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份成谜
“漂亮的脸蛋，窈窕的身段，这些都是武器，要好好利用。”赫后仔细地帮塔姑莉整了整衣领，特意帮她添了条腰带，这样就能完美的展现塔姑莉那堪称完美的腰线。
“妈，你不要教坏了她，连我都被你带歪了。你知道吗，我对立贺严塘和陈甘茨那哥俩抛媚眼了，塔姑莉不说我都不知道，一身鸡皮疙瘩啊！”赫莉的衣服并不需要赫后帮忙收拾，她自己就能打理地非常好。
“抛吧抛吧，我大闺女这么漂亮，让他们惦记去吧。”一般来说白塔的名门望族对家中女子的管教是很严格的，小女孩跑出去胡乱对陌生的男子抛媚眼这绝对是在封建礼教接受范围之外的。赫后却不在乎，她认为女人就该放肆的展露自己的美，享受别人的推崇与艳羡，白塔各路报纸、杂志上铺天盖地的皇后画像就是明证，这在整个白塔历史上都不多见。赫莉那句话不说还好，说完了反倒提醒了赫后，她叫这姐俩等一会，自己出去了，不多时手里拿着三张绝对惊艳的魅影面具回来。
“赫莉你戴这个，眼睛更漂亮！我再给你涂个嘴唇！”那是一张露出半张嘴的白瓷面具，眼睛周围的处理尤其出彩，用暗色调的宝石勾勒出非常妖艳的眼妆，再配上单边的几根羽毛，美轮美奂。
“塔姑莉你带这个，清纯！或者这个也好，狂野！跟妈妈长得像就这点好，要什么有什么！”她给塔姑莉拿了两张面具来，一张也是白瓷的，五官都不明显，绘着抽象的粗彩线条，再配上两个鹿角；另一张是黑丝的遮眼面具，看起来简单，可是就凭左眼角那一块大大的泪滴状红宝石，你就知道这同样不是凡品。
作为一代“妖后”，赫后非常对得起这两个字，她是个资深面具控，斯臧又是个更资深的宠妻狂魔，专门为她打造的面具堆了一屋子。这些面具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眼睛开得极大，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给赫莉和塔姑莉用来却是正好，无奈赫莉这个丫头不喜欢这些，只戴最轻薄透气的布面具。
“妈你别闹了，我们在隐藏身份诶，戴你的面具出去不是全露馅了？”
“切，你还天天坐车回皇宫呢。你现在是塔姑莉诶，我干闺女，戴我的面具有什么问题吗？”
“那塔姑莉呢？她现在是侍女诶，戴皇后娘娘的宝贝面具也很正常吗？”
“那你觉得凭你的身份就一个侍女跟着，还永不换人就正常吗？”
“贴身侍女，从小玩到大，以后还当陪嫁丫头的那种，怎么不正常了？”
“这样的丫头我给她个面具有什么问题吗？”
貌似我们无往不利的赫莉终于在嘴上吃瘪了呢，问题不大，她从来都能很快找补回来：“那个不透气的，我一戴戴一天会出汗，还有油，就长痘痘！一脸痘痘啊，你想想，多可怕？”
“少蒙我，青春痘是青春期人的专利，你青春期七岁半就过了。”
“我怎么就不青春期啦？！不戴！打死不戴！”赫莉貌似彻底没辙了，就开始耍赖，拉着塔姑莉的手往出跑。
“赫莉姐，那个白面具超漂亮的，我想要。”坐在车里塔姑莉弱弱地说，眼泪汪汪的，天啊，我们的武者阁下怎么能是这个画风呢？
“回去让大内督造给你打。”赫莉看着书头也不抬，不要好奇她怎么哪都有书，天才是老天爷赏的，超级天才是自己拼来的。
“别人的好。”塔姑莉继续委屈巴巴。
“那晚上回来我带你去她屋子里偷，要多少拿多少！再说你看看你现在的脸，嘴角还青着呢，那东西根本戴不出去好嘛。”别人的东西好，典型的小贼思维，赫莉最会对症下药了，两句话出来塔姑莉就开心起来了。至于为什么第二句出来塔姑莉还依然开心，因为就凭她的恢复速度，这点伤并不是什么问题，以为伤戴不上那么好看的面具，也算个理由，就不心痛了。当然，作者认为更主要的原因是塔姑莉这个丫头随时随地都能傻开心起来。
在注意到“面具女”二人组悄无声意的进到屋子里来之后，原本几个讨论得热火朝天的男子都停下了。
“继续。”赫莉简单地开口，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尴尬。高级顾问享有参与军事处内任何一次会议和讨论的权利，其实说起来会议和讨论本来就没多少区别，会议就是正式一点的讨论，你要非强调“表彰会”一类的那就没意思了，再说了，高级顾问都是闲云野鹤的大爷，那种没营养的东西他们才懒得去呢，表彰自己除外。
