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韪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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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墨云烟...

他二人初次来到江南城,苏适意当然还是带他们去黛河舫。

“这个,”掌柜的搓搓手迎出来,小声的在苏适意耳边说道:“少主,南少主在上面。”

苏适意差点跳起来,稳了稳心神对旁边的南荔墨三才说道:“掌柜的说这儿客满了,我们换一家吧。”

南荔哪见过这么有趣的酒楼,当然不愿意去别家吃,况且左右邻近的几只船都没有这只好看。

“这儿客满,那我们去楼上嘛。”说着已经迈步往楼上去了,苏适意都来不及拦住她。

刚冒出个头,南荔就眼尖的看见了她家大哥。

“大哥,你不是卧病在床吗?”。

南言没有理她,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

南荔顿时想起来,不能再让茶茶看见自家大哥了。

“那个,”南荔脑子里飞快的想着说法,“我和三才来这儿逛逛,没想到就遇到你了,回头我去茶茶那找你哈,大哥回见。”

说完就要下楼,只听见楼下一个无奈的声音响起来。

“南荔你个蠢货,我没想到你暴露的这么快。”

南荔一回头,看见苏适意捂着脸,心里愧疚极了,她一时情急,把自己知道大哥住在茶茶家的事情给说出去了,依大哥的脑子,肯定猜到了茶茶和他们同行。

无奈三个人只好都上了楼。

“不是受伤了吗,现在如何?”墨三才坐在南言对面问道。

“无妨,小伤而已。”

看他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样子,苏适意撇撇嘴:“那是谁早上装的似模似样的。”

南荔可不想坐在自己大哥的旁边,趁着苏适意说话的空档抢占了墨三才旁边的位置。

苏适意看她动作比练功时还要迅速,内心火气都上来了,坐下来对着南荔哼了一声,南荔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没敢直视她。

这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南言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南荔不禁有些担心,温声问道:“大哥,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

反正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就一起回去好了。

“无妨。”刚说完窗外一阵风吹进来,南言低低咳嗽了两声。

坐在他身侧的苏适意站起来关窗户,嘴里还念叨着:“受伤了还出来乱跑,真是要命。”

窗户在南言那侧,苏适意关的时候手伸得很远,衣服从手腕上滑下来,露出手腕上一个玉镯,不是什么上品,但是却温润细腻,十分好看。

南言目光触及,眼神却亮了起来,若有所思。

苏适意坐回位置上看他神情有异,不禁诧异道:“怎么了?

还是南荔开口说道:“咱们先回去吧,大哥的身子还没好透,明日还要前往不韪山庄,一路奔波,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

其实她还没有玩够,但考虑到南言的身体,也只好先回去。

和南荔墨三才分手之后,苏适意十分疑惑地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南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苏适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问。

入夜,苏适意守在南言的房里,等待着他说的“大麻烦”。

她心里多少都有些紧张,反观南言,往床上一趟,手上拿着本书,闲适的不得了。

诚然他灯下执卷的模样实在是好看的不得了,但是这也没办法消解苏适意心头的不平衡。

凭什么只有她这么紧张。

漏下三鼓,幸而他二人都是练武之人,才没有昏昏欲睡,只是苏适意已经要无聊到冒烟了,方才的紧张早就消失不见。

她捧着南言的书翻得哗哗响,嘴里还抱怨:“这些先贤的书…”话未说完,她与南言都突然屏息。

屋顶上有人。

苏适意看了南言一眼,指了指上面,意思是自己要上去吗。

南言摇了摇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周身气势一转,已经冰寒千里。

侧耳细听,苏适意感觉屋顶上的人武功不低,至少是影卫级别的,也有可能是死士。

想到死士,她不禁怀疑起那个惯用死士的南陵二公子来。

对方只有一个人,但是看南言的状态,虽然能够解决,但是必定会加重伤势,幸而自己现在在这里。

稍微等了一会,屋顶上的人动作缓了下来,想来是找好了蹲守的地方,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屋里二人的掌控之中。

“怎么做?杀了还是留活口?”苏适意用口型问道。

南言没有回答她,直到听见屋顶上的瓦片被掀开的声音,他拉着苏适意向床上倒去。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苏适意本能的想跳起来,但是被死死地按住,动弹不得。

苏适意想挣脱,又怕伤到他,只好安分的不动。

她从他怀里微微扬起头,小声的问道:“你干什么?”

