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献散佚内因浅说
——以岭南地区为例
前人总结历代图书聚散情况,提出许多“书厄论”,旨在探讨书厄的社会历史原因。如陈登原在《古今典籍聚散考》中,提出“四厄”说:(1)受厄于独夫之专断而成其聚散;(2)受厄于人事之不臧而成其聚散;(3)受厄于兵匪之扰乱而成其聚散;(4)受厄于藏弆者之鲜克有终而成其聚散。[1]这是历史上大量图籍遭受天灾人祸不断散佚的主要原因。很遗憾,这些“书厄论”多强调外在因素的作用,对古文献散佚的内因或甚少提及,或避而不谈。
历史上,由于战争等外在因素造成文献散佚和流失的例子不胜枚举,岭南地区的情况也不例外。原藏于粤秀山堂“文澜阁”的《皇清经解》等版片,由于咸丰七年(1857)英法联军的入侵而损失过半。[2]存于番禺志局的邑人著作,亦因洋人入侵而毁于火,仅林伯桐一人的遗稿就占20种224卷之多,多于后来刻印的《修本堂丛书》一倍有奇。[3]岭南藏书家梁鼎芬殁后,在广东的藏书由其子学劬捐入广东省立图书馆,日寇攻陷广州后荡然无存。在北京的藏书售与伦明通学斋书店,后全为日本人买走,有诗为证:“寒松零落栖凤空,南北书床浩劫中。”[4]番禺陈融有颙园书藏,专搜罗清人诗文集,数量在2000种以上,欲仿《元诗纪事》《明诗纪事》,以勒成《清诗纪事》。“自广州失陷,颙园藏书尽为强梁劫箧以去,《清诗纪事》,汗青无日矣。”有诗云:“清诗纪事成犹未,谁识兵尘在眼前。”[5]
经战火后,不仅图书被毁,书版也遭严重破坏。广雅书局所刻诸书版片因屡遭敌机轰炸,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陈澧有“东塾书楼”书藏,四部悉备,均有批评点校。民国十三年(1924),广州政变,城南木排头故居焚毁,东塾书楼与其祖传传鉴堂,均付之一炬,《东塾丛书》《东塾集》《东塾读书记》版片,全毁。[6]广州沦陷时,番禺叶恭绰曾想方设法营求徐信符南州书楼、李文田泰华楼、莫伯骥五十万卷楼等藏书,但最终未能保全,以致莫氏近50万卷藏书大部分毁于日寇战火,部分零落于市肆。[7]
日本侵略中国,有目的有计划地掠夺文物文献,造成中国文物文献的严重流失。1938年12月,日南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劫掠广州沙面黎氏家;1942年2月2日,日南中国派遣军在间谍的指导下,查抄了香港大学冯平山图书馆,重要文献文物被夺走。在香港劫去的文献中,至少有28种可称为“国宝”,损失惨重。[8]徐信符《广东族谱目录旧序》载:“(广东族谱)幸前意大利驻粤领事罗斯,于粤罹兵燹之时,独能广为搜藏,至有数百余种,后皆为日人劫夺。杜(定友)馆长于复员后,留心访察,始得往港收回。”[9]
据严绍统计,广东被日本劫夺的书籍,凡公藏624008册,私藏13865册。数量为所统计的广东、江苏、浙江、湖南、湖北、福建六省之最。[10]
岭南地处僻远,地理环境独特,加之兵燹蠹蚀,不宜文献久存。岭南文献或散佚不传,或多成残本,损失极大。阮志《艺文略》著录岭南文献2076部,注明已佚或未见者达1392部,而著录存者只有684部,今存者不及散佚或未见的一半(参见表1)。明胡应麟《经籍会通》引《齐东野语》云:“世间凡万物未有聚而不散者,而书为甚。”[11]只是岭南文献散佚的速度和数量太惊人了。
表1 阮志《艺文略》著录岭南文献统计