“高级顾问”从来都不怎么受待见的，因为他们都喜欢倚老卖老，军事处里横着走，见点不顺眼的就骂。光这些也就算了，能做到高级顾问的家伙都不是白给的，人家有资本。就算是这样，他们在正常人烧水的炉子上烤靴子是不是也太过分了？这是一个流传几千年的传统，就是要恶心你，跟老兵欺负新兵一个道理。这个毛病赫莉当然没有，想有都没有！犯贱的男人有得是，纵然美女脚臭闻起来也是香的，烤呗！她是个受过良好皇室教育的女子，温良恭顺什么肯定是谈不上了，但是保持优雅和克制是绝对的。她从来不会大大咧咧的横插进来高谈阔论，都是倾听和记录，一旦开口必有高见，来军事处已经十多天了，她的渊博与深沉是得到共识了的。
几个人看着她背对着窗款款坐下，一面晒后背一面看书，都面面相觑。
是的，她不是来参与讨论的，就是找这么个舒服地方看书。
塔姑莉敏锐的捕捉到了尴尬的气氛。话说这也不用敏锐吧，人家本来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你进来了，人家不说话了，几双眼睛一块盯着你，只要不傻就都能感觉出尴尬吧？赫莉姐怎么回事？她不是神经衰弱，有点动静就集中不了精力吗？怎么走着走着就决定来这么个地方看书了？她也很敏感的啊，怎么这时候还在若无其事的看书？
几个人跟塔姑莉对视了几秒，打头的年轻公子终于一拱手：“见过武者阁下，小生告退。”赫莉现在的身份，是高级顾问，也是干公主，这两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都没有“武者”两个字含金量大，有大不称小，军事处里的人就称她武者阁下。他们并不会是对赫莉有什么偏见，停止讨论的原因就在于他们并没有讨论战争什么的，而是在讨论“面具女”的真实身份，这样的话题显然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
“讨论闲事声音就小一点，本座在走廊里都能听见。”赫莉终于开口，白塔的武者习惯自称本座，想想刚来的时候她还自称小女什么的，现在才是真的进入角色了。
本还想隐瞒的，这几个人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本座是不是武者，这还不简单吗？”赫莉指了指那个年轻公子的胸口，跟陈甘茨一样，他也是鬓角留着长发，垂下来，大多数白塔的翩翩公子都喜欢这么打扮。
塔姑莉只是不想用脑子而已，回京以后的一系列事情都证明了她其实是个很聪明、从不差事的人，赫莉两句话出口她就明白该怎么做了，直接一团火点了那个人的一边鬓发。指哪烧哪，包括人，赫莉就是这么告诉她的。本来她还有所顾虑，凭赫莉的身份在军事处里横着走确实没啥问题，可惜现在的赫莉并不是赫莉，而是顶着她的名号，她并不觉得自己也能横着走。然而赫莉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顾虑，陈甘茨你都烧了不是？越是男尊女卑的地方，行有余力的人就越要讲究什么“绅士风度”，白塔的权贵阶层就这样，被女孩点了头发立马翻脸的那都是白给的，烧就烧了，他没地方说理去，凭“塔姑莉”这三个字解决不了的本身就不需要解决。这么说的话，看那个公子的表现，貌似塔姑莉又烧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你们不是怀疑本座是不是那个病秧子吗？”称自己为病秧子，赫莉也真是豁的出去：“本座现在就给你们答案。”她抬起了双手。
抬一只手就往哪手上面点团火，抬两只手就轰个大的！
嘭！耀眼的白光在屋子炸裂，瞬息而逝。轰个大的当然不是烧房子的意思，何况赫莉还在房子里呢，如此短暂的火不会造成任何问题，却已经足够让这些凡人对赫莉的“武者”身份深信不疑。
“不用这么看本座，陈甘茨也是这么被烧的。本座让他帮着扬名，现在本座也这么要求你，把你看到的东西都给本座传出去，今后再有怀疑的，不用背后嚼舌根，直接过来借个火。”赫莉本来就极向往武者，现在一口一个本座说得很爽。