她可不觉得南言会做什么没有意义的事情,还是问清楚,以免破坏了他的计划。

“墨云烟。”南言只说了这三个字就再也没说什么话。

苏适意就这么被他抱了好久,头靠在他怀里,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练武之人心跳本来都应该很慢,但是南言的心跳显然快的不正常,他一定又是旧伤复发了,苏适意很想冲上房顶把那个讨厌的影卫扔到河里去。

直到听到屋顶上的人离开了,苏适意才感觉到南言抱着她的手渐渐松开。

“你身体还好吧,我…”苏适意一回头发现南言双目紧闭,脸色白的像纸一样,脸颊却红的病态,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坐下来,抓住他皓白的手腕,仔仔细细为他搭了一脉,好在只是气血翻涌,导致内里虚弱,好好休养就能恢复过来。

让苏适意很奇怪的是,他的左手经脉不知道被什么人封住了,根本探不到脉象。

点了他几处穴位,喂了丸药,感觉他急促的呼吸和泛红的脸颊有了好转,苏适意才终于放下心来。折腾了半夜,她实在也有些累了,想起明天还要一大早安排前往不韪山庄的事情她就头大,天知道还没睡醒的她会在各城使团面前发什么飙。

趁着现在还早,能多睡一会就是一会,而且苏适意也有些担心南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颠簸的感觉弄醒的。

苏适意醒来才发现自己在马车里,环顾四周果然发现了南言这个让人难以忽略的存在。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为什么在马车上?”苏适意感觉自己血液都倒流了,难道说她已经睡过了不成。

脑子里像一团浆糊,苏适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少主,使团已经出发前往不韪山庄,压阵的士兵元夕已经安排好了,要带的东西中秋和我都带上了,现在正在前往不韪山庄的途中,预计天黑才能到达。”在马车外随行的七夕说道。

苏适意感觉自己的血液又慢慢的流了回来。

“为什么不叫醒我?”苏适意抱怨道。

马车外的中秋和七夕都呵呵笑了两声,自家少主没睡够的样子她们可不想再看第二遍,所以当南少主说让少主再睡一会,其余的事情由属下们去安排的时候,她二人忙不迭地同意,表示所有事情都是已经安排好的,今日只是来讨少主的示下,既然少主还在睡,那就不打扰了。

末了还是南少主亲自将少主抱上的马车。

中秋看着苏适意的样子有些感慨,弄的苏适意颇不自在,说了句中秋你魔怔了,就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南言无论在哪手里都捧着本书,不过苏适意看他的面色比昨晚好了不知道多少,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你为何在我的马车上?”

“因为你的属下没有人敢叫你起床。”

苏适意被他说的有点尴尬,嘴里还辩解道:“我是为了谁才这么晚睡的。”

南言目光闪了闪,脸色上复又有一些病态的嫣红。

苏适意皱起眉头,抓过他的右手,为他探脉。

看她越过自己的左手直接去抓右手,南言便清楚昨天已让她发现自己经脉受阻。

放下把脉的手,苏适意皱起眉头:“你到底怎么回事,坐在马车里也能气血上涌?”

南言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说道:“许是刚才在想事情。”

苏适意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拿出一瓶丸药,倒出好几十粒小小的药丸,递给南言。南言盯着她手上黑压压的一捧,一脸的嫌弃,弄的苏适意很不爽:“不爱吃就别吃,这么金贵的药我还不想给你吃呢。”但是递药的手并没有收回去。

南言接过来就一口全部吞掉,看的苏适意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她吃丸药的时候特别怕卡在喉咙里,都是一颗一颗慢慢吞,从来都没有两颗一起吞下去过去,更别说这么一大捧,好几十粒药丸。

南言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前她若是受了什么伤,每到快要吃药的时候,她就先摆出一副苦兮兮的脸,端进来的不管是汤药还是丸药,她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吞一小口药还要吃一大口的糖,从来没有干脆的吃过药。

其实,好像也有一次,南言突然陷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