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代言费
赶跑了那些方士之后,伏尧一脸激动的问李水:“先生,你答应收我为徒了?”
李水摇了摇头,说道:“刚才只是借用你的名头,吓唬一下那些方士罢了,你还在考核期,继续努力吧,表现好的话,我会考虑收你为徒。”
伏尧顿时眼睛一亮,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考核期中的人,总是最积极的。李水深谙此道,于是打算一直考核伏尧……
李水向迎仙殿外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一脸茫然的问伏尧:“我要做什么来着?”
伏尧说道:“先生要去李信将军府赴宴。”
李水恍然大悟,哦了一声,然后问道:“李信府在什么地方?”
伏尧有些疑惑的说道:“先生不是李信举荐来的吗?入宫之前,应该住在将军府才对……”
李水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搜寻槐谷子留下来的那点可怜的记忆。
最后李水发现,脑海中的李信将军府,只剩下了模模糊糊的影子。
李水摇了摇头,随手指了指乌交:“你带我去。”
乌交苦着脸说道:“小人虽然是奴婢,然而却是宫奴,并非槐大人私奴,若在宫中,大人使唤我倒也罢了。这找人带路的事,岂能……”
李水也不和他废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大王命你听我差遣,今日你便开始抗命不尊了?若耽误了炼制仙丹,你担待的起吗?”
乌交有点无语,这和炼仙丹有关系吗?回头你炼不出仙丹来,怕不是要怪我没有带你去李信府吧?
乌交无奈,只好苦着脸,带李水出宫。
伏尧一脸羡慕的看着李水,也想出宫走走,但是被李水坚决制止了。
在李水看来,伏尧是一个贵重的花瓶,把他留在家里面,当作镇家之宝,那是可以的。但是带着他四处乱窜,万一打碎了,那算谁的?更何况,现在伏尧背上疮疽还没有完全长好,更不能轻举妄动。
乌交找了一辆马车,和李水一同乘车,缓缓的向李信将军府驶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李水忽然听到一阵吆喝声:“醉仙酒,醉仙酒。神仙都能醉倒。与其它方士不共戴天的槐谷子大师,亲自品尝,赞不绝口。”
李水一愣,扭头向那边一看,顿时乐了,这不是当初卖烈酒的那老板吗?
记得当日李水让他四处宣扬,自己与其它方士不共戴天,没想到此人倒也老实。
李水随口对乌交说道:“去,赏他一串秦半两。”
乌交哦了一声,坐在车上没动。
李水怒了:“怎么?又要抗命不尊?”
乌交苦着脸说道:“小人,小人没带那么多钱。”
李水摆了摆手:“有多少给多少。快去快回,不要耽误我的大事。”
乌交磨磨蹭蹭的下车了,一路上腹诽不已:“自己想要赏赐人,却要做奴婢的掏钱,这什么人啊?我们当宦官的,一年也没有多少俸禄啊。”
乌交气呼呼的走到老板跟前,摸出来三枚秦半两,使劲拍在柜台上,喝道:“这是槐谷子赏赐你的。”
随后,也不等老板答话,乌交就转身走了。
老板站在酒肆之中,看着桌上的三枚秦半两,顿时有些忐忑不安。
老实说,这几日凭借着方士的名头,醉仙酒卖的确实不错。
刚开始这么做的时候,老板是有些忐忑的,但是转念一想,这是槐谷子要求自己的,一定要四处宣扬。于是他就大着胆子吆喝下来了。
可是现在……槐谷子是什么意思?
若真要赏赐,无论金银都可以,哪有赏赐区区三枚秦半两的?这更像是嘲讽,或者是威胁啊。
更何况,刚才那声音尖锐的小宦官,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分明对自己颇为不满。
老板不敢再吆喝了,匆匆走到后厨,对着自己娘子哭丧着脸说道:“祸事来了。”
老板娘一边给醉仙酒掺水,一边问道:“什么祸事?慌慌张张的,能成什么气候?”
老板说道:“槐谷子大师,似乎生气了。咱们不替他吆喝,他要生气,咱们替他吆喝,他也要生气,这可如何是好?”
老板娘想了想,忽然笑了:“槐谷子大师,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他既然命人来赏赐你,说明你做的符合他的心意。可是只给了你区区三枚秦半两,意思是……钱少了。”
老板愣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说道:“槐谷子大师的意思是,要我们孝敬他一些钱财?”
老板娘点了点头:“不错,咱们用他的名号做了几日活招牌,获利颇丰。槐谷子哪怕再超凡脱俗,心中也有些不快。然而,若你主动交出一些,情况就不同了。”
老板使劲拍了拍额头:“我真是蠢材,为何没有早点想到。”
于是老板就走到账房开始算账,盘算着要给槐谷子多少钱比较好。
等算好了钱,老板忽然有点发愁:槐谷子常住宫中,自己怎么把钱送过去?
…………
李水已经到了将军府。李信与夫人都在门口迎接。
李夫人对于槐谷子的印象是很复杂的。从第一眼看到槐谷子的时候起,李夫人就感觉这家伙是个骗子。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几岁,竟然口出狂言,说可以炼出来仙丹。
后来槐谷子进宫,炼丹屡屡失败,已经让自己丈夫受人嘲笑。谁知道他接下来又号称可以治愈疮疽。并且连累的丈夫与人赌命。
那时候,李夫人是恨死了槐谷子。
可是谁能想到,几个时辰之内,峰回路转,槐谷子力挽狂澜,竟然真的救下了伏尧性命。而自己丈夫,也因此加官晋爵。
李夫人长舒了一口气,向槐谷子行了一礼,心想:“或许,他真的是高人吧。听说身怀异术之人,从出生时候起,便有种种异相。二十多岁,可以炼出仙丹,也未必不可能。”
李夫人刚刚给自己洗脑成功,随后就有点无语了。
这槐谷子自从进府以来,眼睛就四处乱瞄,贼兮兮的。不是看那些年轻貌美的丫鬟,就是看屋子当中的名贵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