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pisode 17（1）
诺马市郊OFL基地，第十五层地下会议区被重新粉刷的墙边，站着百来号OFL成员。他们尽管包含各色人种，但在面部表情上无一不带着点畏惧的神态，与办公桌前冷若冰霜的亚裔男子形成有趣的对比。
“西蒙·戴维斯……内田正夫……”
被他念到名字的人都像小学生到老师那领期末试卷般战战兢兢，拿回扔在地上的文件就逃似的从会议室鱼贯而出。除了那清晰而无起伏的声音，就是杂乱的脚步声，气氛好不紧张。
不一会儿，台上原本厚厚一叠的文件便几乎被分发一空，只留有两份在桌面上。会议厅也只剩下两人，顿时也变得鸦雀无声。
面色一直很阴沉的亚裔男子则开始不疾不徐地拿起保温杯喝茶。
“青木，这下子除了科恩，其余人的嫌疑就解除了。”站在中央与他正面相对的那个银色瞳仁的男子抱着手问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样？”
青木闻着茶香，眉头却无法放松，“上次发生的内奸事件，令基地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严重损失。如果不好好查处点什么，上校是绝不会让我们好过的，斯诺。”
维持着原先姿势的斯诺耐心地等着同伴的后话。
“所幸，那个叛徒不是那么无迹可寻。”青木冷笑道，“这个女人进入OFL的记录最早可以追溯到六年前。我在旧的记录文档里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他手指点了点那剩下的两份文件。
“哦？”这引起了斯诺的兴趣，随即拿起文件打开看。
这是分别记录着两个前后叛逃成员的资料。
细细读过并比对了一下两份资料后，斯诺眼里渐渐浮出了然。
“她和上一个叛徒都是毕业于培强学院。”青木把他想的说出来，放下保温杯，语气依旧，只是目光带上了凌厉。
“这个线索说不定指向的就是NYG的据点。”
“也许。”青木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只是这需要大量调查。”
斯诺对他笑一了一下，“以你在黑白两道的圈子，这应该不难查吧。”
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一个计划已然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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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天空下，初秋的干燥阳光映得大地一片金灿灿的。城内外的人们在此时外出活动的频率也增加了——健身、烧烤聚会或是郊游甚至是扫墓。
一个占地百来公顷绿地的公墓群坐落在国会后的一个微微凸起的丘陵上。来祭奠的人一入大门就可以看见一侧立着的一面巨大花岗岩石碑，上面凿刻着一排排为国捐躯英雄的名字。这陵园也拥有是全国最好的设施和管理，即使名单上很多死者的遗体并没能埋葬于此。
走过几位来吊唁的母子，抱着一大捧白色雏菊的棕发少年脚步轻快，只是在看到一位纤长的女性身影时慢了下来。
“科恩学姐。”
默默站在众多十字碑之一前的女子闻声回头，“伊森，你也来了。”
“嗯。”把白菊放在碑下那一支紫色玫瑰旁，少年的嗓音略微低沉道，“今天是学长的忌日，无论怎么样都要来看看他的。”
维帕丝的目光只是懒懒地扫过碑上的名字和生卒日期，幽幽地道，“你知道他根本不在这里，我们每年来这里不过是接受国家建给我们的安慰品。”
伊森对她这种话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否认，良久才开口道，“每年这个时候我在温室中培养的菊花就可以采摘了，它们经过花香处理得以保质很长时间摆放在墓碑前。如果这个墓碑是安慰品的话，那人们的自我安慰显然是多余的。”
对上少年那温温浅浅的微笑，维帕丝淡漠的音调里不自觉染上了漫出心肺的苦楚，“我只是……很不甘心，约瑟就这样成了维护那一小撮人利益的牺牲品。”
一道愁云掠过伊森时常挂着无忧笑容的脸，“是啊，可谁又不是呢？”
维帕丝看着他，换了一种安慰的语气道，“伊丝克拉道事你也别太急了，教授说她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我不知道，人总是受制于很多东西，哪怕是来自本意。”
一阵山风吹来，她将耳边头发拨开，“胡说，这可不像以前在学校时的你会说的话。”
伊森泛着琥珀金的眼里流露出几分无奈，“她已经变了，我也变了。”
这含糊的话让维帕丝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去接，微叹了一口气。
他们二人又在石碑前待了一会儿后，一起走出了墓园。
“虽然我觉得时机不是很对，但是上头好像已经决定任命你了一项新任务。”临别之际，伊森告诉维帕丝。
她挑挑眉，“停职留薪结束了？”
伊森点点头，“具体事宜库尔学长会通知你，不过我听说……是关于学校的事。”
“学校？”送走伊森后，维帕丝在自己的车里纳闷，“不会是罚我回去做义务教师吧？”
