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沟通

叶卓然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周围的家居摆设很少，大件的家具都是直接焊死在地面和墙壁上，无比安全。

这里是承泽市郊区的地下大型避难所，由凰九歌在两年开始建造，在神选之日前完工。

被凰九歌取名“方舟”的地下建筑，设施一应俱全，这里其中一个功能就是最初的设定，是用来避难的。据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的元康宁所说，一年左右的时间，确定死亡的神选者就超过半数，几个自发组成了联盟成对立之势，根本不用等到神说的两年之期，应该就能确定胜负。

而进行到中后期，有些疯子开始不满足于逐个找出隐藏起来的其他神选者，开始制造动乱，世界上的知名地标建筑被炸毁，甚至有普通人被神选者杀害。

在元康宁死于火灾前，这些新闻报道出来的应该只是那些神选者对这个世界的初步恶意，他想，后面可能会发生“我死了就要拉全世界陪葬”的那种神选者。

神选者的数量太多了，虽然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区区42个人不值一提，但就从概率来讲，碰到心理变态的概率还不低，就从一周目他们制造的动乱来看，就不只一个人。

单从新闻播报出的不难推测，制造动乱的神选者选择的异能分别是【爆炸】和【病毒】，单就这两个人，当时就引起了社会的恐慌，也暴露了“神选者”的事实，造成了神学与科学的对撞。

所以，这个建筑建造之初的作用就是用来避难。也是凰九歌用来和其他想要退出这场游戏的元康宁等人的筹码，元康宁和陆维的亲人在神选者之战开始前便住进了这里，元思思坚决放弃原本的亲人，对于她来说，在被父母“卖”到元康宁家时，他们就不是她的家人了。

与凰九歌达成合作的亲属，可以直接免费住在方舟内直到这场异能混战结束，不过方舟不单单是避难所和筹码，凰九歌后续添加了实验室。

因为一周目后期部分神选者的所为，在神选者大部分名单被扒出来后，人们对神选者直观的感受是差的，曝光度很高又能得到普通人喜欢的寥寥无几，最为出名的应该就是全人类的科学家——傅元博。

傅元博的异能是【智商】，在沉寂不到半年的时间，他便走入国家顶级的研究所，开始提高整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后期被称为如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的人，在神选者者之中有着和凰九歌一样的知名度。

两者都是中立派，凰九歌在商场呼风唤雨，在神选者争夺神位的过程中也是变成了“商人”这种角色。傅元博对比前者来说，他甚至和任何神选者都没有冲突。

凰九歌作为一个商人，不论是现实还是神选者之间的战争，定然有偏向和取舍，而傅元博在参与这场混战前就抽身，选择了谁都没想到的“为了全人类，为了这颗星球的进化而努力”的道路，不论是在普通人还是神选者之中，都是令人敬佩的存在。

凰九歌得到元康宁的消息后，便在方舟内建造了药物研究室。初期请傅元博进行药物研究，以药物起家，随后发展化妆品与保健品。这样不仅能帮个朋友，她也不会和家里人的事业重合了。

叶卓然听了凰九歌的计划后表情呆滞，合着大小姐你一直发愁发展神么事业好是因为不想和家里人撞上是嘛！

叶卓然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凰九歌她爹是房地产商，母亲是珠宝商行总裁，哥哥正在发展软件开发与游戏引擎研发，她自己想要做化妆品产业的龙头。凰大小姐还早就与国家谈好的合作，她的产业都有政府扶持政策……牛逼了，大小姐！

和凰大小姐比，他就是盘酸菜鱼，又酸又菜的咸鱼。

叶卓然在客厅思考人生，凰九歌推门而进，坐在了他的旁边。

凰九歌看着没什么精神的叶卓然，突然问他：“你看过最近的动漫新番《在异能社会能做什么》吗？”

叶卓然楞了一下，回答：“听说过，但是没看过。”

“嗯，这个动漫讲述的是：在一个86%的人类都是异能者的社会里，没有异能的主角成为英雄的故事。”

叶卓然：“听起来挺有意思，我有时间去看一下。”

凰九歌笑笑，继续说：“其中有一个情节是主角参与恐怖袭击后的救援工作，指挥职业救助异能者行动，这个篇章在漫画里的表现力也十分的精彩，展现的是没有异能的主角利用知识和行为能够比职业的英雄救更多人。”

叶卓然点头：“那主角真厉害，”沉默了一下又说，“那他也一定很辛苦。”肯定是学习了更多的知识，付出了更多的努力。

“是这样的没错。”凰九歌直视这叶卓然，认真的说“不过我想说的是这就是为什么我当初会直接选择你的原因。”

叶卓然疑惑的看向笑着的少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跳跃到这样的话题上。

凰九歌：“我选择的异能是标签，目标是经营好自己的事业。虽然说过不想成神，不过就目前形势来看完全避免战斗是不现实的。”

叶卓然微微点头，但还是不太明白她想说什么。

“这和我有没有异能是关系不大的。”凰九歌看着叶卓然的眼睛，光芒闪动，“没有异能，我的目标不会变。有了异能，我就有了更快更好的方式去触及我的理想，即使要去争斗，也不过是相应的等价交换。

也就是说，异能并不是我所依赖的东西。我选择你，是因为在这个观点上，我们很相似。”

“……我？”

“规定在两分钟内确定异能，还有表盘提示，人们下意识就会写下自己认为最强的异能或者自己最近最想要的东西，你的异能是【异能无效】，这就让所有接近你的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神选者，都回归了开始前的普通人状态。

异能不是万能的，过渡的依赖它只会毁了自己。这就是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坚定了与你合作的原因。

即使你还不算广义上的强者，但是你已经有了强者之心。”凰九歌笑着说。“因为你强大，你聪明，所以我和你结盟。”

叶卓然觉得脸上发热，这么直白的夸赞让少年觉得自豪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以为他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但是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孩却如此真诚的夸赞着他。

“……谢谢。”

那一瞬间，困扰少年多时的心结解开，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笑容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