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命，真的很脆弱
人生，真的多重意外。
那个医生许是看出了陈澜的疑惑，及时的上前解释。
“老爷子毕竟年岁大了嘛，经不起折腾，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小车吓到了。
那个年轻人担心老人讹他，就拖延了好久，等到警察到了现场，老人家直接就晕倒了，因为没及时送达医院，在18点50分正式宣布因抢救无效死亡。”
陈澜沉默不语。
他突然觉得生命挺脆弱的，可能一个回眸就是永别。
当时他明明有仔细看老爷爷是否有受伤的，可是却忽略他年岁这一点。
人嘛，到了一定的极限。
就会面临死亡，这于大自然的规律很正常不过了。
据统计在这世界上，每天会有一个人去世，同时每天都会有一个新生儿诞生。
生老病死，都是一轮回。
“我早上路过见过他一面。”他怀着沉重的心情，有些感慨。
他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一下，说。“也仅是一面。”
“医生，那个老人怎么样了?”一声焦急的声音响起，里面掺杂了慌乱。
原来是那个年轻人姗姗来迟，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担忧，生怕老人睡醒过来趁机讹诈他。毕竟，这世间最难做的就是“好人”。
他也就是陈澜有过一面之缘的车主，当时太远了没仔细看，这才发现他也就20来岁的样子。准确一点估计，也就23-24岁。
应该是没有什么社会经验。
他长得面目清秀，很是乖巧。头发因为长时间的奔波，枯燥而显得有些凌乱。
主治医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安详的老人，慢慢的说道。
“老爷子他在18点50分的时候宣布抢救无效死亡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句话，算是判了年轻人一个“死刑”，自此打入“万劫不复”。
“怎么可能!”
年轻人惊呼，差点跳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明明车子根本没有撞上那个老头，为什么就抢救无效了?
他看着老头子没事，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在原处打了110报警电话，这才一起赶往医院。
老头当时表现得很正常，又吵又闹的，甚至还在骂他不好好看路，横冲直撞的。让他下次眼睛一定要挣大，注意着一点，不然可有的受的。
就这样的一个人就那样去了?
他不甘心!
“很遗憾，我们告诉你的是事实。”
主治医生听到他的质疑，有些许生气。他认为年轻人在挑战他的权威，所以用的语气很是生硬，仅仅只是通知的口吻，不含任何情感色彩。
陈澜拉着纪楠楠没有看完后续就走了，他突然间不是很想看到这个结局。因为，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虽说生老病死是常态，但活着的人总是容易想到更多层面上的问题，甚至为之悲伤。
就像他。
白色墙壁的医院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在无限的蔓延，一不小心被鼻子闻到，呛到了肺里，很是刺鼻，很是。
陈澜捂了捂脖子，试图不去闻这股气味，想让自己变得清醒，让脑袋保持理智。
然而一切都是徒然。
他整个人像是打了死结一样，开始变得忧伤起来。
对生命，对父母，对朋友，对同学，以及对很多人…
“陈澜……”
纪楠楠的话适可而止。
她看着眼前这个比以往更沉默的少年，有些心疼，她低下头，眼睛里泛出丝丝泪线。
她承认，她有些担心这个人了。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陈澜很是帅气地提着他的黑色背包，扯着纪楠楠一边的衣袖往医院门口那边的方向走去。
“我不……”纪楠楠眉毛皱到能夹死一只蚊子，她很是讨厌这种感觉。“我想和你一起。”
每次陈澜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让她很是受伤。
明明有些事，她也可以经历的，他却总是以为她好为由拒绝。
“走吧!不要耍小脾气，我给你叫车!”陈澜对此很是无奈，他一点不想纪楠楠“深更半夜”的还在外面转悠，这不安全。
毕竟，女孩子嘛要学会保护自己。
“陈澜，以往我都听你的。不过，就让我任性一次好吗?”她湿漉漉的盯着这个男生，就想着争取一下。
听到这话时，陈澜呆愣了一会儿。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女生吗?
“上次你放我鸽子，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说起上次，纪楠楠就来气。
说好的是他请看电影，结果他本人忘记了，让她在电影院门口等了好久。
等到电影时间都结束了，她也终于打通电话质问他。
他居然说，他忘记了。
气得她没打到车，又走回了宿舍。
不过那天也贼倒霉，出门踩到狗屎，走路鞋子还坏了。回宿舍还被一条狗追着撵了一路，然后在校门口撞到一个学姐，被她说了通。
那一天的遭遇简直是惨到不能再惨。
哦，不对!
她那天洗澡的中途，恰好停水了。说来也奇怪，那次停水堪称“史无前例”。
“我不也买了礼物赔罪了吗?”
陈澜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尴尬，对于那天的事真的表示就是个意外。
虽然，确实很多原因都是来自他。
这不，他今天不也买了本书给她当做赔礼!还嘱咐店家包得隆重些!
那天真的也不怪他。
他本来是提前了十五分钟走到电影门口了，等了好久，居然看到纪楠楠这丫头和一男生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他以为是走错地方了，或是纪楠楠有约了其他人看电影，心里很不舒服，顺手就把手机关机，然后灰溜溜地走掉了。
谁知道，人家特意在那等了半天，气得牙痒痒，对着他的手机一顿狂轰滥炸。
还好他关机了，要不然指不准手机会轰成啥样。
呃……
好吧，他承认是他牙酸了。
所以才会这样。
“陈澜澜，哪有你这样的!”纪楠楠情绪很是不稳定，一说话就激动得在他的名字上加了“后缀”词。“试问一下，有哪个女生是主动找男生要赔罪礼的。何况，这本书还是我主动找你要的。”
她这会儿真的没法儿冷静，感觉头发都要坚起来了。
那本书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封面，就焦急地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