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屠奶奶找上门
屠书瀚一路骑到屠家小别墅门口，小电驴刚刚好没电了，他下车，把小电驴推到车库里，插上充电器。
用指纹开了锁，进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在一楼转了一圈，只在猫爬架上看见狗蛋儿趴在那里睡觉，见他来了只是抬起头看他一眼，重新趴下睡了。
他把狗蛋儿从爬架上抱下来，走到沙发上，薅它顺滑的毛。
他见过这猫好多回了，是小儿子一家的心尖宠，屠泉那小子送给他孙女的生日礼物。
狗蛋儿自然也认得屠书瀚，任由他抱着自己，不做丝毫反抗。
屠书瀚在客厅中做了良久，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儿子儿媳他是知道的，去上班了，屠泉他不是特别了解，不知道从M国回来没，他孙女去哪了？
屠书瀚时不时地转头看楼梯，但是没有任何人从楼上下来。
他一直等到周姨回来。
“小丽啊，团团那丫头去哪了？”
“团团去上课了。”
周姨把刚买回来的菜放到台子上。
“上课？上什么课？现在不是暑假吗？”屠书瀚有些不解。
“他们下个学期就要上高三啦，学校专门给他们组织的补课，帮他们在假期抓一抓，免得一回学校，知识点全部还给老师啦。”
周姨耐心地解释。
屠书瀚皱皱眉。
教育局不是严打补习吗？
“对了，老先生，萌萌这两天也在家里住。”
屠书瀚的眼睛一亮。
“萌萌也在？”
“嗯，在这里可能要住一个月左右。”
“哎呀，我衣服带少了！”
他应该带够一个月的量的！
两个孙女在这里，他不想再回家了。
家里的老太婆还经常下山找老头儿跳舞，给他找气。
更不想回家了。
衣服带少了没事，回头让小儿子给他送几套过来。
他内心盘算着，越发觉着自己机智。
屠书瀚在沙发上换了无数个姿势，狗蛋儿在他的手上也无法逃脱，被他老老实实地按着。
他看腻了电视、杂志、手机，继续霍霍狗蛋儿。
“狗蛋儿，听说这名字是团团给你起的？”屠书瀚插着狗蛋儿的腋下，摇一摇它柔软的身子，“看看我孙女起的名儿，多有技术含量！狗蛋儿，瞧这三个字，听着就好养活！你长这么大没灾没病的，要多谢谢团团知道不？”
狗蛋儿：……我身体健康纯属自己吃好喝好，和你孙女给我起这么个名字，真的没多大关系！
“狗蛋儿长得真好看，给爷爷亲一个！”屠书瀚在狗蛋儿毛茸茸的脸上重重地亲一口，“呸——你怎么这么爱掉毛！”
屠书瀚啐一口，吐出几根猫毛。
“让你奶奶和别的老头儿跳舞，还坐他的车回家。”屠书瀚对着狗蛋儿继续哼哼唧唧，“我就背着她找其他女人，让她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儿！”
狗蛋儿：……您可别！我就一只母猫而已。
*
因此屠嫣一回来就看见她爷爷调戏她家猫的场景。
祖孙三人在沙发上聊天，一直等到屠琛和安妮•布朗回家，身后还跟着屠泉。
“丽姐，车库里的小电驴是哪来的？”安妮•布朗一回家还没有看见被沙发挡住的屠书瀚，她朝着厨房的方向问道。
屠书瀚听到开门声，才伸长脖子看向门口。
“爸，你怎么来了？”屠琛正好看见他老父亲的脑袋从沙发里探出来的一幕。
“爸？”安妮•布朗还在脱鞋子，闻言抬起头碰上屠书瀚的脸，“爸！怎么今天突然想到过来我们这边了？”
“来看我孙女，顺便看看你们。”他才不会承认他是离家出走的。
“车库里的小电驴是你的吗？”
“是我的，开到你们家门口刚好没电了，我就推车库里充电了。”
“怎么不打个电话让我们去接你，自己骑个小电驴过来？”
“突然想过来，就来了。”
“妈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屠书瀚吹一口并不存在的胡子，“你妈报了一个旅游团，自己走了。”
“你怎么没和她一起去？”屠琛有些诧异，一般情况下，老头老太太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旅游团里有其他老头儿，干嘛还要我去陪她？”屠书瀚别过头，不打算和他讲话了。
屠琛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估计所有的话里，只有他妈认识其他老头儿这件事情是真的。
一直被忽略的屠泉上前打一声招呼。
“爷爷好！”
屠书瀚正在对比两个孙女的身高，突然被问好，有些惊奇地回过头。
“屠泉啊，你不是在M国读书吗？”
“……爷爷，我几个月前就回来了。”
“哦。”屠书瀚漫不经心地应一声，“我怎么不知道？”
“……我爸妈应该有和你提过的。”
“有吗？”
“没，可能是我记错了。”屠泉已经完全习惯爷爷的重女轻男思想了，“我还有一些事情，先上楼处理了。”
屠书瀚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他继续对比两个孙女的身高。
