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香影
朱小柱眼里含着泪，走出包间，鞠掌柜摆了摆手，那几个男仆也都出去了。桃雨举着双手，一个女仆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搜了一遍，桃雨身上除了银票，什么都没有带，更没有刀、剪子之类的。
鞠掌柜看了眼桃雨的银票，把它们包好还给了桃雨。“姑娘，对不住。”“对不住是不行的。”桃雨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说完桃雨要去开门，那个女仆看了看鞠掌柜。鞠掌柜说：“让她走吧。”
桃雨出了包间，一言不发就走。朱小柱紧随其后。
包间里鞠掌柜看着被破坏的衣服，久久不语。一个穿着体面的男子过来问到：“掌柜的，那两个人就要走出霓裳了？”“让他们走。”“那这些衣服？”“这些衣服不会自己坏了，可是，这两个人的底细我不清楚，这两个人没有那么简单。”男子不说话了，他知道鞠掌柜自有盘算。张二娘着急了，那些衣服她怎么办啊？“掌柜的，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他们走了，衣服怎么办？”
“啪！”张二娘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蠢货，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做了手脚都不知道，要你干什么！”鞠掌柜说完吹了吹手掌，“损坏的衣服全部算在张二娘账上。”
鞠掌柜带着人走了，张二娘快要哭晕了。
桃雨一直走，不说话。她倔强的忍着眼里的泪水，抬头望望天空。“小姐，都是我连累你了。”“不怪你，都怪我太弱了，差点保护不了你。”桃雨对着蓝天吐出一口气，“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比霓裳强大，我要她们都臣服在我脚下！”
桃雨和朱小柱一直走着，街上的繁华似乎和她格格不入。她心里此刻深深感到一个外乡人在南都的凄凉，不是有钱就有一切，想要融入南都，被南都人一样对待，得有让人服气的成绩。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想要做一番大事业。
桃雨抬起头，把眼泪甩掉，“我们去买衣服，买首饰，打扮的体体面面的，我一定要在南都干一番大事业，让他们再也不敢小瞧我们。”
朱小柱向路上的人打听了好了去别的成衣铺子的路，桃雨和他一起去了成衣铺子。这间成衣铺名字叫“香影”。桃雨进去时放慢脚步，仔细观察他们的格局。香影的格局和霓裳差不多。一楼是大堂，三面墙壁上挂满了衣服样品，桃雨要买体面高档的衣服，扫了一楼的衣服一眼，觉得不满意，就有一个打扮的大方得体的娘子过来请他们上二楼去看看。
二楼楼梯两边分别是一间挨着一间单独的房子。楼梯东边的房子上挂着：售一，售二、、、一直到售十的牌子。楼梯西边的房间分别挂着：绣一，绣而、、、到绣十的牌子。桃雨指着绣一的牌子问这个娘子：“请问那个房间是？”娘子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声音柔和清晰，说：“那个房间是绣娘的工作间，香影有十大绣娘，十大销售。二楼上的房间分别是她们工作的房间。”“你的房间也在二楼？”“奴婢还没有，不过奴婢已经是一楼的领班了，只要奴婢再努力些，我一定能上二楼房间的。”“哦？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奴婢叫春住。”“春住？好名字，千万和春住。”“对，奴婢的爹就是取这句里的春住。”
已经上了二楼，春住把桃雨送到售一，敲敲门，里面有人来开门。春住做了个请的手势，桃雨走进售一，春住下楼去了。
售一里面一个梳着双髻穿着绿衣的小丫鬟和一个穿淡紫色交襟长裙绣着灰蓝色花边的娘子。两人垂手站在门内，桃雨进来后那个娘子请桃雨上座，小丫鬟端上茶水。桃雨坦然坐下。那娘子对坐着的桃雨福了福，说：“贵客，奴婢名叫邵娘子，是售一的主售。奴婢是先给您介绍一下各款衣服，还是奴婢给您推荐一些适合您的衣服？”“先看看衣服吧。”“是。”
邵娘子指挥小丫鬟把东西两边的帘子都拉开，指着西边的衣服介绍说：“这边的比较适合居家、休闲穿，样式中规中矩，用料偏重舒适，价格都是五两银子左右的。”说完了西边，邵娘子又指着东边的衣服说：“这边的衣服用料比那边的华贵，做工考究，您看绣的花朵，蝴蝶都栩栩如生。衣服的扣子，边角处理的十分精致，您别小看了这些小的细节，有时候细节决定您穿衣品味的高低，最能彰显您的内涵高度。”“那这边的衣服价格如何？”“这边的价格普遍贵一些，最少比西边的贵三五倍。”“嗯。”
桃雨站起来，走到西边，从里面挑出两身比较柔软，样式简单的衣服，一身粉蓝，一身粉绿，桃雨把它们递给邵娘子，特意观察了邵娘子的眼神，邵娘子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衣服，然后交道小丫鬟手上捧着。桃雨心里暗暗点头，又走向东边的衣服。“请邵娘子给我推荐三两身外出穿的衣服吧。”“是。”
邵娘子抬头，仔细打量桃雨的身量和面部，然后拿出一件大红色交襟窄袖裙，一件湖蓝色对襟裙配粉蓝色比夹，想了想又拿了一件紫玉颜色的薄纱裙，薄纱裙看上去轻薄透明，束腰款式，邵娘子到西边拿了身同色的裙子。
拿完衣服，邵娘子对桃雨福了福，桃雨点点头，“邵娘子说说你给我推荐这几件衣服的理由吧。”“奴婢本来给小姐推荐两身外出会客的衣服，只是南都气候潮湿，衣服洗了有时候一天干不了，所以，小姐最少需要里外各三件衣服。”“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别的衣服？”“小姐应该是刚到南都，而且路上走得很着急。”“何以见得？”“小姐的发髻和脸上在客栈打理过，所以很整洁。但是，小姐的手指皮肤颜色有些深，也不细嫩，当然不粗糙。”邵娘子善意的笑笑。“还有小姐的衣服旧了。”“对，我没有衣服换，所以只能穿这身出来了。”桃雨也笑了。
“那小姐可要把衣服上身试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