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只有站得高
杨夫人夜里为了季夫人的事睡不着觉，赏菊宴定在三日后，只有三天她想不出好办法来挽回颜面。第二天杨夫人起床后觉得头疼欲裂，贴身妈妈一边给她按摩一边试探着说：“夫人，不如就说身体不适，不去赴宴了？”“怎么能不去呢？不去就真的输人又输阵了。”“那夫人就打算伸着脸去给她打吗？还有小姐怎么能受那种委屈？”“牡丹我不带她去了。”“夫人您要一个人去？”“我一个人去，这种小委屈，我还不带怕的！”
转眼明日就是赏菊宴了。杨夫人特意叫贴身妈妈备了一身黯淡无光的深紫色衣裙，等明日她要穿着去赏菊宴，看一看季夫人怎么落她的面子。
杨府外面来了一个穿着体面的管事模样的男人。守门的家丁客气的询问他是哪家府上的。这个男人却不说自己的来历，没有来历的人，家丁不敢放他进去，请他快点离开。这个男人塞了一块银子给家丁，“麻烦小哥给通报一声，就说我带来了好东西请夫人观赏。”家丁掂了掂银子的分量，去寻了一个小丫鬟让她给通报一声。
“夫人，外面有人求见您。”贴身妈妈问道：“什么人？可是下过帖子的？”“没有，那个人说带来了好东西请夫人观赏。”“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求见都报到夫人这里来，门房上的人越来越没有眼色了。赶走！”“是。”
小丫鬟就要走，杨夫人说了句：“慢着。”小丫鬟又停下来。贴身妈妈不解的问：“夫人，肯定是什么拿不上台面的人妄想求您办事的，您何必见那些惹人生气的东西。”“妈妈，见见吧，他不是说有好东西吗？”
小丫鬟去把这个男子带来。杨夫人隔着屏风见他。
男子先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姬光师。”杨夫人隔着屏风看着他说：“说吧，你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观赏？”姬光师从背上解下来一个包袱，包袱的颜色和他的衣服一个颜色，杨夫人开始并没有注意到。
等姬光师把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东西来，杨夫人震惊的张大嘴巴。“你从哪里来的这件衣服？”“夫人不要惊慌，这件衣服自然是我的主家派人制作的。”“你的主家是谁？”“夫人恕罪，主人吩咐暂时不想泄露身份。”“那我怎么相信你这件衣服来历清白？你还是拿走吧。”“夫人这么胆小，难怪季夫人敢欺负到您头上。”杨夫人笑了笑，“你这样和我说话，我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治你不敬之罪。况且，你的小伎俩我根本不屑玩。你拿这件衣服来找我，是因为整个南都，除了我没有人敢接你这件衣服，你的衣服虽然好，谁接了谁就得罪了云端和季夫人，除了我，放眼整个南都，你还能找出第二个人来吗？”“夫人说的是。只是敝主人说过如果夫人一定要知道衣服是谁的，我只能告诉您一个人。”杨夫人沉吟了一下，“好吧。”杨夫人示意妈妈带着丫鬟退下。
房里只剩杨夫人和姬光师。姬光师上前几步，在屏风前停下。“敝主人是霓裳。”杨夫人默然。姬光师不慌不忙的等着杨夫人回复。
“好吧，衣服你留下。虽然你带来的衣服解了我的困境，但是，我不打算付一文钱。”“敝主人早就说过这件衣服虽然珍贵，但只有杨夫人府上才是它最好的归宿。请杨夫人笑纳。”“好，我就不推辞了。”杨夫人对外面喊道：“妈妈。”贴身妈妈推门进来，杨夫人示意她把衣服接过来。姬光师随后退下了。
妈妈捧着衣服给杨夫人看。“夫人，这件衣服一点不比云端那件差，甚至更好一些。”“是啊，不是好东西他们也不会费劲心机把它送到我跟前。”“那夫人您要给小姐穿这件衣服吗？”“穿啊，不管它是多烫手的山芋，我既然接了，就不怕。季夫人不是想下我的面子，再羞辱我一次吗？我就让她知道她该付出什么代价。”“那云端那里？”“他们自己做事不周全，怪得了别人吗？要我说，云端那个掌柜的早该换换人了。”
赏菊宴到了。季府门前停了许多辆豪华的马车，道路有些拥堵。杨夫人带着杨牡丹姗姗来迟。季夫人专门吩咐了一个婆子等在门口，只等着杨夫人一来就赶紧报给她知道。
杨夫人的马车一露头，那个婆子就飞快的跑去报给季夫人。季夫人放下身边的人，带着丫鬟婆子一群人急匆匆地到大门迎接。季夫人这么多人一起，很快惊动了来赴宴的其他人。大家都跟在季夫人后面到了门前。
杨夫人的贴身妈妈正扶着杨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季夫人匆匆地迎上来：“杨夫人大驾光临，我迎接迟了，恕罪恕罪！”“季夫人太客气了，哪敢劳动季夫人亲自来接？”季夫人拉着杨夫人的手，两人亲密无间的携手向前走。杨夫人忽然想起来了：“有点小事要劳烦季夫人。”“请说。”“小女还在车上，请季夫人派一辆小车，让小女坐着去花厅。”“好。”季夫人一挥手，早有丫鬟婆子推着小车伺候杨牡丹从车上下来换坐小车。
杨牡丹披着一件大斗篷，从头到脚都包裹着。季夫人心下暗笑，包裹成这样还出门，不是自讨没趣吗？
两位夫人各怀心思一起去花厅。来赏花的夫人小姐们都知道季、杨两家刚刚发生的事。大家抱着看戏的心态聚集在花厅。
客人都到齐了，季夫人派人去把季珍珠叫来。季珍珠一出场，在场的所有人黯然失色。她头上簪着一朵紫玉牡丹，身上穿着那件衣服。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找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的美丽，也许只有用天上的仙子下凡来形容了。
杨夫人眉角眼梢都带着笑，她非常满意季珍珠带来的效果。只有站得高才能摔得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