“两个都长高了！”
屠书瀚慈祥而又欣慰地笑。
没一会儿，周姨就招呼他们去吃饭了。
吃到一半，别墅的门被敲响了。
周姨去开门。
屠嫣正在和赵萌萌抢最后一块糖醋小排，屠书瀚乐呵呵地看着她们闹。
周姨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老太太，外面热，快进来。”
屠书瀚的脸一下子拉下来。
他左顾右盼，想要找一个地方藏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被江怡兴看到了。
“屠书瀚！你让我找半天了！”
屠书瀚见没地方可以藏，便坐在位置上不动了，“我多大的人了，你找我干嘛？”
“你还好意思？中午我买完东西一回家，你就不在，回房间一看，果然衣服又少了。”江怡兴一步一步朝屠书瀚走近，“你也知道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离家出走？”
屠泉一听爷爷离家出走，差点没绷住，饭几乎全部喷出来。
其他人也明显都被噎了一下。
“谁说我离家出走了？我只是来儿子家住几天！”屠书瀚死鸭子嘴硬。
“不和我打一声招呼就出来，你说你不是离家出走那是什么？”江怡兴在屠书瀚身边站定，她简直又气又好笑。
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还是和一个小孩子一样，越活越回去了。
“我自己能做决定，干嘛和你说一声？”屠书瀚嘀嘀咕咕的，声音还挺大，江怡兴听个一清二楚。
“行行行，你的决定我尊重你。”江怡兴朝沙发走去，坐下，“那我今天也住在这里了。”
“那怎么行？多麻烦儿子儿媳？”
“嗯？”江怡兴朝屠琛瞟一眼。
“妈，您随便住，想住多久住多久！”屠琛立马狗腿。
“妈，没事的，楼上客房多得是，你们平时不来，家里冷清的很！”安妮•布朗也帮忙圆场。
屠书瀚自治不占理，蔫巴巴地低头扒饭。
吃完饭，他磨磨蹭蹭地走到沙发边上。
江怡兴不转头看他，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坐下。
屠书瀚别扭地坐下了。
“知道自己错了没？”江怡兴缓慢开口，语调平静。
“我没错。”屠书瀚低着头，在腿上蹭一蹭手汗。
“昨天那个老头儿……”
“那个老头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好人，肯定就是来骗你这种纯情老太太的，你不要被他骗了！”一提起老头儿，屠书瀚就来劲。
江怡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屠书瀚又蔫儿了，继续低头。
“我和那个老头儿真的只是普通的舞伴，他和我刚好都找不到搭档才碰到一起的。”
“我才不信！”
“你信不信无所谓，反正事实就摆在这里了。”
这么多年了，她对付屠书瀚这种古怪的臭脾气非常有一套。
经常她用力地解释，屠书瀚根本不信，结果她轻飘飘地说几句，屠书瀚就深信不疑了。
百试不爽。
果然，屠书瀚又相信了。
“那我就勉强相信你了。”
儿子一家人都上楼了，楼下就剩在厨房里忙碌的周姨和他们老夫妻俩。
屠书瀚倔着脾气，勉强维持他最后一丝尊严。
江怡兴忍俊不禁。
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就只有电视在播放购物节目的声音。
屠书瀚扯一扯他老伴儿的袖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找到你很难吗？”
“难道我不难找吗？”
“难道我很好找吗？”
两个人的对话有点绕圈圈，江怡兴不打算和他继续扯皮，但还是想要逗逗他。
“你猜我怎么找到你的？”
“你跟踪我？”屠书瀚的屁股灵活地向后退一大步。
江怡兴似笑非笑地摇摇头。
“你买私家侦探调查我？”
“你还不值得我为你斥巨资买私家侦探。”
“你在我手机里装了GPS？！”屠书瀚简直要被惊呆了，“怪不得你前几天拿了我的手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好你个歹毒的老婆子，竟然对我做这种事……”
屠书瀚还没有“指责”完，就被他老伴儿迎头盖下一巴掌，正好拍在他吹得蓬松的发顶上，把他精心吹过的头发压塌了。
“找你还需要费脑子吗？你离家出走就只去儿子家，大儿子二儿子你都去过了，这次轮到小儿子的家没去过，除了小琛家，你还能去哪里？再说，你骑一辆小电驴，你还能骑出京都不成？”
屠书瀚摸一摸被蹂躏的发顶，嘟囔道：“我离家出走就这么没有技术含量吗？”
“我以为你知道你自己的水平的，抱歉，我高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