的高度在460米。格里宁根据密西西比河里船上的探深仪原理,发明了“马克·吐温”投弹瞄准器,它用铝质材料制成,重不到1公斤,成本只需20美分。投弹手计算出角度,将视槽拨到相应斜面,与目标一致时,让炸弹滑下。
除冰设施安装在翼端和尾部,防冰设施附在螺旋桨上,因为飞机在埃格林期间美方仍与苏联接触,力图抄近路到符拉迪沃斯托克降落。民航专家前来安装,每架飞机要花费两周时间。杜立特听到汇报,人像爆炸似的:“我给你两周时间,装完所有24架飞机,这项工作到时非完成不可。”
两枚着陆照明弹配置在每位驾驶员的后面,一旦需要,由射击手从后门投放。
一些飞机装上小小的电子照相机,首枚炸弹落下时会自动开拍,每半分钟拍摄60张照片。其他飞机带上16毫米照相机,作用大致相同。
每个重要部件必须经过再三检查,一丝不苟,使飞机像人的身体一样完美。杜立特请来民航专家检查汽化器,汇报时说设备相当好,不需要经常检查。杜立特火冒三丈,责令他细查,务必在接下去的24小时内将所有汽化器通查一遍。一次,杜立特走向一架刚停稳的飞机,问驾驶员飞机的状况怎样,驾驶员带着满意的口气说相当好。杜立特说让他试试,一头钻进机舱,冲向天空。一个小时后他返回,用铅笔列出12个小毛病,语重心长地告诫在场的人:“飞行员,相当好不等于最好,因为这项工作要求每架飞机都必须达到最佳状态。”
3月中旬,杜立特去华盛顿汇报工作,而阿诺德从来没有暗示过让杜立特亲自领导袭击任务,杜立特挑明话题,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项计划、更熟悉这批人员,请求带领队伍出征。阿诺德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他需要杜立特留下来,许多工作必须他来协助。杜立特再三请求,阿诺德难以直接拒绝,想用“借刀杀人”法使他就范。他耸耸肩,告诉杜立特:“好,如果米夫·哈门通得过,我也开绿灯。”
哈门是阿诺德的得力参谋,他的办公室就在阿诺德司令部的山下,杜立特一口气跑下去,冲进他的门,凑巧只有他一人在里面。杜立特汇报完工作,将阿诺德的话重复一遍,哈门没有好好揣摩,就表示同意。杜立特喜出望外,竭力抑制内心的激动,身体倒向办公桌,紧握哈门的手,口里跳出两个词:“谢谢,将军!”
杜立特转身离开,听到电话声响起,传来阿诺德的声音,哈门回答:“但是,哈普,吉米说你已许诺,因此我就同意他领导袭击。我现在已经不能收回成命。”
杜立特浑水摸鱼,达到预定目的,不免喜形于色,直奔埃格林驻地。经常载运他的那架飞机,本由弗农·L.斯丁齐驾驶,但弗农染病不能上机,杜立特取而代之,用比别人少得多的时间达到同样的训练效果,准备起飞时一马当先,给全队以勇气和鼓舞。他眼光敏锐,发现螺旋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若能换上新的,时速将增加数公里,便立即向阿诺德汇报,阿诺德答应到加利福尼亚州的萨克拉门托更换。
飞行员从7点开始,常常忙到22点,大部分工作接近尾声。
这段时间,邓肯在珍珠港安排海军的合作事务,使各军舰的出动和会合显得十分自然,不易侦察。工作到位后,他拍电报给华盛顿的洛:“告诉吉米,请他上马。”杜立特明白电报的内涵,声东击西的前半部分任务已告结束,西行的时刻正在降临。他向大家宣布,到达西海岸后,不能与任何人打电话或会面。
西部收场
3月24日3时,飞行员被唤醒,准备11时起飞,前往加利福尼亚州萨克拉门托附近的麦克莱伦机场,24架飞机除两架外全部出发。罗森告别妻子艾伦,不能肯定在外待多久,艾伦在一封无法寄出的信中写下她的推测,丈夫将轰炸菲律宾。罗森又打电话给母亲,母亲问他去哪儿,他只回答执行任务。
从东到西算是跨大陆飞行,大部分行程都飞得很低,目的在于为实战练兵,测定低飞时的油耗。德谢泽回忆道:“我们路过得克萨斯州和新墨西哥州时,看到牛在田野里,我们的驾驶员总是低飞,想要惊动牲口。看到它们的尾巴翘到天上,使出吃奶的力气奔跑,简直是项得意的运动。”飞机往往在电线下穿行,有时侧身通过低低的吊桥。
一到麦克莱伦,琼斯将一只板箱锁在地下室里,它重544公斤,箱中藏着地图、海图、目标模型和目标资料,防止敌探的窥视。杜立特编造出一套谎话,用来应付各人的家庭。家里人问起就说,根据租借协定,要运送一批飞机给盟国,途中可能要扔些“鸡蛋”给敌国尝尝。这则谎言,也可以搪塞光顾机场的高层官员。
杜立特召集全体人员,再次提醒大家要确保飞机达到完美状态,指导修理人员的工作,哪怕是微小的部件。
埃格林机场没有了结的事情必须全部完成,一些部件亟待改装。保护炸弹舱的油箱盖子太小,引起皱折,容易漏油,必须重装;枪架上的水力阀门要配上;背式降落伞要改成椅式的;新的导航窗要取代原有机玻璃材质的。这一切材料都不能马上到位,杜立特急得团团转。
第一天改换螺旋桨,全部涂上光亮的油漆,三片叶瓣价值1500美元。飞行员站在旁边观看,一位工程师启动引擎,速度过快,叶片卷起尘土,导致尖端斑斑点点的。罗森喊住另一人除去缺陷,他拿来一些油擦在斑点处。在带盐的空气里,螺旋桨的尖端很容易擦伤。修理人员每次转动引擎,就使飞行员提心吊胆,唯恐伤害飞机,却不能告诉他们为什么如此小心翼翼。
机修工无法理解机队的紧迫感,闲散地检查飞机。杜立特静观两天,难免又要发作,他打电话给阿诺德,抱怨进度太慢。阿诺德重申已交给他手令,要他发挥作用。阿诺德在航空部队中具有绝对的权威,凭他的手令,杜立特可以指挥飞机、人员,调用设备。阿诺德做出反应,杜立特行使该用的权力,进程开始加快。
一天下午,杜立特正与希尔格交谈,听到引擎声,看到黑烟喷薄而出。他奔过去,大叫关闭引擎,不料报以更浓的烟火。他一把拉开前门,跃入机头,将机修工从驾驶员的座位上扯开。机修工向杜立特解释,汽化器调整后,他奉命开动引擎。杜立特大吃一惊,吼道:“什么,未经我的许可,竟有人瞎弄这些汽化器!”
