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以正合，以奇胜（注一）
炼金术士弗士的话锋一转，并没有想要对古笑透露更多的实情：
“我们在汉斯前去紧急支援后，就已经有了计划。其实，即使昨天你没有发现黑暗势力的那部分阴谋，我们也会派你去东部森林的。就让我和你详细说说吧。”
弗士手指轻挥，桌上的地图模型自行打开，并放大到地下地图。
“净源教派的依娜已经到达了这里。”弗士用绿点标出了一处深入地底的洞穴，继续道：“我们在另外一处制造了他们被成功掩埋的假象。”离海岸洞穴较近的一处洞穴被紫点标出，距离地面约120米。
弗士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一定会在近日对贝尔村发动一次全力进攻。”
“那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在城堡下方挖了一条隐秘的通道。”弗士用蓝色线条在地图上标出了通道的位置，距离依娜的位置很近：
“你现在的任务是，通过这条通道到达这里的洞穴，沿着依娜的信标与她会合。后续的任务由依娜发布。”
弗士说完话后，望向一旁的邓肯和弗雷说道：“我们三人将在地面上抵抗住正面的攻击。”
随后他又望向古笑和梅：“最终战役的成果如何，还是要靠你们三人。”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该如何补给？”古笑还没有制作出军粮，连维持身体正常运行的药用泡腾片都没设计出来。
“我知道你提出的军粮方案。净源教派也知道。我们也并不反对在这片大陆上提前出现军粮。依娜那有足够的补给品。”
“好！我现在就可以出发。”
“等等。还有这个。”
古笑接过递来的一卷羊皮纸。仔细阅读一番后，他震惊地望向弗士。
“必要的杀手锏，以防万一而已。”弗士轻笑道。
古笑和梅起身，在弗士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一间偏僻的静室。按动机关后，一处黝黑的洞口逐渐在地面上出现。
片刻之后，准备完毕的古笑和梅正式出发。
弗士合上机关，向身旁的弗雷和邓肯感叹道：“还好古笑和梅本就很少离开城堡。如果时间长了，还不知该如何掩饰。”
....
古笑在‘敛光’的盾面上涂了几指头荧光药剂，拍亮之后带头走在前面。两人之间可以通过护身符互相感应，所以不用担心走丢。
这条通道的坡度较陡，地面上被粗略地凿出一个个单脚台阶。四面的泥土中还有植物的残根和黑色的小虫。越往下空气越浑浊。
当古笑踏下某个台阶时，空气立刻变得清新起来。
看来快要到了.....古笑猛吸了几口令人全身舒畅的空气后想道。
在荧光的照射下，台阶逐渐变浅，原本陡峭的泥土路逐渐变成了平缓的碎石路。
二人在路口稍作休息，恢复体力。
“梅，我可以相信炼金术士协会吗？”古笑暂时卸下背后的仿制大剑，杵着它问道。
“不能。”
“那我可以相信谁？”
“只有光启和我。”
“为什么不包括塔瑞博？”古笑转头看着梅，深表疑惑。
“因为你不是修女。”梅望着他回答道。
古笑思索了几秒，随即便摇了摇头：“我们走吧。”他已经看到依娜他们留下的信标——一个细长的三角形被标在地面上指向一处洞口。
这处洞穴的通道近似椭圆形，四周都是较为光滑的石壁。深褐色的纹路和些许苔藓散落在石面上。在萤光的照射和墙面的反射下，这处洞穴格外的明亮。
二人走了半响，路过了几处信号后，听到前方传来了清脆的水滴声。原本光滑的石壁变得凹凸不平，地面上开始出现碎石，通道里横卧着许多半人高的石头。一圈圈的花边缠绕在这些卧石身上。
伴随着水滴声逐渐变大，变密。二人来到了一处更为空旷的洞穴内。
一湾平静的地下河出现在了眼前。洞顶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石钟乳，四周的洞壁上出现了许多褶状的石幔。刚才的水滴声正是从这里传来。
“依娜。”古笑二人找到了等候在此的依娜。
“你们来了。先拿好这些。”依娜将两份用厚油布裹好的补给递过去：“每份补给可以给一人提供六天的伙食，里面还有两份速效生命药剂。”
依娜站着他们将补给收好后继续说道：“音带领其他的净源勇士们已经回到地面，藏在城堡深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贝尔村的安危。”
她从怀中取出一份简易的地下地图摊开在三人面前：“我们现在的位置，处于三个地下黑暗裂隙的正中间。我们的任务是尽快寻找出钢铁恶魔的营地。在它们前去攻打贝尔村时，将营地尽数破坏，封印裂隙。”
“海岸洞穴内是一只劣化魔女的巢穴。它指挥钢铁恶魔使用预先设置的机关摧毁了通道，企图将我们掩埋。我们在弗士的支援下，提前做好了应对准备，并制造出被掩埋的假象。这种假象只能持续到后天。”依娜在地图上标出了劣化魔女的巢穴位置。
“根据见习大剑在东部森林深处的遭遇，我们推测东部森林中的黑暗裂隙是一只蛇妖的巢穴。那里将是我们此行的第一个目标。只要确认那里的情况和推测一致。那么剩下的那处黑暗裂隙就是我们此行的真正目标。”
依娜在地图上比划出了大致的行径路线后，便带着古笑二人启程。
....
贝尔村的城堡内，弗雷和汉森一边正常地训练民兵团，一边与各小队队长通过暗号调整兵力部署。高塔法师格雷戈里奥也暂时放下了他的研究，全力调动起境内的地元素仆从搜索敌人的动向。
旁晚来临，‘马里诺庄园’内，结束一天劳作的劳工们聚集在庄园的草地上。数张长条桌被整齐的放置于场中。上面铺面了各色美食，数桶啤酒分立在场边。饭后，劳工们还会在这里打牌，聊天，扳手腕。
夜色渐深，疲惫的劳工纷纷回到房内休息。这里的房间分配以家庭为单位。尚未成家的单身劳工也会被单独分配房间，这些房间通常比较狭小，而且位置偏僻。
一名年轻的人类劳工回到了自己的单人间。点亮房内唯一的烛台后，他迫不及待地打量起今天在田地里捡到‘宝贝’。这是一枚透明的水晶，大约半指长，内部流淌着淡绿色的溶液。在昏暗的烛火下，水晶外壳上交错着复杂的菱边。一抹诡异的绿芒透过菱边散射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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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此句出自《孙子兵法·势篇》：“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译文：大凡作战，一般都是以正兵当敌，以奇兵取胜。所以，善出奇制胜的将帅，其战法如天地那样变化无穷，像江河那样奔流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