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临危受命
谁都没有想到，前一天还卖的好好的订单，第二天就全部被推掉，所有以出口为主的公司在一夜间缩水，一场来势凶猛的经济危机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而来，如龙卷风一般侵蚀着每一个企业。各种关于公司破产的新闻立刻占据了新闻头条，就连资金雄厚颇有实力的大公司也遭受重创。
位于S市CBD中心的思诺国际总裁王洋，于凌晨两点接到美国总部的紧急电话，美梦彻底被打碎，只见那一行冷汗涌上额头，眉头紧锁的他在挂断电话的三秒后用手捂着心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而后走到窗前，拨通了一个电话。
“露西，立刻通知几位高层到公司……立刻！”
“是，总裁。”
半小时后，思诺（中国）国际会议室。
王洋环视一周，神情肃然。秘书露西则在一旁观察着总裁及几位高层的面容。除了代理销售总监赵一鸣，其他几位恐怕还在睡梦中。
“总部传来的消息，一场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即将到来。总部已经收到很多退单，根据投资部分析的结果，这场危机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为了降低损失，总部已经停止了伦敦分公司的筹建，另外打算关停温哥华分公司，总部现在将所有挽回损失的希望都押在我们身上，他们看好国内市场，所以，我们在战略上要做些调整。”
王洋旋即将注意力放在左侧第二位高层身上，此人身形瘦削，棕色皮肤，双眼微眯，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
“宋晓飞，作为市场总监，对于此次经济危机，你有什么对策？”
宋晓飞困的很，并未听到王洋的话。坐在他右侧的赵一鸣戳了下他的臂肘，宋晓飞冷不丁一颤，抬眼便对上王洋的怒目，他稍一惊，左右扫了下，说道，“什么？”
赵一鸣看了眼王洋，凑近宋晓飞悄声说了局：“总裁问对策。”
“对策？”宋晓飞双眼茫然的看着王洋，“什么对策？”
王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瞪着宋晓飞。
露西插话道，“总裁问您，对此次经济危机，您有什么对策？”
宋晓飞一惊，“经济危机？什么时候？总裁，哪有那么多经济危机，您可不能听信谣言。”
王洋怒目而睁，一掌打在桌面上，怒斥道，“宋晓飞！公司培养你，对你委以重任，不是叫你天天睡大觉的！当初你接任市场总监时说的话，我可都记着呢，可是你看看你，这两年来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宋晓飞被训斥的低下头，再不敢多言。旁边几个昏昏欲睡的也都彻底清醒了过来。被宋晓飞这么一气，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哪个部分没做好就给总裁揪出来。
赵一鸣环视一周，道，“总裁，看来这场危机来的过于突然，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先稳住几位在谈的国内客户，先把合同签了。还有几位潜在客户，我想着，咱们是不是可以先人一步给出一些优惠条件，尽可能多的抢占一部分国内市场？”
王洋盯着赵一鸣看了一会，“你挑几个资质不错的，然后把他们的资料立刻发给我，明天一早我跟你去谈，能定几个是几个。”
赵一鸣面带喜色，“是，总裁。”
王洋突然感觉心脏不适，面色开始发白，露西瞧了出来，刚要凑近去问，便见王洋伸出手掌将其制止。
“先到这里，各位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经济危机不是只有市场和销售部门有责任，所有人都有责任！九点钟我要看到各位的应对措施，还在这个房间，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王洋起身走到门口，“露西，通知人事部给宋晓飞结一下薪酬。”
宋晓飞一听，愣了。