杜立特命令飞行员对机修工处理过的每个部件通查一遍,发现问题及时报告。他把各种情况集中起来,向领班和基地指挥官反映,也向阿诺德汇报,阿诺德责令俄亥俄州怀特机场的航空服务指挥官做出解释。
3月30日,华盛顿来电,要杜立特去旧金山,与威廉·哈尔西上将会面。杜立特撒了个谎,告诉希尔格,他的妻子来到旧金山,要去见见面。
暮色降临,两人来到一家饭店,邓肯以及哈尔西的助手在座。哈尔西指出,一旦遭到日本飞机或军舰的攻击,航空母舰发送飞机,会成为极易打击的目标。杜立特以为,可以将轰炸机推在一边。哈尔西说,如在到达日本海域前被拦截,时间允许的话,轰炸机可迅速离舰,飞往中途岛。假如攻击突如其来,叫人措手不及,可按杜立特的提法做。如果离开日本2400公里左右,可以推在一边,也可以起飞,直向目标,然后采取权宜之计。
杜立特若有所思地说:“那样会造成我们偏航800公里。无谓地弃掷飞机,倒不如抓住机会,找到目标,然后坠入中国海域。我们的全部飞机上都带有橡皮救生筏,可能会被自己的潜水艇中的某一艘救起,或者会抵达中国海岸。”
哈尔西表示赞同,他又提到正常的情形,如果没有遭受攻击,希望能够进入日本海岸外640公里处。
第二天,22架飞机改飞旧金山的阿拉米达海军航空站。萨克拉门托机场的执行官,递过一份长长的表格要杜立特填写,表中的内容包括机修的各项工作,要求给予一个总的评价。杜立特扫视一下,叫道他没有时间通读。执行官重申,这是他们工作的一环,必须有个结语。杜立特抓过纸头,用铅笔在上面书写“啰唆”两字。执行官表示抗议,仍然要求具体的评判。杜立特转过身,大步走向他的飞机,启动引擎,径直飞走。恼羞成怒的执行官对身旁的希尔格生气地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们的那位中校正向荆棘丛生的麻烦堆里走去。”
陆上的最后一天,飞行员继续进行全面检查,从事测试性的飞行,尽量寻找漏洞。
邓肯在饭店与杜立特分手后,赶往圣迭戈与马克·米兹切上校见面。米兹切指挥“大黄蜂”号航空母舰穿过巴拿马运河,前来接受任务。邓肯告诉他到阿拉米达接应杜立特机队,把舰载飞机收入甲板下面的机舱里,甲板腾空后安放B-25轰炸机。米兹切终于明白,邓肯几个月前踏上航空母舰的意图。
4月1日,水手将15架B-25轰炸机的燃油抽空,启动巨型吊车,将飞机拎上甲板。杜立特见甲板上仍有空间,可以再挤入一架,他与米兹切协商,要求添加一架,等到军舰行驶至160公里时送回这架飞机。它由米勒担当副驾驶员,以示范性的起飞,鼓舞大家的信心。米兹切表示赞同,要米勒打点行李奉陪。
16架飞机以外的机组人员全部上舰,以防秘密走漏。落选的飞行员神情沮丧,安慰不起作用,被告知有机会充当替补的角色时,才重新拾回感觉。陆军涌来,水手们想从米勒的口中了解他们的去向,米勒守口如瓶。他们知道米勒来自阿拉斯加,陆军的行动想必在阿留申岛一带。
15时,航空母舰起航。海军本打算在入夜后行动,因港口繁忙,波涛汹涌,不利于庞然大物的转动,不得不在光天化日之下运行。黄昏时分,“大黄蜂”号驶入旧金山湾,杜立特召拢各位强调保密后,允许大家上岸,欣赏城市晚景,与大陆再拥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