我们再以宋元以前的著录和明清的著录比较:
表2 宋元以前与明清两代著录数对比
据表2分析:
(1)明清两代的文献数量较宋元以前总数多1322种,是宋元以前文献数量的4.5倍强。显示入明以来,文献数量急剧增加的趋势。
(2)所谓“未见”者,即在若有若无之间,未确定存亡的文献。宋元以前未见的文献有40种,占著录数的10.64%。明清两代未见的文献有843种,占著录数的49.71%。较宋元以前明显增加,其中大部分为明人的著作,多达536种(参见表1)。许多明代的文献至清道光年间,其存亡已无从查考。
(3)宋元以前,佚亡的文献有291种,占著录数的77.39%。而明清两代仅为218种,占12.85%。迹象表明,明清两代与宋元以前比较,文献散佚速度明显放慢。但明清两代散佚的218种中,又以明代最多,占210种,清代仅为8种(参见表1)。说明明代文献散佚相当严重,正如阮元所说:“明以来,粤中艺文颇盛,而今多散失。”[12]
(4)宋元以前留存的文献仅有46种,占著录数的12.23%。而明清两代则有638种,占著录数的37.62%,留存的数量明显增多。在留存的638种中,清代又较明代为多,达408种,明代仅有230种(参见表1)。这种情况,验证了新书日增,旧籍日减的自然规律。
古文献的散佚,除了上述陈登原所概括的诸原因和因战争而散失之外,就岭南地区而言,其“地湿,易长蠹鱼,藏书无至二百年者”[13]的独特地理环境,无疑是岭南文献散佚的外在因素之一。然而,人们忽视了几个最关键的内在因素,如粤士风不务标榜、作者自身不爱惜、忽略文献的搜集整理和重用而轻藏等主观方面的影响,兹试分析归纳如次。
岭南古文献散佚内因之一:粤士风不务标榜
岭南远离中原,民风淳朴。学者大凡朴实厚道,皆不善标榜之事。番禺凌扬藻认为,“岭海士习,喜实行,耻浮名。故有著作等身,裒然成集者,亦取自怡悦,未尝辄付剞劂以问世。若篇什无几,积经岁月,必耗蠹而不可复留”[14]。书稿未及时出版,久之非蠹则佚,在炎热潮湿的岭南地区,这是必然的结果。
持上述观点的不止凌扬藻一人。
劳潼《粤台征雅录序》称:
吾粤僻处海滨,士风淳朴,罕标榜为名高者。因之轩所至,无从采访。往往有奇人硕士,制行卓然,其著作亦多所关系,而姓名湮没不传于后者,何可胜道?诗文风雅之遗佚,其小焉者也?[15]
陈仲鸿在《粤台征雅录缘起》中,以南海罗元焕著作的遭遇为例,说明因“粤士风不务标榜”而造成文献散佚的严重后果:
夙闻章山(清南海罗元焕)所为诗古文词积盈箧笥,虽密友与及门高第,皆秘不相示。意其未定之稿,有待而出,故亦不甚索观。甲辰冬,章山没于乡,其小阮盈兹亲讣于余,并属为代状。余即以遗稿询,则云未尝裒集,且迭厄于蚁(即钮玉樵所云,粤有白蚁,无所不蚀者)。余太息久之。惟时嗣君衍兹昆季尚在,少稚之年,因屡趣其编辑所存,毋使更滋散佚。既乃渐零笺败帙中取次摭拾,迨阅十稔,始缮成若干卷。[16]
近代著名藏书家徐信符感慨地说:
吾粤先儒著述,零落久矣。每览公私藏书目录,关于纪粤中闻见及粤人撰著者,寥寥罕觏。省府县艺文志所纪,率多有目无书。盖吾粤士风不务标榜,凡有所著,多藏之名山,传之其人,即有刊刻,仅以贻赠知交。其版或藏于家,或藏于刻字之书店,岭南地土卑湿,受炎热薰蒸,不数年为蛾子所蚀,版即销毁,此粤儒著述之缺乏有由然也。[17]
以上诸家所说,正是岭南文献晦而不彰的根本原因之一。
岭南古文献散佚内因之二:作者自身的不爱惜
作者对自己的书稿不甚爱惜,也是造成文献散佚的根本原因之一。这一方面的例子,载籍随处可见。