“总裁，我刚刚只是还没醒，对策我当然有，总裁，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不是别人给你的。”
王洋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望着脚下的夜景出神。露西就站在距离王洋五米之外的地方，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曾几何时，他也曾叱咤软件业，被人称作商界的俾斯曼，否则一向以美国血统为尊的思诺也不会请他当第一位外籍总裁，然而此时此刻，露西竟从他的背影里看到了英雄迟暮有心无力的悲感。
未等露西开口说话，便听王洋先道：“我方才的决定是不是过于仓促了？”
露西知道他指的是裁掉宋晓飞的决定。
“宋晓飞上任的这两年并没什么过人的业绩，最拿手的就是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只是，他那张嘴恐怕难以帮助思诺度过难关，总裁您不必因此而自责。”
“如果这个关口过不了，不仅我无法安全退休，思诺中国都会面临关闭的危险。可眼下，我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赵一鸣表现的还不错。”
王洋叹口气，“他是不错，但还差了点。”
露西顿了顿，顿时想到了一个人，但很快，她眼眸一转，带着三分谨慎说道，“有一个人兴许可以帮您。”
王洋回望着露西，深思半秒，继而豁然开朗道，“杨楚。”
接到华文电话的时候，杨楚正在三亚的沙滩上。他休闲的躺在躺椅上，头被一顶大檐帽盖着，有节奏的晃动着双脚，手指在腹部打着节拍。他被手机铃声弄的有些恼，本不想搭理，谁知对方太过执着，被逼无奈之下只得伸手去接，打开一看，竟是微信视频。
才刚按下接通键，就见华文一张急切的面孔正对视着他。
“你怎么还在海边浪着呢？都两年了，就算你不想重回江湖了，可也得为你的下半辈子着想吧？”
杨楚慢悠悠的说，“当渔民挺好，清闲。”
“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杨楚口中说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一展雄风的机会来了，赶紧脱掉你的渔夫装回来吧。”
杨楚伸了个懒腰，“什么事儿也挡不住我睡觉，没什么事儿就挂了吧。”
“别！我长话短说，总裁找你回去，还是市场总监。”
只见杨楚双脚骤然停下，一手拨开头上的长檐帽，笑道，“不是有宋晓飞呢吗？我可不想跟别人吃一碗饭。”
“他被裁掉了，就在今天凌晨。”
杨楚寻思了一会，复又盖上帽子，“他裁他的，我睡我的。”
“杨楚，这次总裁是真心想请你回来，之前的事儿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杨楚默不作声。华文有些急，又道，“你要是不相信也没事儿，等他当面跟你说吧。”
杨楚冷笑两声，“当面？你不会以为总裁会打飞机来三亚吧？”
“嘿，你还真猜到了。”华文低头看了下时间，“已经两个点儿了，估摸着你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
不等杨楚反应，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问候。
“杨楚，两年不见，你可还好？”
杨楚一下子坐起身来，原本刺眼的阳光被一位鬓角有着白发的男人遮住，逆光之下，面容略带憔悴的男人冲着杨楚微微一笑。
“杨楚，我真诚的希望，你能摒弃前嫌，重新回到思诺。”
杨楚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总裁怕是忘记了，当时思诺和我签的可是协议离职，根据思诺的规定，思诺将永远不会录用我。”
“规定是死的，可人是活的，这并不是你拒绝的理由。”
“那我回去的理由是什么？”
王洋被杨楚的反问弄的一时无法接应。他思忖片刻，道，“我会给你百分百授权，除此之外，你还有机会进入董事会，甚至是接替我的位子，如何？”
王洋开出的这个条件令杨楚深感意外，若是两年前，别说是百分百授权，就连总监这个职位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的十分勉强。而两年前他离开思诺时放下的那句狠话犹在耳畔，既然他不介意，他又何必介怀？
