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张山约谈
一路恶战，随着张大小姐的一张符纂而落幕，是有惊无险。
据郝白猜测，稷下学宫的人肯定混进了张家，要不然他们怎么知道三人的行踪。
掌柜受创颇多，要不是及时逃走了，他必定会被那刀疤男玩死。
大般若移符是绿阶的符纂，极其珍贵，用掉的那张是张大小姐十岁那年张山给她的生日礼物，一直保留到了今天，得以大用。
这符纂可以将人往指定方向移动一万米，颇为逆天。
只大约一息的时间，张大小姐四人出现在了贤臣街口。
给柳絮儿与掌柜抹上药，以防伤口感染，之后把掌柜的交给印刷分铺的人照料，三人打算修整一番，便直接往张府回去。
这是一处张家的茶馆。
三人端坐二楼，靠近窗边。
“幸亏掌柜的是外伤，要不然他若是死了，咱们张家印刷铺的生意必定会混乱一阵子。”
张大小姐呆呆地望着窗外道。
“大小姐，你这是吓傻了么？”郝白打趣道。
“谁吓傻了……我要是吓傻了，你能从虎口逃生？”张大小姐反驳道。
柳絮儿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面色还有些苍白，她斜过来一眼，朝郝白道：“事情是因你而起，你不解释解释么？”
“那三人是稷下学宫的人，是我的仇人派过来抓我的，你们都是被波及的，抱歉！”郝白叹了一口气道。
稷下学宫？
这仇人应该是王钦若。
与自己一样。
这种阵容，该是王钦若急了眼。
柳絮儿心中快速思考着。
“哎，本小姐才不管什么学宫呢，我只知道我用掉了不少存货，可怜的我啊……”张大小姐顾影自怜地道。
“以后赔你！”
她摆了摆手，扁扁嘴道：“就你这身家，还赔给我？估计得猴年马月去了，算了算了，当本小姐倒霉，碰上这种槽心事！”
“得，你张家财大气粗，瞧不上我这破落户的东西。”
张大小姐眼中精光一闪，拍着桌子道：“不如这样，就当你郝白欠本姑娘一个人情，以后再向你讨要。”
人情？
得，多了一笔债。
郝白耸耸肩道：“如果你不嫌我的人情用处小，那便欠下好了，我反正没意见。”
现在肯定用不上。
以后就不一定了。
张大小姐的小本本里又多了一笔浓墨重彩的一笔账。
“好了，歇息完了就回府吧，那三人指不定还在找我们，大小姐你可再没一张符让我们逃出生天了。”
柳絮儿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脸色又红润了起来。
“你说……老爷会不会全都知道了？咱们回去会不会挨罚？”郝白愁眉苦脸地道。
柳絮儿挑了挑眉，“大小姐是无辜卷入，不会有事，可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个自求多福……
有够绝情的。
“哎，算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弄点去甲胄穿穿。”
穿成王八更挨揍是么？
两女忍不住笑了。
张大小姐从储物戒里掏出个金丝软甲，嘿嘿一笑，“不就是软甲么？喏，给你！”
“我……用完还给你！”
“切，才不要你还。”
……
与此同时，在张府大堂，茶几之上多了一封密报，是刚刚才传上去的。
密报署名：印制总铺掌柜。
那掌柜对张家忠心耿耿，竟然是在涂完伤药之后立即纸鸢传讯回去。
信上，掌柜对大多数细节描述地很详尽，包括那三人的来历都作了估算。
张山自然不傻，只一联想，便明白了，这是奔着郝白去的，大小姐只不是受了无妄之灾。
该死的稷下学宫，行事毫无顾忌，居然欺负到自己头上。
只一瞬间，他就想好了回击的策略，明日一早便要在朝堂之上问难王钦若！
为了出口气，大不了与寇准联合那么一回，恶心恶心王家。
“蔡管家！”
“老爷，属下在！”
“王家在商市上伸的触手给我统统斩掉，一个不留，叫他们血本无归！”张山厉声吩咐道。
蔡管家追问道：“怎么斩？”
“碾压！用财力压迫，把他们给挤出局，叫他们尝尝商战的残酷！”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有，府中必有内奸，你得暗中查探一下，往后厨附近的仆役里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里应外合，他敢透露出郝白的消息，今后必然会外传其他消息，此人不杀，必是大患！”
张山又是命令道。
“喏！”
虽然猜不到王家怎么招惹到老爷，但据蔡管家推测，此次商战必然会引发连锁反应。
因为他知道。
王家必不会咽下这口气。
朝廷的风向要变了。
“等郝家小子回来了，让他来见老夫，哼，既不听劝，那便送走，反正曹兄那儿更安全，也不算落井下石。”
“属下这就去办！”
……
可怜的郝白，才一回张府，便被管家拽到了大堂。
张山把脸一横，那威严便起了，满堂一片肃然。
“你这次出府想必是很刺激的吧？怎么样，历劫无恙的滋味如何？”
这话分明是嘲讽来着，府外发生了什么事他想必是知道地一清二楚。
郝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托大小姐的福，诸事顺利，小惊一场全无所伤。”
“呵，你只会拿女人当挡箭牌罢了，难道软饭能吃一辈子么？”
“能吃多久吃多久，反正不会吃亏。”郝白怼了回去。
“你……有辱斯文！”
郝白回道：“小子不过一乡野村夫的命，能高攀已经是大幸，怎么敢奢望斯文呢？还是无赖一点好。”
张山眼中决然，“也对，既然如此，那老夫为你引荐一份不须斯文的去处好了，曹将军的军中缺少士卒，你去正好，他会照料好你，而你也不用太过约束。”
去军营？
听起来也不错。
至少不用受制于方寸之地。
“可以，不过要给一天让小子收拾行李。”郝白点头道。
嗯？
就这么快答应了？
不推辞一下？
张山立时有些挫败感。
“记得和大小姐告个别，老夫知道你们最近来往密切，想来是很好的朋友。”
“会的！”
将壶盖去掉，张山用镊子把浮在茶水上的浮灵草残渣夹出来，沏一杯茶，一饮而尽。
浮躁尽祛，口留茶香。
此为好茶！
张山起了分享的意思，“郝家小子，来饮一杯浮灵茶么？此茶可是人间极品！”
“却之不恭！”
“哈哈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