明显有几个人对她这番言论十分不服，都被那个年轻公子拦住了，他根本没管自己的头发，就过来施了个礼：“是小生唐突了，十分抱歉，武者阁下教训得对。”
果然吧！果然吧！赫莉姐，你是真不管不顾啊！这一准是个大家伙啊！你想啊，那帮人在明知道“面具女-塔姑莉”的名号之后还要替那个公子出头，借用春晚的话，杀鸡儆猴，一屋子鸡就一只猴，让她点了。塔姑莉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出手祸害的全是大人物。
赫莉表面上波澜不惊的离开了，实际心里也在犯嘀咕，这个家伙看起来年轻，吃了亏还死撑着不说名字，这不对啊。不过世家公子们从来都是对名字看得很重，如此场景断不会再说出来，之前陈甘茨那样也是为了陪他的好兄弟约个架才不得已而为之，赫莉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去问，就带着塔姑莉继续去找安静地方，做她本来要做的事情。
军事处，一个按咱们想法应该充斥着铁血与庄严的地方，实则不然。就是因为长寿血脉的存在，白塔的高层基本处于被大家族们垄断的状态，而这些家族不管刚刚上野时怎么样，他们的子弟们很快就会被染上“高层风气”，往好了说叫率性，该说就说，想做就做，绝不绷着，往坏了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极度松垮。偌大一个军事处，想找个安静地方并不容易，赫莉找到的地方是一棵大柳树。赫莉是有专属办公室的，去后勤要，人家就说您是高级顾问，可以挑的，什么要求啊，赫莉说不用太大，要肃静、明亮，离藏书馆和档案馆要近，还不能偏了。这是很苛刻的，相当于你要在CBD里找个四合院住，边上还得带一圈林子，不过大将军王开口什么都好办了，选好位置，清出一个大院来就给你一个人用，安不安静也安静了。这待遇倒不算特殊，军事处里哪都是房子，大佬坐拥一个院子，家都搬进去很常见。赫莉也等于是把家都搬进去了，不过她需要的生存空间其实小得匪夷所思，整个办公室里就地上一张双人床一样大小的厚软垫，一条矮书案，这两样大件把什么都满足了。赫莉从来只用矮小的书案配上厚垫，这样她可以盘着、蹲着、跪着、侧着甚至趴着，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书案上空间不够也就从根本上避免了零零碎碎的东西铺一桌子的乱相，她爱整洁受不了这个，偏偏还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书纸。至于为什么强调垫子像双人床一样，那本来就是床，赫莉打小身体不好，住惯了暖阁，暖阁嘛，地板、墙面哪都是热的，她喜欢这热气，就只睡地铺，塔姑莉什么都学她，也只睡地铺了。这垫子是刻意加大的，以便塔姑莉睡在上面的时候她还能有个地方坐着看书，互不耽误，如果她也想休息一下，跟塔姑莉挤一挤也不用把书案撤下去。不对啊，赫莉这么爱书，怎么能不用书架呢？还真不用，往书案周围一摞就好，办公室摆一架子书那不是给自己看的。
大院里的其他房子呢？一间改成了她残念已久的厕所，一间改成了厨房兼餐厅，这两者很有必要，前者让她避免了每次上厕所都要站在门口喊话的尴尬，后者让她能吃上热饭，这对我们的病秧子公主很重要！别的房子？梳妆间有，然而整天的戴面具，除了洗把脸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藏书间有，那就是个书房和档案馆的中继站，赫莉一般都懒得亲自去这个中继站。剩下的都成了会客室。
高级顾问什么人？能人啊！女高级顾问？新鲜啊！武者？奇人啊！几天活动下来，赫莉的大名算是彻底闯出去了，现在整个军事处都觉得她就是个神人！再加上她前些天还刻意摆出一副热情和善的样子，她的大院现在那叫一个门庭若市！都是来找她讨论或者请教问题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么多人明显超出了她的接待范围啊，很快她就发现这帮人里其实很多就是来凑热闹混茶水的，一点茶水她倒是供得起，就是没个安静啊！
