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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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封禅书》记载汉武帝“行幸东海”事

司马迁在《史记》卷二八《封禅书》中记录了汉武帝出巡海上的经历。他第一次东巡前往海滨,是在元封元年(前110):

上遂东巡海上,行礼祠八神。齐人之上疏言神怪奇方者以万数,然无验者。乃益发船,令言海中神山者数千人求蓬莱神人。公孙卿持节常先行候名山,至东莱,言夜见大人,长数丈,就之则不见,见其迹甚大,类禽兽云。群臣有言见一老父牵狗,言“吾欲见巨公”,已忽不见。上即见大迹,未信,及群臣有言“老父”,则大以为仙人也。宿留海上,予方士传车及间使求仙人以千数。

“四月,还至奉高。”在泰山行封禅之礼。随后又再次东行海上:

天子既已封泰山,无风雨灾,而方士更言蓬莱诸神若将可得,于是上欣然庶几遇之,乃复东至海上望,冀遇蓬莱焉。奉车子侯暴病,一日死。上乃遂去,并海上,北至碣石,巡自辽西,历北边至九原。五月,反至甘泉。

司马迁记述,第二年,即元封二年(前109):

其春,公孙卿言见神人东莱山,若云“欲见天子”。天子于是幸缑氏城,拜卿为中大夫。遂至东莱,宿留之数日,无所见,见大人迹云。复遣方士求神怪采芝药以千数。

元封五年(前106),汉武帝又“巡南郡,至江陵而东,登礼灊之天柱山,号曰南岳,浮江,自寻阳出枞阳,过彭蠡,礼其名山川”。随后又行至海滨:

北至琅邪,并海上。

汉武帝又一次东巡海上,是在太初元年(前104):

东至海上,考入海及方士求神者,莫验,然益遣,冀遇之。……临勃海,将以望祀蓬莱之属,冀至殊廷焉。

同年作建章宫,“其北治大池,渐台高二十余丈,命曰‘太液池’,中有蓬莱、方丈、瀛洲、壶梁,象海中神山龟鱼之属”。

太初三年(前102),汉武帝又有海上之行:

东巡海上,考神仙之属,未有验者。

汉武帝东巡海上的交通实践,有些司马迁是亲身随从直接参与的,他在《史记》卷二八《封禅书》中总结说:“太史公曰:余从巡祭天地诸神名山川而封禅焉。入寿宫侍祠神语,究观方士祠官之意,于是退而论次自古以来用事于鬼神者,具见其表里。后有君子,得以览焉。”汉武帝“东巡海上,行礼祠‘八神’”,司马迁很可能也是主要“从祭”官员之一。

除了《史记》卷二八《封禅书》中这6次“东至海上”的记录外,《汉书》卷六《武帝纪》还记载了晚年汉武帝4次出行至于海滨的情形:

(天汉)二年春,行幸东海。

(太始三年)行幸东海,获赤雁,作《朱雁之歌》。幸琅邪,礼日成山。[1]登之罘,浮大海。

(太始四年)夏四月,幸不其[2],祠神人于交门宫[3],若有乡坐拜者。作《交门之歌》。

(征和)四年春正月,行幸东莱,临大海。

汉武帝先后至少10次“行幸东海”,超过了秦始皇。他最后一次来到海滨,“行幸东莱,临大海”,已经是68岁的高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