“我会考虑一下。”杨楚淡淡说道。
王洋对这个回答似乎很满意，只见他笑道，“不要让我等太久。”
杨楚目送王洋离开，手机的页面停止在华尔街日报的头条新闻上。
三日前，杨楚在美国从事金融投资的同学Alex曾告诉过他，一场经济危机即将席卷全球，很快就会有很多企业面临破产的危机，大量的职员将丢掉他们赖以生存的饭碗。
杨楚明白，经济危机来了，意味着他回到思诺的时间不短了。
思诺国际会议室。
已然换上西装的杨楚与前一天截然相反，笔挺的身姿以及傲人而又自信的眼神无不透露着他此次重回思诺的野心。没错，他的确是一个在事业上很有野心的人，正如他当年离开思诺时，华文曾说过的一句话：杨楚这只猛虎，暂时的受挫并不会将他击倒，迟早有一天，他会以华丽之姿重新回到这个属于他的战场。
杨楚打开早已准备好的PPT，面对包括王洋在内的所有高层，铿锵有力的讲述着他对此次危机的应对措施。
他说道，“在应用软件上，国内80%以上的高端市场均被同德占据，据闻，同德的总裁正在美国并与麦肯锡咨询公司的高级顾问徐丙峰有过秘密接触，我想不久同德就会增添一个有着丰富的理论及实践经验的营销总监，而同德也将很快做出应对经济危机的对策，从而暂停进军北美市场的计划，而强化并拓展国内市场。”
说到这里，杨楚顿了下，“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尽快占据剩下的那20%的高端市场以及中端市场。”
他将目光锁定到赵一鸣身上，“我的手上有一份意欲与我们合作的企业名单，名单上已经对这些企业的级别进行了划分，且对该企业的需求特点做了标识，剩下的部分就有劳赵总了。”
赵一鸣听的极是认真，还时不时冲他点了点头。
杨楚继续道，“除却应用软件，为迎合国内市场需求，我建议将重点放在APP软件的开发上，特别是社交软件及小游戏软件，在产品形象的包装上，以年轻和梦想为主题。在广告宣传上，除却传统媒体，重视新媒体的宣传，致力打造出隶属于思诺的年轻化品牌。这个部分的市场调研工作已全部完成，会后将会把详细资料发给创意总监和产品经理。如果你们还有其他更好的想法，市场部将全力配合。”
露西注意到，王洋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那不易被人察觉的点头充分表现了他对杨楚的肯定和度过这场危机的信心。
时隔两年，杨楚重回思诺并担任市场总监，在思诺，甚至是整个国内的软件行业掀起了一阵小风波。而关于两年前杨楚离开思诺这件事大家都只字不提，这件事渐渐的成了思诺中国内部一个不解之谜。
经济危机随后而至，不仅很多中小型外贸企业面临破产，就连许多大型企业也遭受重创。而思诺因及时的调整市场战略并迅速占据国内市场、开发迎合市场需求的新产品而成功的避开此次危机。
一年后，随着危机的慢慢减退，思诺国际开始重新调整公司的组织架构。受此次危机的影响，总部认为有必要指定一位专门监管公司市场和营销的最高统帅，全权负责公司的所有营销问题。于是，在思诺中国的年会上，王洋高调宣布，公司即将选拔一名首席营销官，统管公司的市场和销售，职级与总经理相当，直接向董事长报告，并进入董事会，成为董事之一。
王洋的宣布令所有员工兴奋不已，不过兴奋归兴奋，对于这个职位大家心知肚明。如果没有杨楚，思诺中国可能无法那么顺利躲避危机，然而就在方才的表彰大会上，和杨楚一同拿到特别感谢奖的，还有在危机中积极表现且成效优良的赵一鸣。如此一来，首席营销官究竟花落谁家成为思诺上下最关注的问题。
顾涵拎着一大一小皮箱向机场的出口走来，她一路东张西望于人群中寻找着她想见的那个人。栏杆旁站满了人，她伸长了脖子寻了好久可就是没寻到。
从出口位置出来，还未出机场的大门，一个熟悉的背影走入顾涵的眼中。她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周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喜悦，恨不得丢下皮箱飞奔过去。
顾涵跑过去的时候对方还在打手机，顾涵喃喃自语道，“人都到了，还打什么电话。”
说罢，放下行李，便用双手蒙住对方的眼睛。那人一抖，斥道，“什么人？”
顾涵笑了两声，“你猜？”