于是在享受了几天办公室之后，她又过上了大柳树下躲清静的日子。
眼下，她在思考一些很奇怪的现象。
火器改革是为了强军，强军不是为了坚守防线，而是为了征服远疆，这是赫莉的理解，十几天下来，她很欣慰的看到军事处里的人对于火器改革都关注有加，而令她费解的是，一提到远疆作战，老一辈的人都刻意回避，而年轻人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哦，先生，您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更凭太子征庸齐》啊，《钱氏军阵考》啊，这些你们都不看吗？”
“这些都是禁书啊，您在哪看到的？”
赫莉大惑不解地跑到藏书馆，进门就问远疆作战的书在哪。她自然是来过藏书馆的，那些她很喜欢的远疆大部头没找到，她以为是藏书馆规模太大自己没找对地方，就懒得找了，从宫里往这带，这次她是急了，必须翻个底掉，说这些书被禁了？不可能！
结果真的没有，那些远疆作战的大部头真的没有！
她又气势汹汹的跑到大将军王办公室：“三叔，您怎么把远疆作战的书给禁了？”
塔戎怡然自得的喝着茶：“没禁啊，哪都有。”
“侄儿说得不是那些忽悠小孩子的东西，那些真东西呢？”赫莉自然看到了《武经总略》、《两江十二郡史》这些东西。
“他们不看我有什么办法？”塔戎的回答明显是在敷衍。
赫莉声音凉了下来：“三叔的意思就是这些书没有被禁呗？”
“没有。”
“那就好，侄儿告退！”赫莉何等聪明的人？父皇一直在扩军、强军，可是远征军永远都发不出去，她本来就在往这方面怀疑，只是不愿意去相信，在知道军事处里没有那些书，而皇宫里有的时候，她就不得不这么考虑了，问题就出在这个活传奇大将军王身上！军事处是他的底盘，也只有他有能力让父皇做不到想做的事情。她毫不质疑三叔的忠诚，他用不发兵换来了白塔三十年经济的繁荣。父皇说得对，安部楚思想，这位四百年前的大将军成功用防守稳定住了东疆的局势，可是他的防守战略经过四百年发展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厌战情绪，三叔在东疆建立起坚不可摧的浊江防线，这就是他信奉了安部楚思想的明证，他一定是厌战了！现在白塔军界的中坚力量都是三叔养出来的，他一个人厌战了，那整个白塔就厌战了，军事处才会这么散漫、堕落！
父皇一定知道这些，可他只是推动了一个强军计划，而没有从思想领域入手直接强行扭转过来，这是不完全的妥协，他在犹豫，在厌战和金戈铁马之间徘徊。可以想见，三叔的厌战是有理由的，让父皇都跟着犹豫起来，但是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原因厌战，我要炸醒你们！老一辈的军事家是您一手培养的，赫莉我无力扭转，但是新一代的人儿不能还是厌战者！赫莉下定了决心，从明天开始她就把那些被暗禁的书搬出来晒晒太阳，她不信那些热血男儿、翩翩公子不会被这些书感动！
不光是这些书，她还要把火器改革也拉进来。目前对于火器改革产物的实战测试几乎都是防守方面的，军事处对此做出的解释是先防守测试一下效果，再提进攻，她原本是信了的，现在看来必须进行进攻方面的测试，能不能投入战场两说，她就是要把父皇的计划和自己的计划捆在一起！现在就要开始写论文，把那些认为时机未到而压下来的进攻理论都发出去，就用她赫莉的名字发表，她要凭一己之力把白塔的军界搅得天翻地覆！
嗯，就是这样！以上只是一个大框，赫莉还把我们往后面几十章的东西都在脑海里勾勒出来了，一口气想的东西有点多，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在发热，能用思考把自己脑子烧了，赫莉确实无愧天才之名。她甚至觉得已经闻到了焦糊味。
不对，就是真实的焦糊味！糊香糊香的。她转过头去看向塔姑莉，那丫头正盯着一串弯弯扭扭的乌黑东西傻乐。
“这是什么？”很明显香味就是这其貌不扬的东西散发出来的。
“尝尝。”塔姑莉大方的表示要给她一点。
