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山谷之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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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早,远藤太郎一边往白桦林走,一边想,前天埋在雪里的写着“游爷”的板子上面放着作为记号的木棍儿被人动过,可是两天过去了,可是没发现绺子里有什么异常的现象,看看今天如何。

远藤太郎走到被雪埋着桦木板子的地方观察了一下留下的记号,今天没有人动,于是他就把桦木板子拿了出来挂在草地东侧的白桦树上,练起刀来。刀刀砍在桦木板子上的“游爷”两个字上。在练得满身是汗的时候,才停止了出刀。然后把桦木板子从树上摘下来,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埋好。又把树棍儿放在上面作为记号,再然后,就走出了桦树林中间的空地。

远藤太郎和往常一样,走进了自己的山洞,他一进山洞就听一句“大当家的你回来了”的问,他循声望去,见布和站在议事厅里的他的门前,正陪着笑脸说,准备把话继续下去。

远藤太郎不由得想起前天放在埋在雪里桦木板子上的棍儿被人发现的事,想终于有了反应,就用警惕的目光瞅着布和,问:“布和,你有什么事?”

“非同小可,还是进一步说话吧。”布和仍然陪着笑脸说“大当家的。”

远藤太郎扔给布和一句“进吧”,就先进了自己的房间,刚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布和就跟了进来,隔着桌子把脖子伸向远腾太郎,等远腾太郎的问话。

布和的举动虽然使远藤太郎很不满意,但是他知道布和此次来正如布和说的那样,“非同小可”,就把脸上不满的表情抑了回去,说:“三分寨当家的,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是向大当家的报告一件机密的事。”布和满脸的笑换成了神秘。

远藤太郎虽然真的觉得真是“非同小可”,可是他的表情仍然平淡着说:“怎么讲?”

布和说:“阿思冷、哈斯巴根、满都乎和宝振江原来蛤蟆沟的一伙人,在阴历十月十五子夜反水,然后在山道上点三堆火。”

远藤太郎想,这样看来白桦林里桦木板子上的树棍儿是阿思冷一伙人动的,就忙问:“你方才说的一伙人里没有大炮头包玉金,是不是?”

布和说:“告诉我信的人,没有提到大炮头。”

远藤太郎听了舒一口气,说:“这就好了。”

布和问:“大当家的,你说‘这就好了’是啥意思?”

远藤太郎并没有回答布和的话,而是问:“这个情报你是听谁说的?还是有人让你来的?”

布和想了想说:“是军师让我来的。”

远藤太郎又问:“他又听谁说的?”

布和说:“他没有跟我说。”

远藤太郎说:“你先回去吧,没事了。”

布和用疑惑的目光瞅着远藤太郎问:“大当家的你是不是不信这事?”

远藤太郎说:“你不觉得你问了你不该问的事吗?我让你马上回去,你明白吗?”

布和迷惑地说:“明白。”

布和又犹豫了一会,才把脖子缩回来转身走了。

远藤太郎望着布和离去的背影想,大炮头包玉金没有参加阿思冷他们反水的事:虽然在今后与阿思冷一伙的较量中大炮头是自己不可缺少利用的人物,可是他没有参加他们反水的原因是什么呢?如果蛤蟆沟一伙人没让他参加,那是蛤蟆沟一伙人觉得大炮头跟自己的关系太密切了?是怕他们的机密被泄漏?还是他们对包玉金的身世也有怀疑?不管是什么原因,对包玉金的身世必须得进一步弄清,然后再决定对包玉金利用不利用,重用不重用。在弄清包玉金问题的同时还必需弄清阿思冷是不是他们蛤蟆沟一伙人反水的主谋者。

远藤太郎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既能弄清包玉金的身世,又能弄明白阿思冷是不是蛤蟆沟一伙人反水的主谋的办法。于是就喊了一声当班勤务一班长。

勤务一班长在门外喊了一声“报告”。待远藤太郎允许后就就进了远藤太郎的办公室,先立正,然后敬了个军礼,问:“大当家的是不是马上吃饭?”

远藤太郎说:“先不吃饭。”

勤务一班长矜持着问:“大当家的……”

远藤太郎说:“你把当班的护卫一班长找来然后你也再来。”

勤务一班长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从门外传来护卫一班长和勤务一班长共同的“报告”声。

远藤太郎立即回一声“进来”。

护卫一班长和勤务一班长一起走进来,一起立正,又一起给远藤太郎敬了个军礼,然后就静默等候吩咐。

远藤太郎说:“勤务一班长,你去阿思冷水箱那里领些白纸,如果水箱问你干什么?你就说用来迭纸花,再告诉他我和二当家的吃完早饭从石门沿山脊向西,然后再转向北,越过高山那边的山崴子,去祭奠一位去秋战死在那里的朋友,然后在沿着原路回来。他要问骑不骑马,你就告诉他,为了对死者的怀念而步行。你从水箱那里回来后就领当班的兄弟们迭纸花。明白吗?”

勤务一班长听了说了句“明白”,给远藤太郎一个立正,一个军礼,转身走了。

远藤太郎见勤务一班长走了,就对护卫一班长说:“你去二当家的山洞,把二当家的请来,你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她商量,务必让她到这里吃饭,然后在回来的路上先到军师的山

洞请军师,后到大炮头的山洞,待军师走出了他的山洞,你再去请大炮头。明白吗?”