对方显然没了耐性，上来一只手便要把顾涵的手拿开，谁知顾涵的劲儿也不小，他那一只手的力道根本就不够。顾涵一时兴起，怎么也不松开，还一个劲儿的说着，“说好了在出口等，谁让你不守信用，现在知道错了吧。你要是再猜不出我是谁，我就不松开！”
对方索性放开了手，用极其严厉的口吻斥道，“我的确不知道你是谁，不过，如果你再不松手，我敢肯定你的下场会很难看。”
“呦，几日不见居然学会威胁人了。”顾涵俯下身凑到对方耳旁，娇声道，“不过，你威胁人的口吻还挺性感的，我喜欢。”
此时，尚未挂断的手机里传来一个声音。
“什么情况，杨楚？怎么会有女的？”
顾涵一惊，旋即抬起头来，“杨楚？”
再细看那人的侧脸，气息，以及那穿戴，与她寻找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顾涵倏地向后一撤，整个人瞬间怔忡在原地，继而看着那个被称作杨楚的男人转过身来正对着自己，尴尬的是，他的脸上还有自己按住的红印。
那人倒是异常冷静，脸色很不好看，他挂断手机顺手放进兜里，一脸肃然的看着对面呆若木鸡的顾涵。
“怎么，现在的小姑娘都开放到流行这么搭讪异性？”
顾涵知他误会的深，忙解释着，“不好意思，你的后脑勺的确跟我男朋友很像很像，是真的，不信你可以看他照片。”
说罢，顾涵掏出手机伸到杨楚跟前。
“我对你不感兴趣，对你的男朋友更不感兴趣。”
杨楚说罢便走。顾涵见状，心中很是不爽，冲着杨楚离去的身影斥道，“拽什么拽，又不是没道歉！”
“刚才什么情况？”华文问道。
杨楚打着电话走出机场，“没什么，碰到一个乱七八糟的人。”
“还是个乱七八糟的女人。”
杨楚一脸无语，“你又来。”
“她音色清脆响亮，活泼开朗，可以确定是个性格外向的人，他把你认成了自己的男朋友，而从说话的内容判断，她在自己的恋爱关系中处于被动的那方。”
“你就别分析她了，这届的管理储备生名单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没错，就在我手上。不过，赵一鸣找过我，跟我要三个名额。”
“怎么这么多？”
“去年整个思诺就只有中国区赚钱，Allen（董事长）自然把今年的业绩重心也放在了中国区，销售任务繁重。再者，赵一鸣才从代理总监被转了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把销售部烧成中国区最红火的部门，就无法证明他的能力。”华文顿了顿，“你应该明白个中的道理。虽然说总裁曾经许诺过你什么，但只要一天没有兑现，就不能当真。这次的CMO没有直接任命于你就足以证明他的心思。”
一辆出租车向杨楚这边驶来，杨楚招了招手，“这个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心知肚明。储备生方面你帮我参谋一下，我要的不多，就一个。”
“一个也太少了吧？去年宋晓飞临走还带走两个，之后就没增加，培养一个新人至少需要三年，现在经济形势不好，我可不确定公司明年是否还有招人的计划。”
“人不在多，而在精。人多了未必就是好事。”出租车停靠在杨楚身边，杨楚将行李放到后备箱中，耳边传来华文的话。
“好吧，反正我也说不过你。哦，对了，温馨提示，我的预感告诉我，你和她很快就能再见。”
“她？”
话音未落，杨楚只觉得好像有股风吹过，便见车门一开，一个瘦小的身影十分麻利的坐了进去。再一看，那影子不是别人，正是方才那个将他认错的姑娘。
“喂，这车是我先拦的。”
顾涵冲他歪头一笑，“谁能证明呢？现在可是我在里面。师傅，到星河广场。”
那司机听后，应了一声，二话不说踩下油门便离开了。
杨楚气的紧，却听见电话那头的华文说道，“直觉告诉我，你和那位乱七八糟的姑娘还会再见。”
杨楚晚到了十分钟，所以屁股还没坐下，就将助理南宫叫了进来。南宫断断续续的跟了他三四年，对杨楚的脾性了如指掌。杨楚的时间观念很强，无论做什么，从来都是早到十分钟，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见。加之杨楚黑着一张脸，南宫便知若非是此次出差不顺，就是路上遇到了些麻烦事。不过她嘴紧，也不好打听八卦，对杨楚也一向维持在上下级的良好关系上，不高不下。而这点也恰恰是杨楚所喜欢的，所以杨楚重回思诺的第二天，南宫便从销售部的小助理直接变为市场总监助理。
“杨总。”南宫轻唤一声。
杨楚放下行李，打开电脑页面。
