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效果太好
严兴隆当机立断,招开村民大会。
“爹,你说你也没有七老八十,干啥老拄着棍子?”严子墨对那根棍子深恶痛绝,它几乎占据他童年大部分的阴影!
严兴隆没啥心情招呼臭小子,只是嘴角微沉效果就挺好,臭小子自觉的就收了声。
清水湾挺大,通知所有的村民就要许久,所幸早先打的是旱雷,这会儿天色好的能看见星星,祠堂外边又搭着好些火把,照的坝子灯火通明。
等人来的差不多,严兴隆拿出怀表一瞧,刚好九点出头。
时间确实晚,不少人是打着哈欠过来的,也因此几乎每家都是派的代表,多余看热闹的几乎没有。
严兴业的脸色灰败,他们都是兴字辈,严兴隆还小他几岁,可中间隔着好几房,要论关系是真没多亲近,不然也不至于一句话都说不上。
“刚才,我家子墨回来跟我说了件事,我觉着这件事事关咱们整个清水湾,不能轻慢解决,……”严兴隆的嗓门铿锵有力,而且内容极具戏剧化,听得打瞌睡的都打不下去了。
要论实际,严铁生在船上的地位不高,要下命令都轮都轮不上他,现在却要把一船人的死活都栽他一人头上。
严子墨没想到除了雷霹还有另外一出好戏,可不论他怎么看,这两者之间都没什么必然的联系啊?
“爹……”
严兴隆以眼神秒杀之。
严子墨闭上嘴,选择听完再发言。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撼,再怎么理智思考他们都没办法理解为啥严初一被雷霹了却一点事儿没有,没瞧见树都让雷霹了成两半?她一个几岁的孩子还能比树更结实?
这事儿不管往大了说还是往小了说,那都是影响清水湾团结的事,只不过先前只涉及二十多户,现在把另外一百多户都给一起算上了。
七嘴八舌的,严兴业听了一耳朵的主意,他回头怒吼:“是他严铁生造的孽,跟我严兴业有啥关系?从来都是父债子偿,你们啥时候见过颠倒过来的?”
这趟赵桂英没来,呆家里边照看丫头片子,他有意见就只能自己站出来说话。
早些时候开大会,他从来都是站边上跟着应和,真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才知道有多难受。
有你啥事儿你就瞎说话,闲的?!天谴谴到你家了?
严兴业长叹一口气。瞧他们一个个的,就算他张口说要把三儿子一家分出去,那眼神还是怵怵的。
把严铁生赶出清水湾,剩下的安抚工作交给严兴业慢慢解决,这个方案是再合适不过,可严兴隆不满意,他是想借着天谴的事儿往大了整,没想到效果好的过头,弄的他们出奇的团结,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其实早两天前严兴隆就发现船回来了,只不过是在确定了船上的情况过后他才通知村民们,还把仇恨值都往严铁生身上拉,就是为着扩大这件事造成的影响。
月前,几个镇上的干事来了清水湾,说啥上面让成立渔业队,他一问之下,这渔业队有工资不假,不过收益得往上交一大截,还要接受他们的安排。
其他倒没啥,就一条,女同志要是符合条件同样可以上船,简直胡闹!他们清水湾的船从来不让女人上,别说上了,就是渔网都不让她们摸!
“村长,我觉着他说的在理,要不咱就按他说的来?”
再怎么说人死就不能复生,更何况出远海本来就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买卖,早先确实有趁机占点便宜的想法,现在完全不想了,主要这事来的太蹊跷,啥便宜都不如命实在。
就这话,招来大片赞同的声音,一点余地都不留,严兴隆脸色黑了八度不止,底下群情激涌,他又招呼了两声,然而话不中听,压根就没人声援他。
想想,他觉着是场地的问题,他应该进了祠堂再说事,看他们谁敢在祠堂里面大呼小叫。
严兴隆习惯性的跺拐杖,再气沉丹田:“嚷嚷个啥?都给我住嘴!干啥呢?都当这儿是菜市场?说起来没完了是不是?”
这趟来的都是各家当家人,既然当家,本身也不是多八卦,只想逼村长拿个态度,谁知道这是不是村长在和稀泥?
“既然你们都觉得把严铁生一家赶出清水湾就成,我也不做恶人多说废话,明天天一亮就把他们送出去。”
连散会俩字都不想多说,严兴隆下了台子抬腿就走。
严子墨估么着他爹气得够呛,赶紧上前扶着,还特贴心的问他:“爹,您消消气儿,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不比其他人的心思全都在天谴上,他可一直盯着他爹呢,他爹的各种表情变化简直绝了,他是真怕他气出点啥毛病来!
严兴隆胸口就跟堵了棉花一样,难受。
清水湾三面环山一面临海,想要出村要么走山路要么走水路。
山路不难走,几十年走下来早就走的平平整整,就是时间长,脚程快都要四五个钟头,水路就快得多了,直接折半。
为着送严铁生一家出清水湾,严兴隆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条小船。
严兴业好歹没有把事做绝,让他们带着自个儿小家的私房一起走。
赵桂英几乎是被人拖到海边来的,她想不明白,说好的遭到全村的排挤呢?离了清水湾他们能去哪儿?要钱没钱,他们能怎么着?
严三十尽管作为重生人士,但她上辈子经历这一出的时候太小,压根就没记住发生了些啥,更想不明白其中的变化。
赵桂英抱着小闺女,一时之间悲从心中来,哭的不能自己:“二叔,你们这是要我们娘儿几个的命啊,要不干脆就在这儿淹死我们娘儿几个得了!”
“把她们三个拉到船上去,实在不听话就直接捆了。”
严子墨自告奋勇的举手说:“爹,让我负责送他们几个去镇上吧!”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