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只会飞（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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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水仿佛有神奇的力量，驱走了身上的疲惫。桃雨洗了脸，把头发散开，用五指当做梳子，梳理了一下，又简单的把上面的头发扎了个发髻，下面的头发自然的散着。桃雨对着水面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脏，但还算整齐。衣服上有干了的泥土，桃雨把它们搓去，在用手扑一扑，再把衣服上的草叶，碎树枝摘了摘，衣服干净、整齐了许多。“朱小柱，过来。”朱小柱走过来，桃雨把他的衣服也打扑了一遍，把上面的枝叶摘干净，“你在对着水把头发理理，这样我们到村子里，人家就不害怕我们了。”
“嗯。”朱小柱对着水把头发散开，梳理了一下，照原来的样子扎上。他的长衫有下面刮破了几个洞。桃雨想给他弄弄，不过没有针线，她想不到办法。“没事，我们就说夜里遇到山匪了，跑的时候刮的。”“对啊，我们真的是被山匪追才弄成这样的，不是撒谎。”朱小柱对一时天真一时精明的桃雨只能呵呵地笑。
“我们遇到山匪的事还是不要张扬了，到村子里最好悄悄地找点吃的就走。”“对哦。”桃雨也对自己刚才愚蠢的想法很无语，那些土匪没有追到他们，他们怎么能大肆宣扬他们就是土匪要追的人？这里离那座山并不远。
到了村口，进村里只有一条路，两个人只有走这条路才能穿过存子。趁着还早，两个人沿着路边走进村子。从村子这头走到那头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朱小柱，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村子里找些吃的吧。衣服我觉得就先不要换了，村子里的人都不富裕，做身衣服不容易，我们现在没有银子，没法买，要是给他们拿走了，他们肯定心疼。”“嗯。你打算怎么找吃的？”桃雨讪笑了一下，“找过的好的村民借点。”朱小柱摸摸胸口，那里有块他从小一直带着的玉，他不知道是谁给的，小时候的事都记不清了，所有记得的事都是到桃山镇后的。他在桃山镇和乞丐争夺地盘，到人家门上乞讨吃的、、、，直到他当了店小二，才安定下来。朱小柱吃过很多苦，所以，对桃雨讪讪的样子，有些不忍，如果没有他拖累，也许桃雨现在正吃好吃的，住好地方。“你小心点，不要只管一家借。”“我们吃不多，我一家借一点，不让他们看出来。”
桃雨转身就消失了。朱小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桃雨在大树上瞭望村子，从几十户民房中选了几家盖的比较好的，就是那种用黑色琉璃瓦当屋顶，院墙刷的很白，墙头上是灰色瓦片的几座房子。这几座房子都在村东头，挨在一起，桃雨去很方便。
桃雨从一头开始。这家是两进的院子，房子紧凑，厨房就在内院东南角。厨房里冒着炊烟，院子里只有一个中年女仆进进出出地倒水，端盆。桃雨趁着她进屋的空当，闪身进了厨房，躲在房梁上。
厨房里有一筐还冒着热气的白馒头，菜锅里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有两个做好的菜盛在青瓷盘里，旁边有两个小碗里放着和盘子里一样的菜。一个穿着豆青色的厨娘正专心切菜。
桃雨打算拿一个馒头，端一小碗菜。她从房梁上下来，落地没有一点声音。拿了一个白馒头，端起最少的那碗菜，厨娘还没有回头，桃雨拿着馒头端着菜也没有再上房梁，瞅了下院里那个中年女仆还没有出来，桃雨直接从厨房出去了。
桃雨出去的时候，厨娘似乎觉得有点风，回头看了看，就继续切菜了。
桃雨坐在房顶上，那碗菜不能端着，不然到下一家不方便。露天放在屋顶上又担心被猫偷吃了。桃雨想了想，把房上的瓦揭起来两块，正好对着盖在碗上。桃雨把馒头放到衣服里，第二家快去快回，那碗菜暂时应该没有问题。
桃雨落到第二家房顶上，这一家比前面那家有钱。内院很大，房子也多好几间。在院子的北边有一个小花园，花园里开了很多花，除了月季，其他桃雨都不认识。但是那些花好漂亮。花瓣层层叠叠，红的，粉的，紫的，黄的，一朵朵在轻风里微微摇着头。桃雨盯着花园狠狠看了几眼，收回目光。在扭头的时候眼角扫到一簇粉色的东西，那是桃花？桃雨忍不住望去，那真的是一颗桃树。
桃树上的花已经过来盛花期，凋谢了很多，还在枝干上的花瓣下面隐隐有青色的小桃子了。桃雨的眼泪唰地上来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桃雨擦擦眼泪，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桃花树，把刚刚又流出来的眼泪擦干，眼睛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找，终于找到厨房了。
桃雨在这家拿了三个馒头和一块酱肉。带着这些东西，桃雨在拿上那碗菜就回去了。别的家不用去了，这些就够两个人吃得饱饱的了。
朱小柱算着桃雨差不多该回来了，正翘首以盼，桃雨从上面就下来了。朱小柱还是被唬了一下。“你就不能先说一声，再下来？”桃雨被他逗笑了，“说一声怎么吓唬你？”朱小柱发现桃雨的眼睛不太对，有点红。他瞄了她一眼，桃雨用手挡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快点吃吧。一会来人了。”“嗯。”朱小柱什么也没问，拿起一个馒头抓起一半酱肉大口吃起来。
两个人吃饱了，又喝了些小溪里的清水，总算完全活过来了。桃雨觉得真的像经历了一场生死一样。
两个人走在路上，刚刚那个村庄已经被远远的抛在后面。“再走一会，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好啊，我也累了。”“这回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了，”“没事，我们等会歇着顺便等一等路上肯定还有来的人，到时候跟人家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那我们商量一下我们的衣服这个样子，怎么给人家解释。”“这好说。我们俩的脸上，头上都收拾了，衣服脏点、破点，风尘仆仆的赶路，没有人怀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