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一夜，大家睡得很安稳。小鱼和小稻天刚亮就起来了。昨晚回来后，听青葱说小勇的爹在他们走以后醒了，所以他们昨晚回来后后就没去胡老爹那里。本以为小勇爹快没事，今早天刚亮时，小勇家那边有哭声传来。想来是小勇爹的伤又严重了。

当小鱼他们到小勇家时，胡老爹已经在那里了。胡老爹查看了大勇的伤势。脚被石头划伤已经清洗，拿干净白布包上。就是胸口那里昨天李五那一脚太重，留下深深的脚印，已经变青。

胡老爹摇了摇头，脚伤不碍事，但是对内伤他不精通，也没有研究。处理外伤还行。最后，胡老爹建议小勇带他爹去县城看看，可能胸口有淤血。小勇的娘早早过世了，就靠他爹将他和妹妹拉扯养那么大。家里没有主事人，小勇此时手忙脚乱，无所适从。翻箱倒柜，也才找到几十文，这点钱去县城能做什么，都不够诊费。钱不够，小桃哭得伤心，如果爹的伤越来越严重怎么办？

“小勇，先送大勇叔去幽县，再拖下就有危险了”，大勇叔疼得快忍不住，小勇和小桃又没主见。小鱼看不过去，直得出声提醒。

“钱不够，怎么办？”

“没事，刚才我出门跟花豆姨要了钱，先借给你们，现在要紧的是带大勇叔去幽县，如果去了县城钱不够，我们想办法，我和小稻会帮你的”，小鱼用胳膊撞了下小稻，小稻点头。

“小勇，我们也是。”闻讯来的昨天几个少年，小虎、小山，还有一个元宝同声应道。

除了这几个少年，来的大人们也各自从腰间掏出几文几文的银钱放到小勇手里。

“小勇，叔钱不多，这些你先拿去用”

“小勇，婶这里有点，拿去。放心，大家会帮你”

大家倾囊相助，虽不多，但这是所有人的心意。小勇、小桃感动得落泪。

“小勇，快去借车，我们跟你去幽县”，小鱼提醒。

“马上”。说完飞奔去村长家借车，全村就只有村长家有小推车。

趁着小勇去借车，小鱼和小稻回家，把情况跟欧阳玉溪说，最后还说明自己跟小稻过去说不定能帮忙想办法。欧阳玉溪知道这两个有点小聪明，小勇家又是这种情况，也就同意了，让他们小心点，遇事不要逞强。小谷在屋里听见他们要出去，忙拿个袋子装了点干粮给小稻带着。

小鱼和小稻到了小勇家时，大勇已经被抬上推车，车上面放了稻草还有一张破旧的棉被。大勇缩卷在车上。小稻过去帮小勇一起扶起车手，小推车缓缓前行了。除了小鱼，同去的有小虎和小虎爹，他们家跟小勇家有亲戚关系，他们去最合适不过了。其他人送他们到了村口之后，各自散去忙活。

他们出发时已经快到了晌午，轮流推车，到幽县时，已经申时末，太阳光线已经很微弱了。小鱼给了进城钱，大家就直接推车找大夫去。但是几个人都不知道医馆在哪里，哪家医馆较好。东问西问后，终于有一位大娘指了路，在东街同仁堂，那里大夫不错。小鱼他们赶紧过去。到了那里，医馆都要准备关门了，见到来人了，小童赶忙去见叫大夫。

大夫检查了大勇身上的伤。腿伤到是没有什么，主要胸口有淤血。如果不及时去除淤血，后果不堪设想。大夫开了逐淤血药方。拿着大夫开的药方去柜台拿药，然后结账。看诊开方子加上药钱，一共去了二两。二两对富裕人家来说微不足道。对像小勇这种贫困人家，二两就是天文数字。现在几个人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够五百文。小勇一听到二两，腿啰嗦了下。二两去哪里要？少年本就消瘦的身体摇摇欲坠。

“掌柜，能不能便宜点？”

已经包好药的掌柜一听，“什么，没钱还来看什么病，我这里没有免费的药”，一看是穷鬼，掌柜的不愿意，准备把药放回去。

果真是势利眼，以为大娘推荐的医馆口碑好。大夫还行，就是这掌柜的……小鱼心想。

“慢，掌柜，你能不能先卖一包药给我们，诊费和其他药钱明天一定送到”

“就你们，现在没钱，难道明天能生生出钱吗？以为自己是母鸡，母鸡至少还能生蛋。快走，乡下鬼，这里可不是救济堂”，掌柜斜着眼，让他们走。

掌柜如此看不起，小勇气得眼睛又红了。

“既然掌柜那么说，掌柜敢不敢打赌。明天我们要是能拿出二两来，掌柜多送勇叔两包去淤血药。要是我们拿不出来，你让我们这里给你做苦工，随你。掌柜那么聪明，你觉得呢？”小鱼要激掌柜。

“小鱼”，小稻拉了小鱼。

“没事，我有办法”

掌柜的眼珠一翻，心想，就你们穿得破烂，二两，哼～你们以为从天上掉下来啊。明天就把他们卖了。

“嗯，这样吧，看你们可怜，我勉强同意了”，掌柜故意犹豫许久，然后怜悯的看着他们。好让外面围看的人知道他其实迫不得已。

“我们帮你们作证，掌柜的，你可不许反悔”，好事人起哄帮着作证。

“掌柜，尽然你同意，是否可以先卖一包药给我们”

“那，……好吧”，外面有人看热闹，掌柜只能答应，要不然显得他不近人情。

当小鱼他们出药馆之后，掌柜马上派着他的眼线小六子去跟踪。不怕你们跑，我人手多，就你们几个乡下来的，身上几两肉，谁不知道。

天已经黑下来了，小鱼和小稻因为来过幽县一次，大体知道路。于是带着小勇找了一户人家，给了两文钱，给大勇熬了药，然后让小勇给他爹喂下。

是夜，没有钱住客栈的几个人，来到城墙下打算在这里凑合一晚。

这时，突然有人肚子响了起来。小鱼才记得他们好久没吃东西了。好在小谷，给准备了干粮。小鱼拿出来后，分了过去。虽然少，至少肚子不在那么饿。

夜不凉，大家睡了过去。时不时有微风吹来。小鱼睡的不安稳，一直在想明天用什么办法挣到二两，无法入睡。

或者梦里才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