《四库全书总目·郁洲遗稿》称(顺德梁储):
集中诗文,寥寥无几,体格亦不甚高。黄佐《序》称其生平著作多不存稿,盖非其注意之所在云。[18]
番禺王渐逵《郁洲遗稿后序》称:
公聪敏过人。为诗文不事工组,不立体格,而清新流逸,可爱可诵,不自珍惜。没后,厥子中翰次挹等得遗稿什一于千百中。[19]
王世贞《太师梁文康公集后序》称:
其议论文章亡,少逊。然以文乞,多不应,应即弃去稿草。今其存者固醇厚尔雅,称盛世风,视诸先生独鲜。[20]
梁应祥、梁铎宏《郁洲遗稿跋》云:“公为文恒不留稿,搜辑匪易,兹所存者亦什一千百耳。”[21]因此,“稿多不存,子次挹网罗故文,仅得若干篇,葺为《郁洲集》”[22]。
东莞罗亨信,生平著述每不留稿。其《觉非集》十二卷,乃其后人收拾散佚,汇而成集。丘濬、祁顺为之诠次。[23]
嘉应吴函(字竹屏,一字充可)“天资高迈,读书过目不忘,诗文下笔立就,尤长于骈体。所作虽多,然皆不甚顾惜,故多散佚”[24]。
南海陈炎宗(云麓)“为诗古文词,未尝属稿,挥成,辄为人持去。或讽其裒集付梓,曰‘乘兴而作,兴过即忘,姑俟追忆,录之可也’。今惟得之者,或藏箧悬壁,或刊石镌梨,散见于他处而已”[25]。
南海朱次琦,生平著述十数种。晚年生病时,“知不起,尽燔其稿”。人得其寸纸只字,珍以为宝。门人顺德简朝亮搜集其诗古文词,编为《九江朱先生集》十卷。论曰:“若其病中焚所著书,古人尝有行之者。伊川为《中庸解》,以不自满意,焚之。同此义也。道既不显于天下,文采复不表于后世,悲夫!”[26]
南海孔继勋曾南北往来十余载,其间多有吟咏,但不肯自留其稿。后人编有《岳雪楼诗存》。
番禺廖鹤年,时基督教盛行,著论三篇,凡数万言,痛陈其害。既而痛哭,自焚其稿。[27]
番禺梁鼎芬,自认为一生孤苦、凄凉、学无成就,自焚其诗,故诗稿多散佚。后人编有《节庵先生遗诗》。
作者自身的不爱惜,亦根源于“不务标榜”之习,两者有因果关系。
岭南古文献散佚内因之三:忽略文献的搜集整理
罗元焕《粤台征雅录》:“云麓少时尝与李因斋、吴竹屏、左省轩结社汾江,称‘懒圈四子’,流连之酒无虚日。其后因斋北填斋亦附焉,省轩以‘懒圈小友’呼之,故亦称‘五子’。……今‘懒圈’之名,犹为艺林资雅谈,而诸子诗文,未有编集之者。”[28]又云番禺梁无枝、韩海、汪后来、顺德陈份,“所刻各集,俱载入《八咏诗》,《峤华集》摘刻之诗,亦多名什,其后诸有集者以非全选,遂并弃之不复存”[29]。
文献能够广泛流传,必须经过整理编纂,散篇单行的文字,最易散佚。先秦古书中记载的单篇,后来亡佚难稽的,举不胜举。岭南地区的情况较为严重,汉至唐宋的文献大部分已散亡。明代以后,岭南地区始有人留意汇集整理,编辑出版了第一部诗文总集,岭南文献遂得到较好的保存,流传下来的也较多。关于这一原因,清唐才(晴川)、罗学鹏、近人李应林均有详尽论述。
顺德罗学鹏认为,岭南著述虽繁富,但遗亡亦已过半:
吾粤先正著作不下五车,而遗亡不止三匣。他且勿论,即如《曲江集》至有明而已失传,后邱文庄搜秘阁而始得;《菊坡集》久已无征;南园前五子诗篇至嘉靖年间已失其一,乃以《汪右丞集》补之。后搜梁文康家藏,乃得原本;《白沙集》至万历初年板片无存,时从祀议起,朝士未悉。先生之学,得李运使翻刻《议论》,乃定。夫曲江诸集乃南中冠冕,尚且散佚,而况其他?若不荟萃群书,终归零落。[30]
经考察分析,罗氏得出“若不荟萃群书,终归零落”的结论。因此,吸取历史教训,广为搜罗,辑为《广东文献》四集。此书不仅“实自唐以来作一大结局”,而且“上下千年,硕辅名贤,骚人韵士”[31]的著作得以保存流播。