“噫，看着跟虫子一样。”赫莉揪下来一根犹豫着要不要往嘴里送。
塔姑莉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一抬手，貌似在她头上抓了些什么东西。隔空取物，还记得跨越半个水牢飞过来的皮草吗？就是那个时候塔姑莉觉醒的这项新能力，跟之前一样，要练习好久才能达到初次觉醒时的水平，她现在也就隔空取物一些小物件，比如刚才被她抓到手里的东西，一摊手：“就是虫子啊。”
她手心里赫然躺着一只斑斓的大毛毛虫，在圪仰圪仰的爬着！
这东西刚才差点掉自己脑袋上？赫莉见状差点没晕过去，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手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直接一松手让那东西掉下去。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当你不想接触某个小件物体时，直接松手是最快的，科学已经深入我们赫莉公主的骨髓了。
“别扔！超好吃的！”塔姑莉一边心疼，一边控制着手心里的火焰，已经被扔了一只了，她不能再烤糊这只最肥的。
“扔了！不要吃烤毛毛虫！”赫莉惊慌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蜂蛹你喜不喜欢吃？这是蝶蛹！”塔姑莉不以为然，掀开一点面具把烤硬了的虫子塞进嘴里。
“不一样！不一样！”赫莉拼命地想挽回。
“一样香。”塔姑莉这句话还是出了口，赫莉就觉得自己这辈子要跟一道高营养的美食彻底告别了。还有，树荫底下看书这种事情她这辈子也不会再做了，看塔姑莉这娴熟的样子，貌似这树上没事就掉虫子，心理阴影啊！
布置奢华的书房里，立贺松枝对着一封密信若有所思。
“属下已经查明，跟随安心公主回京的有西海之滨著名的武者小贼。”后面是一系列武者小贼偷地瓜、被狗追、踹房顶、挠人的光辉事迹。
现在武者小贼不见了，冒出来一个塔姑莉。如果情报没错，“十人敌”这个名号倒是合情合理，可是一个如此潦倒的小贼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军事处里那个深不可测的“面具女”？是她在西海之滨故意装疯卖傻，还是根本就是另有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需要借用她的名号？陛下捧手里怕掉了含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公主怎么莫名其妙就去了西海之滨，一住就是三年？回一趟京城要买断十天的海鲜放味，她怎么说回去就回去了？折翼王爷塔洛怎么突然就投笔从戎还大放异彩了？安心公主？会是这个神秘的小丫头吗？
不对，安心公主确实喜欢面具，可是她回京时就摘了啊，凭赫后的习惯，跟她一模一样的脸露出来就别想再遮上。还有，这个面具女确实在不停地放火，这跟赫莉回京当天车里的武者是一样的能力。不对，侍女！那个一直跟着面具女还笨手笨脚的侍女很奇怪，她为什么也戴着面具？
“父亲，想不明白就别想了。”立贺谦阜看着自己白发苍苍的父亲不由得心疼。
“废物，闭嘴！”每次看到这个儿子立贺松枝就很生气，就是他不争气！自己稳稳的压了弟弟立贺松涛一头，做了家主，结果儿女被立贺松涛那一门武将秒得渣都不剩。这都不是事，只要能娶来一位公主，生几个长寿者出来，家主就还是十拿九稳的，当年斯臧三女天晴公主还真的送上门来了，可惜她看上的是那个立贺赤爪，这桩婚事就被他硬生生给搅了，豁出不要一代长寿者也要给自己这个亲儿子留下一丝竞争家主之位的可能。现在这个少公主赫莉摘了面具，他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儿子不行，那就孙子嘛！结果回京几天她就跑了，留下来这么个神一样的“面具女”。
不排除她就是赫莉！如果是，那就绝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