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军压境
元夕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他家少主无力的模样,他有些不忍,但还是将手里的纸筒交给她。
“少主,中京那边的消息。”
苏适意一听立刻坐了起来,表情凝重的展开纸卷。
华如昼的脚步被拖缓了,但是却没有停止部署。
中京多了时间准备,不至于被打的措手不及,而且顺乎山的布防也加强了许多,华如昼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中京地界,并不像想象般容易
苏适意揉揉脑袋,还好,中京的事情还在她的掌控之内。
她现在如绷紧了的弦一样,时刻都会断。
最让她担心的还是爹娘的安全。
好在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每天元夕给她带消息来的时候她都很害怕,害怕听到爹娘遇害的消息。
但是现在看来爹娘应该都还好好的。
她派了四队人从戈弋说的地方开始,按东南西北的方向搜寻,但是范围已经很大了,依旧没有爹娘的踪迹,至少说明他们还是可以移动的。
也就是说戈弋走后他们并没有受太重的伤,苏适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虽然爹娘不喜欢在游玩的时候有人打扰,但毕竟在他们身边不远处一直有二十四影卫和十二死士跟着。
更何况以爹娘的武功,即便对方人多,想要他们的命,也没那么容易。
苏适意仔细端详着属下送来的一支箭矢,发现银色的箭头上泛着淡淡的紫光,她轻轻碰了碰,若有所思。
坐的太久,有一阵眩晕袭来。
这几天累的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苏适意只好安静的躺在床上,强迫自己暂时先不要去想任何事,休息是最重要的。
好不容易身上放松了些许,元夕却又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元夕也不想打扰少主休息,但是事情很紧急,是务必上报的。
“少主,这是四纬传来的消息。”
本来正安稳躺着的苏适意听到四纬两个字立刻坐了起来。
四纬是她各路消息的交接人,所有来自其他城池的消息都从他手里经过,再抽丝剥茧,最后汇总到她手里。
苏适意当然不止他一个消息来源,但是他从来不会错放过一个有用的消息,这也正是她看中他的地方。
“说了什么?”
“濮蜀南陵已经定下了战术,准备后日进攻。”元夕言简意赅。
“后日,这么快?”苏适意皱起眉头。
三城交战就在这段时间,苏适意是拿捏的准的,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怎么想都有些仓促。
蜀陵大军已经不可能从顺乎山悄悄的潜入了,华如昼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余一白看着手里的信,面色平静如水。
下面的许多大臣都表情凝重,为首的君太师和左右司马稍微稳得住一些,但是面色也十分不好看。
大军压境,谁的脸色都不会好看。
蜀陵大军还没有布战告,所以还不知道他们攻打中京的用的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这几天中京的朝野上下的文官已经是将蜀陵批的体无完肤。
以左司马为首的武将也纷纷表示自己可以随时披甲上阵。
今天又是一阵群臣激愤过后的安静。
余一白从始至终都是以一种温和包容的神情看着他们,不急不躁。
有许多人看见了城主的神情,都摇摇头,恐怕城主还不知道蜀陵大军压境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左司马站出来,朗声道:“主上,臣请缨,迎战蜀陵大军。”
余一白面色有些苍白,但是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左司马不必着急。”
他不急不缓的温吞态度,让许多朝臣更加着急。
有许多年轻的官员甚至说出了一些过激言论。
君太师不得不维持着朝臣情绪的稳定,并看向上座,道:“主上,蜀陵大军压境,老臣认为,还是应该早做准备。”
君太师是三朝元老,他的话是极有分量的,即便是余一白的老城主父亲还在,也要对他担待三分。
而且他从不托大,也不逾矩,更不拉帮结派,所以一向很受余一白的尊敬。
他既然开口,余一白也不能避而不谈,他温和道:“太师的意思我明白,不必担忧太多。”
如此紧急的情况他说不必担忧太多,反而更让人担忧。
但是君太师是历经三朝屹立不倒的人精,又是看着余一白长大的,他直觉余一白并不像表面上这般不在意。
“左司马即日起领铁骑三千驻守顺乎山,与顺乎山北麓的嘉木军汇合。”
余一白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带着一丝让人无法反驳的强势,和他一直以来的形象完全不同。
地下的朝臣都面面相觑,一字一句斟酌着。
没有人明白为什么城主派左司马驻守顺乎山,甚至有些年轻人都想了半日才想起来顺乎山是哪。
最让人震惊的是,嘉木军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驻扎在顺乎山北麓了,而朝野上下竟然无人知晓。
君太师抬起头,深深看了余一白一眼。
左司马愣了一下,当即跪下领命。
作为一个将士,他要做的就是听从主上的命令,哪怕明知面前是死路,他也要义无反顾。
接下来余一白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温和的笑着听他们争论,好像刚才那一瞬的气势只是众人的错觉。
下了朝会之后,余一痕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你想让江通带领嘉木军?”
他虽然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嘉木军的事情的人,但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大哥为什么又要派个江通过去。
嘉木军现在的统领是寒门出身,战功赫赫。而江通虽然忠心耿耿,也时常带兵,但这个左司马之位是世袭来的,身份差异引发许多误会,恐怕二人会同行相轻,难以共同领兵。
余一白看着他,缓缓道:“江通虽然是高门出身,但是这么多年带兵下来,身上更多的是行伍之气。更何况,他不执拗,性子平实又谦逊,和张扬可以互补。”
余一痕点点头,又道:“那要怎么安排?”
余一白的手在杯沿上轻轻滑动,沉思了半晌,道:“让张扬做副指挥使。”
“嗯?张扬性子傲,只怕是不会听江通的指挥。”
余一白不置可否,让余一痕静观后效。
江南历三年正月廿四,蜀陵大军正式布战告,称中京“侵占蜀陵边城百姓土地,边境军欺压百姓,无故收押蜀陵官员拒不送回”。
九城哗然。
就在不久之前几城的少主还在和气的开度商大会,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风云变幻,濮蜀南陵已经大军压境。
最动荡不安的莫过于处于大军威胁下的中京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