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冯梦龙与章回小说

冯梦龙对章回小说涉猎非常广泛。《古今小说叙》云：“暨施、罗两公，鼓吹胡元，而《三国志》、《水浒》、《平妖》诸传，遂称巨观。”^[1]对施耐庵、罗贯中及其《三国志演义》、《水浒传》、《平妖传》评价甚高。《古今小说》天许斋本《识语》云：“小说如《三国》、《水浒》，称巨观矣。其有一人一事，足资谈笑者，犹杂剧之于传奇，不可偏废也。”^[2]天许斋为冯梦龙的书坊，^[3]此《识语》当出自冯梦龙之手。在冯梦龙的小说评点中，多次提及《水浒》中的李逵。冯梦龙曾怂恿书坊购刻《金瓶梅》，^[4]他与《金瓶梅》的关系也成为今人争论不休的话题。《新列国志》梓行识语云：“罗贯中小说高手，故《三国》、《水浒》并称二绝。《列国》、《两汉》仅当具臣。墨憨斋向纂《新平妖传》及《明言》、《通言》、《恒言》诸刻，脍炙人口。今复订补二书，本坊恳请先镌《列国》，次当及《两汉》。”^[5]冯梦龙“订补”、叶敬池刊刻的《两汉》未见传世，可能只有计划，并未付诸实施。冯梦龙提出的“四大奇书”之说，已成为小说史研究领域的经典命题。此说见之于李渔《三国志演义序》，序云：“尝闻吴郡冯子犹赏称宇内四大奇书，曰《三国》、《水浒》、《西游》及《金瓶梅》四种。余亦喜其赏称为近是。”^[6]李渔是冯梦龙的崇拜者和追随者，^[7]他的记载可以信从。本章就冯梦龙与《忠义水浒全传》、《新列国志》、《新平妖传》之关系作考辨与评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