于是几分钟后拨通了爱德华的手机。
“……也不是这么说的，你上次不经批准就销毁重要武器的事还没完，所以决定让你先干些正式任以外的工作。”
“那就是义务劳动了，不过我事先声明，我不喜欢小鬼。”
爱德华在话筒边很响地叹了一声，“我知道，只是一天而已。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多年未见的母校吗？”
维帕丝不语。
他感到自己好像刚刚说错了什么，就赶紧识趣地结束对话，“那就这样吧，总之拜托你了。”
合上手机，爱德华从电车上走下来，步入这条典型的学院街道。他的目的地是街尾那一扇印花铜质大门里的学校，虽然看起来很普通，偶尔会有路人往那门上不太显眼的招牌瞄一眼——XX职业学院。
他站在那块牌子前，按了按旁边的对讲按钮。
“您好，我们现在已不接受学员入学，请原谅……”女接线员的声音很快响起。
“我是NYG公司的，要见校长。”爱德华插话道。
“啊，请请稍候。”
不多时，门“哗”地开了一边让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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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培强学院内的一座教学楼屋顶上，一群笑女生聚在一起。
“哎，阿娜依，你又在驯鸟了吗？”一个女孩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走近站在护栏边棕色皮肤的小女孩。
“我在教它们V字型战斗列队。”阿娜依邪邪一笑，她对朋友示意，“看着啊。”
她向天空的方向比了个V的手型，很快那些原本拍着翅膀围在周围的鸽子们就扑啦扑啦地在空中摆出了V字型队伍，并轻快地在她身边转了一圈。
“哇，好有趣！阿娜依你好厉害！”尽管不是第一次见识她的本事，女孩儿们还是纷纷鼓掌称奇。
“还有更好玩的，等着。”阿娜依随即发出另一个指令，只见V字型鸽子队就突然往下面操场的一小群男同学扑去。
“那样我们就不用买早餐了，谢谢小伙伴们。”无视下边男孩们的抗议，她得意地接过鸽子叼来的红薯面包，对女孩们道，“你们还吃吗？”
就在这时，一声撞击巨响，接着下面操场出现了几声惊叫。
“有车子撞校门进来了！”最先发现的女孩捂着嘴喊道。
阿娜依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一辆汽车窜进了校园。它是一辆大型的四轮AVT（沙滩车），车身通体被漆成了可爱的粉红色，骑在上面驾驶的女孩也戴着可爱的粉红色头盔，浅色长发随风飘扬。
“停下！你这是在干嘛！？”有教职工冲出来想拦下这辆车，原本在操场活动的学生们大部分也被老师们带回教室，也有少部分孩子好奇地躲在树后看热闹。在发觉这辆沙滩车只是在空地上来回打转时，更多学生从教室出来围观。
“这样就差不多了吧。”操控着沙滩车的辛西娅·沃森暗自一笑，接着打开了车上的扩音设备，装出十分无辜的声音叫道，“救命啊，车停不下来了！”
“各位老师！紧急防御措施！”
几分钟内，辛西娅就被两个行动敏捷的女老师摁在地上，而她那架粉色沙滩车也四脚朝天地躺在十几米外的地方，男老师们正在使劲推它起来。
“轻点儿，那可是双电喷系统的宝贝……”被制服的女孩还不忘提醒那些老师。
同时，两个人影悄悄地潜入了学校，借着学生老师都在混乱之际，他们迅速摸进了教职办公楼。按照楼梯挂牌的指示，两人找到了处于最高点的校长办公室。
校长是一个很瘦弱，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老者。
“……请两位关上门说话。”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校长貌似不以为意，并请他们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有什么能帮到二位的？”
“幸会，这是我们的个人档案。”其中一位黑发男子开门见山道，附上两份文件，谈话就此展开，“我知道贵校招聘教师，所以今天特地来自荐。”
“……自荐？”校长感到好笑一般，没有去动他们的简历，“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我会接受。何况，我校的招牌从来不是对外的。”
黑发男子状似漫不经心地扫过校长办公桌上那台电脑，语气愉悦中有着某种笃定，“就凭我们能轻松进出您管辖的校区。”他微笑地直视着校长布满皱纹的脸庞。
“……这不可能。”对此校长踌躇了一下回到自己办公桌上边去看电脑屏幕。片刻过后，他拿起了手边的内部通讯电话，“珍妮？麻烦你进来一下，有两位新同事的人事资料需要你处理。”
“新同事？”女秘书的声音疑惑地传来，“好的，我马上来。”
放下电话，老人对两位年轻人对他露出了得体的笑容。
“试用期是三周，希望你们在这里工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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