南海唐才(晴川)也认为,岭南文献难求其故,无他,“吾粤自开辟以来,无有起而修明者,文献所以不足也”。他在《广东文献序》中说:
虽然有一代之鸿硕,即有一代之编摩;有一代之编摩,即成一代之掌故。向使人琴无恙,手泽长存。宁非至幸,乃今欲问,《陈氏春秋》安在乎?《南裔异物》尚存乎?《交广春秋》如故乎?近而《千秋金鉴录》已失其真,《岭海澄清录》难求其故。[32]
指出若使“手泽长存”,必须有“起而修明者”。所谓“起而修明者”,就是勇于承担保存文献之责的藏书家、刻书家和文献整理学家。
近人南海李应林在《广东文物序》中,作进一步的阐述:
吾国整理国故之学,素鲜研究。是以明清文物,尤其是个人著述,成就虽多,惜乎保存不得其道,多已随时代而湮没。试一翻阅各州府县志乘所载,广东艺文目录,琳琅珠玉,美不胜收。徒以印刷术未臻昌明,虽家传庭训,后堂写室,成一家言,代有传人,终以流传不广,未免散失,至今存者,寥寥无几。斯固关系整个广东文献之得失,捃拾丛残,要非少数学士文人,嗜古情深,所能搜罗殆遍,永守勿替。大抵整理文物之道,胥在作有系统或集体之研究。[33]
指出“保存不得其道”,以致“终以流传不广”,也是岭南文献散佚的根本原因之一。
岭南古文献散佚内因之四:重用而轻藏
藏书活动不仅指收藏图书,还包括与收藏有关的购置、鉴别、校勘、装潢、典藏、抄补、传录、刻印、题跋、用印、保护等一整套技术。岭南藏书家中,学者型居多(重学问),他们收藏的目的主要是解决学习研究所需,以使用为主,一般无暇顾及保护图书技术,或根本不具备文献积累、保藏、整理经验。主人去世后,如其子孙不承家学,则或变卖,或任由散佚。这样的例子也不少,如明代丘濬、黄佐、张萱、陈琏、梁朝钟等皆为岭南大学问家,史载均富收藏,但所藏均未见传世。他们自己的著作,是经后人整理,才得以流传。
到了清代,人们对“天下莫秽于聚财,莫雅于聚书”的传统观念有所改变,“今世中朝大官,多不喜聚书”,原因是“聚财得其利”而“聚书受其害”。谭祖纶擅填词,承家学,尤注意乡邦文献。继承了先辈岭南史学家、文献学家谭莹和谭宗浚藏书30余万卷。其藏书活动,非但无人赞许,反“以能文章负声誉,为大官所齮齕,俾不得潜心载籍”,他为此质问:“吾之负书耶?书之负吾耶?”“今之大官,聚财得其利,余以聚书受其害,不至于率天下以牟利而不读书不止也。”由于有这样的经历,后人深受不良影响,致使“谭氏后人亦不甚珍重”。光绪末年,藏书流入书肆,谭家藏书从此烟消云散。冯龙官,擅考证,尤精史志金石。其“中年后藏书,以次易米几尽,不自爱惜”[34]。
从岭南历史文献的散佚原因来看,其内因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由此及彼,我国其他地区亦当有类似的情形。
(原载《中国典籍与文化》2000年第2期)
[1] 陈登原:《古今典籍聚散考》卷首,上海书店1983年版,第16页。
[2] 林伯桐编,陈澧续补:《学海堂志·经板》,广文书局有限公司1971年版,第31页。
[3] 陈德芸:《广东未刻之书籍》,《广东文物》卷9,上海书店1990年版,第35页。
[4] 徐信符:《广东藏书纪事诗稿》,《广大学报》1949年第1卷第1期。
[5] 徐信符:《广东藏书纪事诗稿》,《广大学报》1949年第1卷第1期。
[6] 以上见徐信符《广东藏书纪事诗稿》,《广大学报》1949年第1卷第1期。
