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说可以

萧染回去换了身衣服，再回到倚琦阁时，天已经完全亮了，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倚琦阁中。

随歆这时候刚醒，伸着懒腰，穿着粉红色的亵衣，一出寝室就和萧染撞了个正着，随歆吓了一跳，想起自己身上穿的什么，羞得就要钻到地底下去了，都不敢看萧染，只低着头，说道：“啊，你怎么来啦，来得这么早。先进屋吧。”

萧染进了屋，仔细打量着随歆脸上的红晕，红得一点都不艳，就像素夏的风，携来了天上的一抹红云，衔上她的眉，掠过她的脸，在白玉般的脸颊上印下一抹淡淡的红。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说：“现在可不早了，都日上三竿了，一觉睡那么长时间，小心头疼。”

“我昨晚很迟才睡的，才不会头疼。”随歆说完才意识到迟睡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萧染望着她娇小的身体，感觉好小，就像一根豆芽，还是一根没长好的豆芽。

“歆儿还没有及笄吗？”萧染问。

“嗯，还没有，我是被师父从一架焦尾古琴旁边抱回来的孤儿，把师父抱我回来的那天记作生辰，还有两个月就及笄了。”随歆说。

“我刚完成了我一直以来很想做的一件事，获得了一些权利，我要让歆儿的及笄礼是有史以来最繁华的，隆重的，并且让所有女孩仰望的及笄礼。”萧染对随歆认真地说。

“真有那么厉害吗？那我想要十里长街都摆满紫琳秋！”

“可以。”

“我还想你陪我骑高头大马逛夜市！”

“可以。”

“我还想······我还想要一颗南海的珍珠，要鸽子蛋那么大。呃~这个太不切实际了，还是算·······”

谁知道眼前的男人竟然低头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下她的唇，用冬日暖阳般的声音说：

“可以。”

随歆一愣，又一愣，才反应回来，她拍了一下萧染的肩，说：“行啊，兄弟，几天不见，变得这么发达了。”

萧染却是敏感地捕捉到了兄弟这个词，“你只是把我当······兄弟吗？”他紧张地盯着随歆。

随歆倒是被这个问题问傻了，“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你不是坏人，想和你交朋友，这应该是喜欢吧，我也搞不清楚。”随歆一脸茫然地望着萧染。

萧染一脸无奈，算了，他的小歆儿还太小，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不过他已经夺得了皇位，有的是时间等她长大，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萧染又摸了摸她的头，说：“我想听曲子了。《广陵散》会弹吗？”

“这么有名的曲子，我要是不会弹，还好意思称自己为琴师吗？”随歆嗔怪道。

屋里很快就传出了动人的乐曲。来送早点的素纱听到里面传来了琴声，还在奇怪随歆今天竟然这么勤奋，主动练琴了。一进去就看到萧染和随歆对视着，都没有注意到她进来。素纱像做贼一样把早点盘放下，赶忙退了出去。

她心里溢满了不知是苦涩还是些别的东西，她用力摇了摇头，警告自己说，“想什么呢，有姐姐在，他不可能看见你的！别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