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大人还远着
溪京，是离离山最近的最繁华的城市。因为是临近东境的边远地区，异国商人来此国贸易，都要经过这里，所以此地龙蛇混杂，大街上到处都是奇装异服的他国人士。
祢儿换上男装，江湖上漂，到底还是男装方便一点。于是和枫沙华去到一间酒楼里，一楼每个位置都坐满了，二人上到二楼，恰好一靠窗小桌空着，可容三人。
祢儿连忙拉着枫沙华走到桌前，岂料有人竟快她一步，坐了上去，抬头对祢儿挑了挑眉，眼里颇是嘚瑟之意。只见此人容貌非凡，天国之姿，竟与枫沙华不相上下，不过枫沙华虽有时语言轻佻，但给人感觉并不轻浮，而此人周身一副轻浮，浪荡的气质，似纨绔子弟，但看那身异国服装，应是个商人。
祢儿出门在外，并不想轻易和人起冲突，于是她没理那人，转身欲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磁性男声，很是好听：“公子若不介意，不如与在下共坐一桌，也无需再去另寻佳座，岂不美哉？”是那名男子。
祢儿定住，并不急着回头答应，而是看向枫沙华，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只见他微微点头，她才转身道谢，与枫沙华一同坐下。
毕竟一路走来，她的低情商已经使他们吃了不少亏了，以至于她现在养成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或者是要做什么决策，她都要先征询一下枫沙华的意见，得到赞同，她才敢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虽然这样的确显得她没有主见，太过于依赖枫沙华，但自从这样之后，她也的确没有再吃过亏了，既然利大于弊，她也便不管了，反正枫沙华会一直陪着她不是吗？
正值晌午，虽已是初秋，但因为溪京处于南方内陆地区，天上的太阳仍是不肯收敛一下它的强光，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连从窗子里吹进来的风都带着炎热气息。
祢儿坐下，抬手正准备用衣服抹一下额头的汗，枫沙华体贴地递过一巾方帕。祢儿道声谢后拿过手帕擦汗，心里直纳闷这边远地区天气的不寻常与多变，明明昨天还是倾盆大雨的，今天竟是艳阳高照了。
待祢儿收拾好自己，便唤来小二点菜，一旁的异国商人在热情地向她搭话：“在下姓白名穆字临杉，平国人士，到此处经商。敢问公子姓名？”
祢儿刚点完一壶烈酒，随即答道：“白江，于国人士。”
习武之人与贵族、商人等这些文人相比，在行为语言方面还是有很多不同的，习武之人无拘无束，豪迈大胆，对于一些繁琐的礼节更是能省就省，看待姓名也只当是一串供人叫唤的符号。毕竟行走江湖，难免会与人发生冲突，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很少有侠客会用到真名。若有人问，通常都是说武名――根据自己的想法取的简短姓名，以便他人称呼，而真名一般都是很亲近的人才会知道。所以江湖中人，最不可信的就是名字，也无法根据他所给出的名字来调查底细。
祢儿话音未落，枫沙华的声音已响起：“白江，不可喝酒。”
“不，我就要喝，自从前几天喝了那一坛酒后，至今那味道我还念着呢！来到这不喝一喝解解馋怎可？”祢儿难得地反抗枫沙华。
枫沙华皱眉，只道：“你忘了那天就因为你喝了酒才导致你差点……”枫沙华没有再说下去，但二人已经明白，祢儿撇撇嘴，让小二取消了酒便不再说什么了。
饭后，祢儿摸着填饱的肚子，眼睛一直盯着白临杉……杯里的酒。刚才在吃饭的时候，酒的香醇味一直在诱惑着祢儿，她试图忽略那香味，埋头吃饭，结果就算是吃撑了之后，那香味仍是丝丝缕缕地飘到她鼻间，诱惑着她。
白临杉察觉到目光，抬眼对祢儿温和一笑，道：“公子可要尝尝此酒？此酒为这一家酒楼的独家秘方所酿，香醇甘甜，且不易醉。”
这可把祢儿馋坏了，她满怀希冀地看着枫沙华，乞求他答应。
“只一杯。”枫沙华沉默良久，实在被祢儿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这才答道。
“太好了！枫子~此”祢儿很顺口地就喊出了“枫子”，刚出口，发现不对劲，连忙改了音，硬生生说成了“此”。
白临杉用奇异的目光看了一眼枫沙华，然后给祢儿递过来的酒杯斟满一杯酒。而枫沙华对这些不予理睬，只埋头夹菜吃饭，看不清表情。
一旁的白临杉则开始和祢儿闲聊起来。
“看公子气质非凡，可是侠客？”
“过奖。不错，我现如今闯荡江湖，四海为家，倒也无拘无束。”
“那公子可打算参加武林盟主选拔？”
“武林盟主选拔？”
“公子不知吗？每年十二月初平国淄阳都会举行武林盟主选拔大会，以选出下一年能够统治整个武界的盟主。这可是整个武界最高荣誉啊！每年从各国各地前去参与的人数不胜数，比赛时间要持续整整一个月，而最后胜出的人将在除夕之夜登上武林盟主之位。”
“竟有此事？是我寡闻了。不过，竟不知公子对武界之事如此感兴趣？”说完，祢儿看着自己已经见底的酒杯，偷偷瞄了一眼枫沙华，发现他没有看她，心里空落的同时又有点小庆幸，于是她看向白临杉，希望他能够再给她斟杯酒。
白临杉看着祢儿，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心情很愉悦的样子。只见他一抬手一放下，不过眨眼功夫，祢儿手里的酒杯已经斟满了酒。
“不过是自幼喜武罢了。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当成侠客，便当了个江湖商人，游历四海，也算是无拘无束。这么多年走来，对江湖上的事大抵也算摸清，更别说我至爱的武功了。”白临杉放下酒壶，边说边看着祢儿的反应。
祢儿心想这是人家的私事，他没说多，自己也不便多问便像没事人一样，只拿起酒杯就往嘴里送。待刚碰到唇，手便被枫沙华抓住了，祢儿心虚地抬眼看向枫沙华，而枫沙华此时脸色阴沉得似一块乌云。
枫沙华什么话都没说，拉起祢儿便直接离开了。
“白公子，武林盟主选拔会十月廿九截止报名，冬月是整顿时间。离还有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你明天出发，时间也还是够的，期待你的表现哟！”
白临杉一直在看着祢儿，待到祢儿转过头对白临杉愧疚地笑了笑时，白临杉对祢儿喊了这么一句话，就没有再看祢儿，也不理会旁人目光，只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在想什么。
而枫沙华就这么一直牵着祢儿的手，走到一间客栈里，找了一间客房，付了银子，进了房，关了门。
然后就是无比漫长的寂静，似乎双方都在等着对方说话。
“枫……”终于，祢儿憋不住了，忍不住先开了口，结果还没说出一句话，枫沙华便一把转身，将祢儿抵在门上，双手按在祢儿脑袋两侧，禁锢住她的行动，俯视着她，脸色极为难看。
“不是说好的只一杯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枫沙华吼道。
“什么嘛！我十六岁了，也是个大人了，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话啊？再说，那酒度数很小，真的不会醉的。”祢儿撇撇嘴，不以为然。
“哦？真的是大人了吗？”枫沙华似乎被祢儿的话刺激到，说话做事竟开始不经大脑。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解祢儿的衣带，速度快到祢儿还没反应过来手便已经伸进内里，嘴角上扬，透露一股邪魅之气：“这么小，离大人还远着呢！”手上动作却不停息。
祢儿这才反应过来，想后退，却没有退路，想闪躲，却是被禁锢住。“你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