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看着她就够了

而枫沙华更是一直将视线定格在祢儿身上，手也不自觉地握住祢儿的手，十指紧扣。正如当初，他牵着祢儿的手，登上山顶，纵使俯瞰山下的景色多么令人流连忘返，祢儿却看也没看一眼，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眼中痴迷的神色怕是祢儿也未曾察觉。

他知道的，方落华知道的，在当时，祢儿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留在他的身上，那时，祢儿早已爱上他了，只是她不曾察觉，而枫沙华也无法回应。

不过要到什么时候，祢儿才肯真正接受对现在的他的爱？无法预料，那在此之前，就让他像当初的祢儿一样，默默守在她身旁，只看着她，就够了。

枫沙华如是这般想道。

四人就这么定在原地，各有所思，直至晚霞渐散，夕阳也不见了踪迹，这才纷纷回过神来。

“天色渐黑，咱们早些回去吧！还要听小江的秘……呸！”卓深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枫沙华就在这里，突然顿住不讲了。

但枫沙华已经猜到了：“嗯？听江的秘密？”他瞪着卓深说道。

“没没没，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先走一步了！”卓深急道，然后很快便跑开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枫沙华眼前，如此快的速度，着实不是因为他的轻功了得，而是枫沙华的眼神真的太恐怖了，压迫感十足，瞪得他直想跪下磕头认错。

“我去看看他，先走一步了。”苏琛道，也很快消失在枫沙华眼前，这个是真的是轻功了得了，不过还有一个因素：担心卓深。

于是一时之间，只余枫沙华和祢儿二人静静地走着。

“那个……”枫沙华率先打破了平静。

“他们不听，那我告诉你吧。这个秘密压抑太久了，可能说出来更好。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祢儿突然道。

“啊？嗯！”枫沙华道。

“你肯定有时候也对我的某些行为不解吧？对你忽近忽远、若即若离。因为我心底里，还住着一个人，他便是我的师父，方落华。我知道喜欢自己的师父，是不该，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已经离开了我，所以这份爱，就这么一直埋藏在心底好了。

其实也有些对不起你，从最初的以身相许开始，我便潜意识地把你当成了师父的替身，不过，我也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心底里不再有方落华一个名字了，不知不觉间，枫沙华这个名字也在心底成型了。

我承认，我喜欢你，但不可否认的是，我更是深爱着师父。有一句话，我觉得说得挺有道理的，‘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

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努力也是白费的，你比不过他，即便你们有着相同的外貌。他就是他，他虽然逝去了，但他一直活在我的心里。如果你觉得委屈了自己，你大可以在武林大会之后，发生血光之灾前离开，我不会强迫你的。

如果……如果你觉得可以原谅我，可以接受我心里住着不止你一个人，那么……”

祢儿说到这里，顿住了，她像是在蓄力，在鼓起勇气说出最后的话，而眼角，似乎已有泪光闪烁。

“那么如果我们在那血光之灾后还能活下来，我们成亲吧！”还未待祢儿鼓起勇气，枫沙华已经替她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祢儿不可置信地看着枫沙华，枫沙华笑着刮了刮祢儿的鼻子，道：“好不容易等你承认了对我的心意，我又怎么会轻易放开？你心底里还有一人又如何，他是死的，我是活的。我不信你那句话，来日方长，说不定哪天，我真的超越了他，变成在你心里的分量最大的呢？

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可以接受这个现实，你就好好地守着这对我小小的喜欢，别让它消失殆尽了便好，剩下的事我来做吧！

然后，在那个未知的血光之灾后，我们还能活着，我就给你举办一个世间最盛大的婚礼，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娘子。”

祢儿听完一番话，终于是抑制不住泪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处，一串一串落到地上的雪上，温热的眼泪融了不少冰凉的雪，也融了枫沙华的心。

“别哭别哭，我会心疼的。”枫沙华急着给祢儿抹眼泪，却一直止不住，甚至还哭得越来越厉害了，手足无措的枫沙华最后直接将祢儿一把抱入怀中，眼泪逐渐浸湿了枫沙华胸膛处的布料，到最后，祢儿终于缓缓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