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看人往深去看

祢儿和枫沙华走出门时，外头仍是吵吵嚷嚷的，一片混乱。

百姓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许衍天上。许衍天的身边的地上有一副担架，上面躺着的正是他口中所说的七窍流血死去的那个兄弟。二人的外面还围着一层凶神恶煞的高大汉子，应该也是的兄弟，此时团团围着中间的许衍天，不时恐吓一下百姓，不让他们靠近，对中间的许衍天和那副尸体极其维护。

“麻烦借过一下，谢谢。”祢儿对最外面那层百姓说道。

听到声音的人不耐烦地回过头，正想出口骂人，一见祢儿的脸，骂人的话卡在喉里愣是发不出声。再一看祢儿身后的枫沙华，他正用一种渗人的眼神盯着他们，登时腿软得发麻，要扶着旁人的肩膀才勉强站住。

闹出这么一动静，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后惹得最里面的许衍天也注意到了这边。

也许是枫沙华的眼神太过渗人，周遭的人早已不自觉为二人让出一条道路。

祢儿一边向中心走去，一边观察着立在中央的许衍天。

昂首挺胸，站姿挺拔，无半分心虚胆怯的意味。眼神睥睨着她，却是能够煎熬得住枫沙华的目光。眉清目秀，虽对于祢儿这已经看过无数遍形色各异的美男的女人来说，许衍天的容颜真的算不上什么。但若将他单独挑出来放在众多普通百姓当中评价的话，他无疑是鹤立鸡群的。

祢儿想不明白，她本以为既然能够做横行霸道的众多混混的头儿，那许衍天应该是一个彪悍粗鲁的糙汉子。如今这么看上去，许衍天即使不白，也给了祢儿一种文弱书生的即视感。这么一个人都可以做一方老大，要么就是他真人不露相，实际上是一个武功高强的高手，要么就是他的双商爆表，足以让那些个暴徒屈服。

祢儿可不相信，那些暴徒会智商低到听一个没有实力的人的话。

不过至于许衍天到底是文好还是武好，祢儿没有细想，也来不及细想。她此时正看着地上那具尸体，面色凝重。

“你确定吗？”祢儿通过意念与枫沙华对话。

“确定，虽然死者现在是闭目合口，但可以确定，死者死前气息絮乱，死后眼神涣散，嘴巴张开呈惊讶状，不应是普通的意外身亡或是吃错什么中毒而亡，而是遇到了什么令自己震惊的事，在不甘与绝望中死的。”

枫沙华用意念缓缓道，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死者，一丝灵力不着痕迹地潜入死者的身体，经过死者体内纵横交错的血脉直上脑部的记忆最深处。神色凝重，眉头微皱。

祢儿闻言，别有意味地扫了许衍天一眼，心道：这人还是重情义的，不过……

“你怎么通过他现在这血流得模糊了半边的脸来进行你的推测的？”祢儿不解，那人明明只是单纯的七窍流血症状，为何枫沙华能看出那么多从外表明明看不出来的东西。

“看人看物不应只看表面。人不可貌相，物不可取表。应深入内里去探寻、去摸索，方能知其根底，才能识大局，做出准确的抉择。”枫沙华没有从正面回答祢儿的问题，只故弄玄虚般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把祢儿糊弄得云里雾里的。

祢儿似懂非懂地点了几下头，“哦”了一声，便到一边去深究枫沙华的话了。不知为何，最近枫沙华说的话越来越深刻，让她觉得有种老前辈的感觉，明明只是相差三四岁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