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焚心蚀骨散（1）

雪照远远就看见杜羽桓在路口处等待，跑过去，惊喜地睁大眼睛，一脸期待地问：“羽桓哥哥，你是在等雪照吗？”

杜羽桓微笑：“是啊！等雪照，也等瑶瑶。”

凌雪照不满：“明明就是在等慕瑶姐姐，还说是在等我。不过我原谅你了，谁叫你等的是雪照最爱的慕瑶姐姐呢！”说完朝调皮地朝杜羽桓眨了眨眼，又回头对着林慕瑶促狭一笑，便蹦蹦跳跳跑开了。

杜羽桓看着林慕瑶略显雪白的脸色，并不太注意，想来是她本来就生的白。

忽然神色一变，这哪里是正常肤色，脸上苍白得厉害，还有细微汗珠沁出，分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紧张地问：“瑶瑶，你怎么了？”

他伸手为她把脉，本就紧皱的眉头越来越深锁，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此刻，向来温和的脸上浮现出刻骨的恨意，若是与他相熟之人看见，必然不敢相信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焚心蚀骨散，竟然又是焚心蚀骨散，难道他又要眼睁睁看着另一个重要之人饱受折磨，却无能为力？不，他不能！

焚心蚀骨散，毒性如其名字，让你焚心蚀骨，极端痛苦，却不会死。初时只是受伤的地方如同万虫蚀咬，然后慢慢蔓延至全身骨骼，最后是五脏六腑。中毒者，性情大变，暴躁易怒，最终因为无法忍受其痛苦而选择自杀。此毒无解。

林慕瑶的院子是独立院落，有单独的卧室与厨房。杜羽桓扶林慕瑶坐下，对她轻声道：“瑶瑶，你暂且忍耐一下，我去为你煎药。”

林慕瑶一愣，问道：“这毒有解药？”

“没有，不过会让你的疼痛减少。”

“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中的毒？”

他的目光有些许哀伤：“如果你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如果你想说，不问你也会告诉我。”

杜羽桓的母亲也是神医谷之人，杜羽桓虽然从小没有学医，但耳濡目染之下，对很多病症还是了解一二。尤其是此毒，从小见过至亲之人受折磨，所以知道该怎样减轻痛苦。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有甚于无。

杜羽桓将药熬好，虽是黑乎乎，看起来与一般的药并无不同。但那药的味道，并不是苦涩难闻，竟有些让人心情舒畅，似乎疼痛都减少了几分。

林慕瑶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没动，仰头看着杜羽桓。杜羽桓轻笑道：“瑶瑶这样子，莫不是希望我喂你？”

室内寂静无声，林慕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一直没有从杜羽桓脸上离开过。

杜羽桓了然，嘴角扯出一摸苦笑：“原来你不信我。”

他搁下碗，脸上已没有什么表情：“也是，多个心眼总是好的。不过，为什么不可以试着相信一下我？一个人太累，有个人替你分担会轻松一些。”

“林慕瑶天生该一人，不适合有同伴。”

“就算不是你的同伴，那也是可以信任的吧？”

“我曾经相信过很多人，可是他们最后都背弃了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有什么目的，有什么苦衷，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最开始，他们也像你一样，对我很好。如果先给一颗糖，再打一巴掌，那我宁愿不要那糖。”

“不去试，你又怎么知道我会不会背叛你？”

林慕瑶冷冷吐出几个字：“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