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蒋家愁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蒋家受难,却也给乾德县的普通百姓带来了巨大的苦难。
一切都是预谋之中,斧头帮这次的行动,自也是谋划了很长时间,其实早在很久之前,金豹子便对蒋家窥觑已久,而雷平的这番话就像是一根导火索,引爆了金豹子那蓄谋已久的想法。
那一天,大雪纷飞,灯火通明的夜晚。街上早已没有了人影。
午夜酉时,寻常百姓早已伴随着雪夜悄然如梦,蒋家人确实显得很是热闹。
“爹,雪夜之至,为何爹却在这里一人独酌?”蒋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问到身旁长亭的男人。
“披君貂襜褕,对君白玉壶。雪花酒上灭,顿觉夜寒无。”男人轻轻吟诗,抚摸着少年的额头,微微笑道,“爹在等一位故人,蒋宇,你还小,不懂世事,你应当多多读书,不要一心想着当什么侠客,考取功名,才是正道。”
少年似懂非懂,点点头却是很不理解,“为什么大家总是不希望我去练武,学武保护自己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吗?”
“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男人抚摸着少年的头,微微一笑说道,“去吧,你张伯伯要教你下棋呢。”男人轻轻地推着蒋宇离开长亭,微笑着目送少年进入书房。
“老爷,一切都布置好了,夫人和少爷可以保证安然无恙的离开蒋家。”少年走后,一个下人走上前来,对男人耳语道。
“那就好,不过话说,我的那位故人,这时候应该来了吧。”男人伸出被貂裘包裹着的手臂,接下来从天而降的雪花,双眼凝望着漆黑的夜空,小小品了一口杯中美酒……
乾德县街道上,巡逻队所没有顾及的间隙,却有三个人影飞檐走壁,踏着地上沙沙的小雪,略过一片片房屋,地上竟不着一丝痕迹。
三道黑影在县官府停住了脚步。
“大哥说是在这里吗?”身着黑衣,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小声问道。
“没错,当初大哥就是靠这个县官帮助,才成功逃脱,怎么说也算是一条贼船上的人。”大汉旁边,一个贼眉鼠眼,身高五尺左右的男子悄声回答。
“对于蒋家,大哥谋划已久,这次不用担心,咱们快点进去吧,被发现就不好办了。”一个长相还算年轻,脸上深深地刀疤印和刺青却将其展现无遗。
两人也不再言语,三人递了个眼神。嗖嗖嗖如一片浮木坠入湍急的河流,并无一声声响。
三人心照不宣,配合默契的穿过前院,略过大厅,行至后院。后院之处,却有一排房屋,其中一间点着烛火,在昏黑的雪夜却是格外的明显。
点了点头,便是达成某种默契,两人并未走正门,却是熟练的越过窗户,只留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留在门外看守。
两人从侧房翻窗而进,小心翼翼,正打算缓缓来到正屋。却只听到从正屋传来一个人的话语声:“三位即已经擅自闯进我金府,何必偷偷摸摸!打坏我家窗户,确实要赔的。”语气平静,像是等候已久。
然而这句话却将翻窗而进的两人吓了一跳,“怎么办?我们被发现了。”一人说道。
两人沉默一阵,刀疤脸开口了:“进去,老子到时要看看那人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两人走进正屋,还未开口,便听到男人先开口了:“姬无,嵇阜。久闻大名,早听二弟金豹子说两位轻功了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怎么,雷平兄呢?他怎么没来?”男人气定神闲,坐在摆满菜肴的桌子上,眉宇之间倒表现的格外的平静。
“阁下可是金立兄?”刀疤脸姬无说道。
“正是。”
“既然如此,我们便开门见山。金老大命我们今晚洗劫蒋家,还望金立兄行些方便。”不知怎地,姬无见到面前的男子,竟有些莫名的敬畏感。
金立脸色陡变,手中的木筷瞬间被折成两截,唰的一生从面前两人面门两侧呼啸而过,削断两人耳边两根发丝,穿出窗户,射到屋外。
“不知……”嵇阜正是纳闷,刚要开口,却见两个人影从房顶掉了下来。他们的胸膛,插着的正是金立折断的木筷。
两人急忙赶出去,却听见奄奄一息的两人说道:“混蛋县官,身为父母官却只知道祸害百姓,为虎作伥。你们必然不得好死!”说罢,伸手从怀中取出焰火,点燃,焰火燃爆,漆黑的雪夜倒显得明亮。
“故人要来了。”蒋家,倚栏酌酒的男子自言自语。
“糟糕,被发现了。”两人感到一阵不妙。
“二位不必惊慌,蒋家今日必亡。”屋内,金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重新取了双筷子夹起一片鸡肉说道。
“大人何出此言。”回至屋中,嵇阜一脸迷惑问到。
“蒋家私藏朝廷钦犯,私藏重金,私藏武器……”金立取出一张刑部通知,摆到两人面前。
“高高高!只是不知大人从哪里……”两人伸出大拇指,眼中已尽是佩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拿着这张刑部告示,叫上你们斧头帮的人,现在就可以去蒋家抓人,对了,除了十五岁左右的女人留下以外,其余的人都可以杀。至于蒋途安的人头,你们留着当做纪念吧。”金立大手一挥,两人身后关着的大门猛然打开,点了点头,示意两人离开。
“怎么样,那个狗头县官有没有配合你们?”不知情的雷平问道。
“什么也别说了,雷兄。现在蒋家已经是囊中之物了,至于这个县官,我们惹不起。”姬无低声说道,却像是自己被人抢了劫。
……
“蒋家涉嫌私藏朝廷钦犯,私藏重金,私藏武器等等罪名,现在朝廷将没收蒋家所有家财,除十五岁女人留下之外,其余人皆判死刑,立即问斩!”蒋家,三人率领斧头帮气势汹汹闯进蒋府,明火执仗,样子却是凶神恶煞。
“大人,我们蒋家一直接济穷人,兢兢业业,守法为民。怎么会私藏钦犯呢!”一个年以八旬的老管家语带哭腔问到。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锃亮的斧头,“娘的,老子让你们死,哪有这么多废话!”雷平用衣角抹了抹带血的斧头。
“夫人和少爷确定转移走了?”男人问道。
“是,老爷。确定转移走了。”
“上!”
“杀……”
四面八方的家丁从蒋府杀来,每人手执棍棒,喊杀声震天。