“华荣的市调报告出来了没有？”
“乐瑶还在整理中，大概十一点左右可以发给您。”
“OK，顺便告诉她，顺便告诉她，我还需要一份最新的产品分析报告。另外，你去调查一下华荣的孙总，尽快发给我。”“好，我这就去做。”
“还有，下午和销售部的会议让乐瑶主持。”
南宫记得，就在前一晚他还在电话里叮嘱自己，今天下午的会议他会亲自主持。只是，还不等南宫去问，杨楚自己倒先说了理由。
“下午我要去见一下这届的储备生。告诉乐瑶，下午的会议上务必要销售部将下个季度的销售计划提供出来。”
“好的。哦，对了，华总把此次储备生的录用名单发过来了，也有抄送您。”
“名单你看过没有？”
“大致的看过一遍。”
“有没有特别突出的？”
南宫深思片刻后，说道，“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有一个是研究生，也是A大毕业的，成绩和在校表现都不错。”
“成绩只能代表过去，学历高可不代表能力也高。”杨楚顿了下，“他叫什么名字？”
“白珊珊。”
杨楚听后，于脑中又默念了一遍，南宫见他没什么表情，也再没有别的吩咐，便悄声出去了。
南宫前脚出门，华文后脚就到。
杨楚正忙着回复邮件，根本无暇顾及华文。南宫很麻利的送来一杯红茶，且告诉华文，这是他最喜欢的那个牌子。华文谢过南宫，小抿了一口，抬头看向杨楚，刚巧，杨楚忙完了一阵。
“你怎么会有空到我这里？储备生的事情可够你忙的。”
华文微微一笑，“杨楚，你可知道最佳的管理是什么？那就是深切的明白每一个岗位的职能划分且充分的利用每一个人。储备生的事情又不是今年才有，执行的流程早已经成熟了，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去做就可以了，不是我说你，将帅不该抢了士兵的功劳。有些时候，你也该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做。”
“全公司就只有你大道理太多，我很意外总裁居然能把你留到现在。”
华文满怀自信的笑笑，“那是因为我无可替代。”
杨楚也不自觉笑笑，表示赞同。
华文一改方才的捉狭模样，换了一张严肃的脸，“华荣的那个项目你怎么看？”
杨楚一脸轻松，“很有前景。”
杨楚故意把“前”字放重了说。华文的嘴角朝一边扬起，“听说赵一鸣已经私下去接触过华荣的孙总了，只不过碰了个冷钉子。”
杨楚很是意外，“还有赵一鸣拿不下的客户？”
华文翘上二郎腿，“这个孙总油盐不进，而且最看不上外企，说咱们中不中洋不洋，还曾多次放话说支持民营企业。这样一来，蹦跶出好几个自称很专业的软件公司来，纷纷要约见这个孙总，竞争对手一下子多了很多，赵一鸣自然有些难以招架。”
“赵一鸣是个越挫越勇的人，他不会就此放弃的。”
“可如果真让他拿下了，杨楚，那可是七个亿！”华文很认真的说，“别忘了，你们现在可不是并肩作战的战士了。”
杨楚倒是无所谓，“他若是拿下了，那是他赵一鸣的能力。我愿意和他公平竞争。”
华文见杨楚如此洒脱，自知多说不易，于是话锋一转，说起了今年的储备生。
“储备生的名单不知道你看了没有？”
“还没来得及，南宫倒是给我推荐了一个人，白珊珊。”
华文听后，也是点了点头，“嗯，这个姑娘不错。面试的时候十分大方，而且很有逻辑，反应也快，挺适合你这边。”
“我想听听你的建议，你方才的表情告诉我，白珊珊并不是你想推荐给我的人。”
华文忍不住一笑，“知我莫若你杨楚。没错，白珊珊的确不是我想推荐给你的人。虽说她是这届储备生里学历最高的人，但她欲望过强，与你不合拍。”
随后，华文在杨楚的电脑上找出那封邮件，继而点开附件。
“伊辉，A大市场营销专业，头脑相当灵活，而且善于观察和分析，他的MBIT测试是ESTP，这种性格的人活泼、随和，善于挑战和发现新机遇。这对你下一步的工作规划很有用。”
杨楚听着，手指在鼠标上下滑，网页翻到了下一页，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映入大脑。
他不自觉又回到那一页，看着简历上写着“顾涵”两字，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的形象。
机场那位乱七八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