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农业共生的城市:农业城市主义的理论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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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二

2011年,在完成世博会的设计任务后,我休养了一段时间。居家的日子里,我在小区角落里撒了些种子,种了些时令蔬菜,认识了些原本见面不打招呼但现在跟我请教种植技术问题的邻居。想来,每个人心里一亩田。随后,我回到公司,组建了V-ROOF团队,开始把这亩田挪到城市的屋顶上去。在这过程中我总被这些问题困扰:农业能够重回城市吗?除了屋顶,农业能够和更多的城市空间融合吗?农业在促进城乡融合的过程中应该扮演怎样的角色?为了给这亩田寻找稳定的合法的空间,也为了解答这些问题,东联设计集团与浙江大学建筑工程学院成立了创研中心,借此,我结识了有志于从事城市农业研究的作者高宁。

感谢作者让我有幸参与到此书中来,与此书的相遇如同偶然间打开了一扇注定的门。我出生成长在农村,自幼从事各种农事活动;如今生活工作在城市,在城市的繁荣和繁忙中早已遗忘了那片熟悉的故土,城市和乡村之间的这扇门在我心里已经关了许久许久。离家二十多年了,那些记忆中的温馨场景被城市制造的垃圾掩埋再掩埋。作者打开的门如同打开了我丢失的记忆,打开了我回到原点的通道,带我回到那片早已陌生的土地。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感动了无数中国人,正因为中国大量的传统文化直接源于传统的农耕文化,这些文化的传承依赖农业生产的延续,最终通过舌尖击中了我们的思乡之情。

狄更斯在《双城记》的开头这样写道:“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一切都在崩塌,一切又都在重建。”对于中国来说,这也是我们现在正在书写的“城乡记”的真实写照。在这个改变、反思和重建的时代,作者希望为长期以来备受忽视的农业正名,使农业进入更多规划师的视野,使城市中重新出现能够耕作的土地。不管是城市中产阶层的“出城市记”还是乡村劳动力的“出乡村记”,都是为了寻找“流着奶与蜜的土地”,“土地”始终是人类美好情感的根基。中国式的城市农业正在艰难地破冰萌芽,一些微不足道的耕作土地分布在城市的角角落落,面对这种细微而又琐碎的问题,我们既可以不屑一顾,也可以如作者一般,看到它的可能性。如果能够在城市中为农业留下立足之地,如果能够让农业与城市的其他要素产生关联,城市农业或许就能够成为连接城乡的一种通道。

狄更斯在《双城记》的结尾则是这样写的:“我现在已做的远比我所做过的一切都美好。”以此与作者及其他同行者共勉,愿我们正在做的远比我们曾经做过的都美好。

东联设计集团首席设计师:朱胜萱

写于2013年12月22日冬至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