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背锅的空调
突然，夏郁南发现屠嫣盯着自己的身侧。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对上一双通透的蓝色猫眼。
狗蛋儿看见他注意到它了，软绵绵地“喵”了一声。
屠嫣一边看着它，一边吸着口中的面，说道：“它想吃你的面。”
夏郁南夹起一块鸡蛋，示意屠嫣：“能吃吗？”
“吃吧，没事，少吃点。”屠嫣点点头。
夏郁南把鸡蛋放在手心里，递到狗蛋儿的嘴边。
狗蛋儿毫不矜持地叼走了，几口吞下，继而又直愣愣地盯着夏郁南……口中的面。
夏郁南被盯出了罪恶感，求救般地看向屠嫣。
屠嫣摆摆手，“你越看它，它越想吃，不理它，它就走了。”
夏郁南遂不往狗蛋儿的方向看了。
狗蛋儿似乎看出夏郁南不会再给它吃了，甩甩尾巴就走回自己的小窝，末了还把屁股对着夏郁南。
夏郁南看着狗蛋儿明显手感非常好的光滑屁股，笑出了声。
而屠嫣完全被美食所吸引，没有看到少年的笑容。
周姨的面条好吃，两个人也吃的飞快，没几分钟就把一碗面解决了。
屠嫣把碗筷放到托盘中，把托盘送回厨房，让周姨洗干净。
等她回到客厅时，夏郁南已经把茶几擦干净了。
茶几上摊着几本书和几张试卷。
语数英，物化生，三十八套、五三、金卷……
屠嫣挑眉。
带这么多，真把她当补课老师了吗？
还是全科的那种。
“我要交学费的啊！”
夏郁南看到她的财迷样，柔声笑道，“好，以后给你。”
“多少？”屠嫣凑上前。
夏郁南的眼神闪烁，“包你满意！”一定会让你满意，也让我自己满意。
“好！”屠嫣拍桌，她只是开开玩笑的，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她翻开一本化学套卷，推上去给夏郁南，坐直自己的身体，摆出乖巧状，“那我们开始吧，有问题尽管问！”她想了想，指尖轻敲大理石桌面，“学费按题目数量算啊，一题算一个单位，讲多少给多少学费！”
夏郁南看着一脸傲娇的女孩，眼睛暗了暗，充满深意，他的嘴角微勾，声音又变得有些沙哑，“好。”
这是你说的。
屠嫣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个寒颤。
今天客厅里的空调有点低了。
她搓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开始讲题。
不久之后，在她被面前的少年摁着，躲都躲不过时，她恨不得时光倒流，然后拍死现在的自己。
在她一整个大题讲了三遍，而夏郁南表示自己依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后，屠嫣烦躁地抓抓自己的头发，耐心有点不足了，“你真的只是休学了一年吗？！”怎么一问三不知？！
夏郁南见她面色不善，非常诚实地点点头。
屠嫣看着他乖顺的样子，有些泄气。
“我再给你讲一遍吧，换个方法讲，如果再听不懂，那就略过这题吧。”
屠嫣拿起笔，打算继续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突然，夏郁南抬起手。
屠嫣迷茫地看着他
“？”
她看到夏郁南把手举到她的头顶，继而她的头发传来陌生的触感。
“你把自己的头发抓乱了，帮你理理。”他注意到她头顶的呆毛好久了，一开始下楼就有，刚刚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于是呆毛翘得更高了。
他在帮她理头发时凑近了她，精致的五官放大到她眼前。
屠嫣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烧红了，慌乱地低下头，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气氛一下子被面前的人打破。
屠嫣扯扯嘴角，笔尖点了点草稿纸，“别贫了，我要讲题了。”
这一次，她换了一个角度讲解，终于把夏郁南“教会”了，她松了一口气。
夏郁南又指了一道题，屠嫣在草稿纸上自己过了一遍，理清思路，继续讲题。
这道题只讲了一次，夏郁南竟然就说自己懂了。
“？？”这道题的难度明明就比上一题大啊？
屠嫣不相信他，让他自己把题目顺一遍给她听。
没想到他讲的竟然真的挺对的。
“真聪明。”
“屠老师教得好！”
“下一题吧。”
“好嘞，这题。”夏郁南把试卷本往后翻了一页，指了一道选择题。
“验证牺牲阳极的阴极保护法……”屠嫣小声地念着题目。
这是她做题的习惯，有时写题目进入状态了，就会不自觉地把题目念出来，但一般不凑近听是听不出来的。
夏郁南刚刚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就坐在她的右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仅仅相差两个拳头，一个大幅度的动作便能相互碰到。
女孩柔顺的亚麻色长发披散着，为了方便看题，她把右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了白皙的侧脸。
刚才她被自己逗得差点炸毛时，那根呆毛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着，他心痒的厉害，忍不住伸手把它压下。
而此时的女孩认真地看着桌面上的卷子，粉嫩的唇瓣在她读题的过程中相互碰撞。
夏郁南隐约能听到自己的心狂跳的声音。
发觉了自己的不自然，他轻咳一声，努力地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别处。
屠嫣的思绪被他的咳嗽声打断。
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感冒了吗？”
“没事，空调有点凉，空调板在哪里？”夏郁南站起身，作势找空调板。
“我也觉得有点冷了。”屠嫣的手指向墙壁上的空调控制器，“没有空调板，控制器在墙上，上面都有注释的。”
“好。”
夏郁南朝屠嫣手指的方向走去。
屠嫣发现自己坐着的高度竟然只到夏郁南的大腿中间。
她脱口而出“你到底有多高啊？”
正在研究控制器的夏郁南微微一愣，遂不好意思地开口，“官方上是一米八七。”
屠嫣抓住他话语中的漏洞，“实际上呢？”
“实际上一九二。”夏郁南回到茶几旁，坐回地毯上。
屠嫣惊讶，“好高啊，但是为什么往矮了填？好多男艺人不是喜欢填高一点吗？”
“我往高了填，”夏郁南想象一下，“两米吗？”
屠嫣笑出声，轻拍了夏郁南手臂一掌，“别曲解我的意思，你为什么不填自己真正的身高？”
“我……我开心。”这其实是一年前刚入《偶像修炼记》时测出来的身高，然后就被挂到网上了，一年之后也没有更新。
“别闹了，这题也不会，帮我讲讲吧。”夏郁南随手指了一个题目。
屠嫣：“……这是第一题，问的哪个是碱，你这也不会？”
夏郁南斩钉截铁，打死不承认这是他乱指的，说出来的话字正腔圆，“不会！”
屠嫣无奈，开始给他详细区分盐和碱的区别。
“碱一般含有-OH，而盐是一般是有金属离子和酸根结合而成……”
夏郁南看着一开一合的唇瓣，完全听不进去她在讲什么。
刚才拍在他手臂上的手，好软……
他单手撑着自己身体，另一只手轻轻地附在刚才被拍打的地方。
要快点骗走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