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全面两孩”:浙江的论证及前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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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单独两孩政策在全国各省区市先后实行后,2015年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启动关于逐步调整完善生育政策课题,有十多个省区市承担了子课题研究。呈献在读者面前的这本书《走进“全面两孩”——浙江的论证与前瞻》就是由浙江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所尹文耀、姚引妹、李芬、周丽苹(以下称“浙大团队”)具体承担完成的浙江子课题《浙江省关于逐步调整完善生育政策研究报告》成果。

这本书实际上是浙大团队长期以来对生育政策研究的成果结晶。早在1999年当时的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就启动过《我国未来人口发展与生育政策研究》,其中对浙江省的研究,就是委托尹文耀为组长的浙江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所课题组承担的。2004年浙大团队又承担了浙江省政府重大课题《浙江省人口发展战略研究》的多种生育政策方案下的人口发展态势预测,并执笔完成了《浙江省人口发展态势研究》、《浙江省人口发展指标体系研究》分报告。2008年浙大团队申请的《我国分省人口发展模拟和生育政策比较选择》获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立项,同年受当时浙江省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委托,又承担了《浙江省未来生育政策研究》。2011年浙江省人口学会又委托浙大团队承担《单独政策不同年份实施分市新增人口测算》。2012年浙江省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再次委托浙大团队承担《浙江省人口发展态势深化研究》课题,实际上仍是研究未来生育政策。在长期研究的过程中,浙大团队形成了自己独具特色的生育政策研究的理论和方法。2015年浙大团队受国家和浙江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委托完成的《浙江省关于逐步调整完善生育政策研究报告》使浙大特色的生育政策研究理论和方法得到进一步发展和系统的应用,将其研究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取得一系列有重要学术价值和决策咨询价值的成果。

浙大团队结合政策研究实际,提出了反映新情况、解决新问题的新的概念体系,并用于对浙江的实际研究。如:政策两孩夫妇,新增政策两孩夫妇,政策两孩覆盖率,大、中、小三种口径的目标人群,政策实现比,政策生育和政策生育率,可能生育和可能生育率,分年龄孩次的预期生育率、预期生育概率、预期生育比率和预期生育模式,堆积夫妇和堆积释放生育客观规律;以及用于长期迁移预测的总和迁移次数、总和迁移弹性系数;以世界老龄化动态变化为背景、用于国际比较的动态老龄化综合指数等。

浙大团队生育政策研究的最大特色在于他们的生育政策仿真模拟方法或模型。如:用于分城乡、分年龄双独、单独、双非夫妇规模测算的多龄婚配概率法模型;用于堆积夫妇分年度、分年龄再生育二孩的测算模型;以城镇化进程为背景动态变化的迁移模式、迁移强度预测模型;以城镇化进程为背景动态变化的生育模式、生育水平预测模型;基于生育政策实现程度由政策生育到可能生育的出生人口预测模型;独生子女属性动态调整模型;原独生子女政策向单独两孩生育政策、单独两孩生育政策向全面两孩生育政策两次调整转换的政策模拟仿真模型等。

这一系列新概念和新方法的创立和应用,使得他们的生育政策研究更加深入和细化,得出一系列用于决策参考的创新性的重要结论,提出一些有长期参考价值和警示意义的成果和政策建议。如:

——为增加向全面两孩政策平稳过渡的预见性、主动性,对三种口径目标人群及堆积释放生育的测算及分析;

——对全面两孩政策方案下浙江人口数量、出生人口规模、生育水平、人口年龄结构预测和分析,新政策下新人口的新态势向人们全景式的展现;

——浙江人口年龄结构转型的“三段论”提出及其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全面深刻的影响的分析;

——全面两孩政策对人口健康和公共服务需求影响的预测分析和建议;

——对新人口新态势下计划生育实现“行动目标、政策内容、体制机制、主要任务”四大转变的建议,近期尽快做好应对两大卫生资源(物质资源、人力资源)、三大教育资源(幼儿、小学、初中)公共服务需求快速增长的准备等建议。

——对浙江实施全面两孩政策后的人口形势“四不”、“两可”、“两压”“三风险”的判断。“四不”即“十三五”期间实际总和生育率总体上不会超过更替水平;常住总人口不会超过6000万人、户籍总人口不会超过5500万人;不能改变未来人口自然负增长、总人口负增长、劳动年龄人口负增长“三个负增长”的前景;人口数量变动不会出现大幅度的回调高峰,不存在出生人口剧烈波动、强力反弹的风险。“两可”即可以实现全面两孩生育政策的平稳过渡,可以立即大胆实施全面生育两个孩子的政策。“两压”即人口健康压力增大,公共服务需求压力增大。“三风险”即年龄结构过度老龄化风险,低生育水平陷阱风险,出生人口性别比反弹风险。

浙大团队是以对人民群众和国家高度负责的精神进行生育政策研究的。他们在理论和方法创新、反复测算的同时,对研究所用户籍人口和常住人口的基础数据的质量进行了认真的评估和系统的调整;深入浙北、浙南县市、村组、百姓家庭进行了认真的实地调查,努力将定量分析与质的研究相结合,确保了政策研究的科学性,推动了相关研究的深化,向全国提供了一个完整的、有高度参考价值的省级行政区生育政策研究的典型案例。报告全文由浙江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呈送国家有关部门决策参考,简要报告主要内容呈报浙江省委、省政府决策参考。有长期科学研究和扎实工作的基础之上,浙江省先后在2014年初、2016年分别成为在全国率先实施单独两孩和全面两孩生育政策的省份。国家作出实施全面两孩政策的决策后,报告已经解密。鉴于报告的长期咨询和决策参考价值及其重要的学术价值,现以《走进“全面两孩”——浙江的论证及前瞻》专著形式公开出版。

该项研究成果公开出版表明中央和浙江省政府及相关工作部门一直高度重视生育政策研究,参与研究的学者是以科学严谨的态度认真严肃地进行了长期反复的求证,系统的研究。全面两孩政策实施是有扎实的科学依据的。

全面两孩政策研究和实施,只是我国人口研究的一个重要的阶段性成果。面对我国的新人口新态势,我们还有许多人口理论需要创新性研究。希望全国的人口学者积极参与,提供更好更多的研究成果!

杨文庄

2016年1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