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午夜怪谈
音律号，在升级为【强袭舰】之后，第一次作战任务正式开始。
到达目标地点需要三个帝国标准日又四十五分钟。这个过程并不需要音律全程值守，只要有清晰的目的地在，就可以启用【自动导航】的功能。
时间过的飞快。
没错，这几天他在摸鱼，过得可以说相当充实。
这段时间里，音律的情绪都很高涨。就算不特意表露出来，周围的人也都注意得到的程度。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第三天。他又用自己的铁罐机器人身体，在各个舱室里巡视。
“音律大人！”
级别看起来稍微高一点的人，会大着胆子向他鞠躬问好。
看起来地位最低微的一般仆从，只敢偷偷地用崇拜的眼神看他。
“......威风八面呢。”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羽叶说。
“啊哈哈，这种感觉也真的不坏。”
“......想回去了。”她看起来觉得很无聊。
“打起精神来啊，今天的主人公可是你。”
“什么？”她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着进入小铁罐身体的音律。
“这次的主要目的是带你去和各个组成部分做自我介绍啊。”
“我拒绝。”她转过身朝着电梯的方向。
“等一下！干嘛这么排斥啊！”
“我看不出这么做的必要性。”
“偶尔也学一下团队合作吧，现在他们和你都是这条船的一份子了。”
虽然在现在羽叶的天赋得不到发挥。可虚空术士在任何一艘太空船上都会得到尊重。他们是导航者，没有术士在，舰船就会在超空间中迷失。如果是一艘普通的舰船，那么虚空术士会是舰长最为亲密的顾问。舰长之下级别最高的专业人才。
“我不觉得。”她摇摇头，“以后也会自己工作。”
“这是什么中二的发言啊......”音律觉得有必要教训她两句，“难道这个宇宙里，就没有‘大家都是在一条船上，所以必须齐心协力。’的说法了吗？”
“不需要和别人说话，只和音律沟通就足够了。”她背对着音律摇了摇头，及肩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抖动，肩膀看起来有点僵硬。
被这么说觉得有些高兴，关于虚空术士的工作，或许是她说的那样。
不过......音律敏锐地捕捉到好玩的东西。
她不喜欢自我介绍。
“话是那么说啦......做个自我介绍又不会少块肉！”他绕到她面前挡住电梯口。“这些天，你天天坐在舰长的座位上混日子，可以称之为‘副舰长’了吧？”
“音律最好向全世界的副舰长道歉，立刻。”
“做吧，做吧！”音律朝着她靠过去，“忍住羞耻心，先做一次看看，第二次第三次就习惯了！”
“......在公共走廊上大叫大嚷些什么啊！简直不知廉耻！”她转过身来朝着他大声抗议。
哪里啊？
啊，居然脸红了。
越来越有趣了。这是个“报答”这段时间以来语言攻击的好机会。
“哈啊？是你羞耻过度了吧——之前居然还夸口说自己多少年的经历，现在居然连这种事还觉得害臊？”
音律越说越战意高昂。
他用自己的身体撞了一下她的腿，她微微失去平衡靠在了墙上。
“噫——！”发出了一声可爱的叫声。
“喂！形象好像变了，那种叫声不属于你吧？”
很好，趁着她陷入混乱的时候，一转攻势。让她以后再也不敢小看自己。
他又移动到她的面前，用自己的圆筒躯干顶住她的鞋尖。
“这次你就是不愿意，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嗯？怎么看不到了？”
有什么蒙住了自己的监视器，眼前只剩下黑色。
这个......触感感受不到，但考虑到位置，的确是——
“笨蛋！色狼！让开——”
“知道啦，别用腿撞我了！”音律挣扎着试图往后挣脱，但是自己被什么拉住了。
叮咚。
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了，但是里面的乘客没有出来。
哗啦啦、叮、啪啦啪啦啪啦......
好像有什么东西撒了。
“两，两位这是——”
是女科技祭司的声音。她听起来很慌乱，又有点兴奋。
“哎？”
“赞美古贤！这......这实在是不得了的课题，人与机械融合的最新可能性——打扰了！我已经记录下了这段影像，需要马上研究.......告辞.......”
电梯门再次关门下行。
哈哈......果然布料和黑色是那个啊.....
坏了......做过头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和脸涨得红透的羽叶对视了一眼。
“那个......羽叶小姐，我们回去吧，自我介绍今天就——”
“变态......痴汉!”
“啊啊，我知道！我已经做好了被这么叫也没办法的准备！“
但是，冷静一下。这和平时会被逮捕的那种犯罪行为并不一样。归根结底音律现在并不是人啊！
她快步跑进电梯，音律也追了进去。
————————————————
指挥室，舰长王座之前。
她一只手搭在腮边，在舰长座位上用斜着眼睛看着音律着音律，
“......打算做些什么，来为今天的行为赎罪？”
“赎罪”什么的，用词太夸张了吧。
“光道歉.....”音律悄悄地瞄了她一眼，“哈哈......是不行的吧？”
“这个世界没有单纯到只要道歉就会获得原谅的程度。”
“可这只是个意外。”而且还是有原因的，虽然他的确想捉弄一下羽叶，结果情绪高涨过头做得有点过火。目击者登场的时机也差到了极点，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样。
“呵呵——是吗，钻到女性的裙子底下，在音律以前的常识里可以算作‘意外’呢。”她抬起下巴，用眼角看着他。
“咕......！“一时语塞。
的确这种辩解太过虚弱。就像在满员的地铁里，遇到纠纷的男人在怒气冲冲的女性和警察面前辩解说什么【我没有碰，只是人太多了，手被迫贴上去了而已】这种理由一样——就算是真的，也没办法为人开脱！
“啧——随你便了。”
音律觉得有些厌烦了，虽然自己有错在先，但是就这点事情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为止啊。
再过半天时间就要到战斗地点，那边可是连传说中的帝国海军都束手无策的战区。烈度合适的战斗区域很多，之所以担着风险选择去那里，还不是因为考虑到了她的愿望。
“这边已经道歉过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难道还要闹着下船不成？
没关系，本来也没有邀请过她。
“如果音律你是这个态度的话，我就轻松多了。”她站起来走向电梯口。
意义不明！
“啊，要去哪里，干什么？”
“自我介绍。”
“别骗人了，刚才还说着‘讨厌’‘不去’，怎么可能这么快掉转态度啊。”
“简单一下介绍一下自己：羽叶，是一个堕入堕落机械魔掌的可怜女人，在这里的每一天都遭受各式各样的凌辱。”
她虽然红着脸，但是还是说出了劲爆的台词。
听到她这么说的人肯定脑子会出现一大堆机械触手缠绕着衣衫破烂女孩子的糟糕画面。
“哈、哈哈，你说的那些——”
“会有人信的，已经有一位女性祭司可以做目击证人了。”
“不，所以说是她误会了！”
“不久，【袭击女性的痴汉战舰】这个名称，就会在仆从之间流传吧。每一位女性都战栗着把门锁紧，夜不能安眠，惊恐地等待夜晚邪恶的机械搜捕他的猎物......”
“不要散布这种带着真实感的午夜舰船怪谈啊！”
“下一次靠岸的时候，或许大部分女性舰员会离开吧。不仅如此，在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她们会让这个称号和你的恶名散播在群星之中——”
“我——错——了！”
音律诚心诚意谢罪回荡在空旷的指挥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