“明白”护卫一班长回答完远藤太郎的话又立正、敬礼、转身走了。

远藤太郎把两位班长打法走后,就把山洞壁橱打开,把去年夏末去王爷庙办事时,偷偷地到王爷庙兴安军官学校教学楼后面中间那家独门独院家属住宅见佐藤百惠母子时,佐藤百惠给远藤美子捎来还没来得及给远藤美子就受命领大兴安岭军需库下级军官家属逃亡,临走时就藏了起来,回到石门后又拿出来放在现在住的山洞的壁橱的辣椒萝卜条拿了出来,同时又做了几样远藤美子平时最爱吃的菜,又焖了一锅大米饭。

在一切都做好了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了远藤美子的“报告”声。

远藤太郎忙回了远藤美子一个“进”。听到允许的远藤美子进来后,正要按常规进行下级向上级实施军规程序时,远藤太郎忙制止,说:“今天纯属我们兄妹家庭聚餐不必行军队那套礼节,坐。快坐吧。”

远藤美子犹豫一下,坐在隔桌与远藤太郎相对的椅子上想,难道他又怀疑我肚子又怀上了孩子?就说:“大当家的,是不是你用这种亲情劝我把肚里的孩子打掉?你放心吧,我现在还没怀上孩子,你的‘纯属’的目的也是这个吧?”

“没有怀孕当然好。”远藤太郎说“今天我找你,先把以前的不愉快……”

远藤美子打断了远藤太郎的话,说:“从去年秋回到这里我就没有享受过什么愉快,我已经把愉快忘了,要说有还是我在生孩子时痛苦的愉快,可是那愉快在很短时间里就被你葬送了。”

远藤太郎说:“那是关系到我们生死攸关的事。”

远藤美子没说什么,只是等待远藤太郎把话说下去。

远藤太郎说:“原来蛤蟆沟那伙人,在阿思冷的挑唆下,在阴历十月十五的子夜要反水。”远藤太郎说着就把一条手巾递给了远藤美子又说:“美子擦擦手咱们吃饭吧。”

远藤美子犹豫一下还是把手巾接了过来,问:“他们要反水,你打算怎么办?

远藤太郎说:“我们就得治水,现在咱们就得吃饭,吃完咱们有了力气,才能干好治水的活。”说着就盛了一碗大米饭递给了远藤美子。然后他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椅子上与远藤美子吃了起来。

远藤美子瞅着桌上的辣椒萝卜条,问:“这辣椒萝卜条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远藤太郎把辣椒萝卜条夹到远藤美子的碗里说:“这辣椒萝卜条还是去年夏末我去王爷庙时佐藤百惠给你捎来的昵,回来后没顾得上给你就领大兴安岭下级军官家属逃跑了,逃時没舍得扔,虽然她努力学着母亲的方法做,还是不如母亲做得地道。”

远藤美子把辣椒萝卜条放在嘴里,嚼着嚼着就把眼泪嚼了出来,过了好久才说:“哥,你让我怎么帮你制止他们反水?”

“我问你,大兴安岭山库的那张分布图是不是在你那?不然你是无法开山库的,对吧。”远藤太郎说。

“远藤太郎中尉,希望你不要问我这些,这是受曾经作为大日本帝国大兴安岭军需处机要员的我的职责条令所限制,恕我不能告诉你。”远藤美子说。

远藤太郎说:“我打听这些也不是为了别的,我怕大炮头包玉金逼我给那些人发棉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那张图上。”

远藤美子虽然和远藤太郎有相同的看法,但她还是说:“怎么可能呢。”

远藤太郎说:“你说的也是我希望的,不过要试试,千万别在我们对大炮头试探中,真的失掉那张图。”

远藤美子说:“作为曾经做过机要工作的我,是有我的机要工作办法的,这一点你放心。”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了黑球子的“报告”声。

远藤太郎要的就是黑球子提前的这个时间与包玉金来的时间打个时间差的效果。于是就忙说了个“进”。

黑球子听了就推门进来,先看了远藤美子一眼,似与远藤美子说,又似与远藤太郎说:“正在吃饭呢。”

远藤太郎虽然对黑球子进来肆无忌惮的表现有所不满,但是为了设计的计划,已顾不上这些,就说:“我要向你单独说的是前些日子你对山寨的安全做了不少细致的事,尤其是防范奸细的事中,你花了不少心血,毕竟咱们有咱们共同的目标,为了咱们的共同的目标,咱们还的共同努力。今天我和二当家的要出山寨,在这个期间,你对山寨的事要多操心了。”

就在这时从山洞外传来了包玉金的“报告”声,远藤太郎忙回了一个“进”。包玉金进来后,先立正,后敬礼,然后就与黑球子并肩站在那里。

远藤太郎把方才跟黑球子说话时的神秘的目光,换成了对包玉金说话信赖的目光,说:“在石门山寨,你们二位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和二当家的今天要出山寨办事,山寨的事,尤其是安全的事,就权杖你们二位了。我们晚上才能回来。二位有话要说吗?”

“没有。”包玉金和黑球子共同说。

“没有你们就到职工作吧。”远藤太郎说。

包玉金敬礼个军礼转身走了,黑球子转身便跟了出去。

远藤美子见包玉金和黑球子走了,就问远藤太郎说:“今天真的要出山寨吗?去哪里?干什么?”

远藤太郎说:“今天要到高山那边,去祭奠去秋在那里战死的我们一位共同的朋友。”

“谁?”远藤美子问。

远藤太郎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远藤美子听了,饭再也没心思吃下去了,就放下了筷子。远藤太郎见远藤美子放下了筷子,就先向远藤美子说了句“咱们准备把”,然后就向室外问:“纸花叠好了吗?”

“好了。”随着一声回答勤务一班长把叠好的之花用一个盆子端了进来。远藤太郎把纸花装进一个日本军军用的背兜子里。又对远藤美子说:“咱们走吧。”

远藤太郎和远藤美子走出了远藤太郎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