[7] 叶恭绰:《五十万卷楼群书跋文序》,《五十万卷楼群书跋文》卷首,民国三十六年排印本。
[8] 彭斐章主编:《中外图书交流史》,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328页。
[9] 广东省中山图书馆:《馆藏广东族谱目录》,广东省中山图书馆历史文献部1986年版,第125页。
[10] 严绍:《汉籍在日本的流布研究》,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01页。
[11] 胡应麟:《经籍会通》,北京燕山出版社1999年版,第15页。
[12] 阮元修,陈昌齐纂:道光《广东通志》卷189,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3454页。
[13] 曾钊:《古输廖山馆藏书目录序》,载陈在谦《国朝岭南文钞》卷17,清道光学海堂刊本,第5页。
[14] 胡曦:《梅水汇灵集例言》,《梅水汇灵集》卷首,清光绪十二年湛此心斋排印本。
[15] 劳潼:《粤台征雅录序》,《粤台征雅录》卷首,《丛书集成初编》本,中华书局1991年版。
[16] 陈仲鸿:《粤台征雅录缘起》,《粤台征雅录》卷首,《丛书集成初编》本,中华书局1991年版。
[17] 徐信符:《广东文献书目知见录序》,《广东文献书目知见录》卷末,黄氏忆江南馆1978年版。
[18] 永瑢:《四库全书总目》卷171,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1493页。
[19] 王渐逵:《郁洲遗稿后序》,载梁储《郁洲遗稿》卷首,民国元年顺德梁丝纶堂重刊本。
[20] 王世贞:《太师梁文康公集后序》,载梁储《郁洲遗稿》卷首,民国元年顺德梁丝纶堂重刊本。
[21] 梁应祥、梁铎宏:《郁洲遗稿跋》,载梁储《郁洲遗稿》卷末,民国元年顺德梁丝纶堂重刊本。
[22] 伦以训:《伦太史以训述行状》,载梁储《郁洲遗稿》卷1,民国元年顺德梁丝纶堂重刊本,第5页。
[23] 永瑢:《四库全书总目》卷175,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1553页。
[24] 罗元焕:《粤台征雅录》,《丛书集成初编》本,中华书局1991年版,第20页。
[25] 罗元焕:《粤台征雅录》,《丛书集成初编》本,中华书局1991年版,第20页。
[26] 郑荣修,桂玷纂:宣统《南海县志》卷14,清宣统二年刊本,第11页。
[27] 吴道镕:《广东文征作者考》卷11,民国三十年孙家哲校印本,第256页。
[28] 罗元焕:《粤台征雅录》,《丛书集成初编》本,中华书局1991年版,第21页。
[29] 罗元焕:《粤台征雅录》,《丛书集成初编》本,中华书局1991年版,第6页。
[30] 罗学鹏:《广东文献凡例》,《广东文献》卷首,清同治二年顺德罗氏春晖堂刊本。
[31] 唐才晴川:《广东文献序》,《广东文献》卷首,清同治二年顺德罗氏春晖堂刊本。
[32] 唐才晴川:《广东文献序》,《广东文献》卷首,清同治二年顺德罗氏春晖堂刊本。
[33] 李应林:《广东文物序》,《广东文物》卷首,上海书店出版社1990年版。
[34] 以上见徐信符《广东藏书纪事诗稿》,《广大学报》1949年第1卷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